“咬你?你是至親的人嗎?你姓牛嗎?你跟牛老天爺是什麽關係呢?”我沒好氣的瞟了張威一眼,將二郎腿給放了下來,雙手支撐在大腿之上,連聲質問道。
“我姓張,我的媽媽姓牛是牛老太爺的女兒。那我算不算是牛老天爺的至親啊?我可是他的外孫呢。”張威還真是被嚇壞了,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張威拿著墨線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看的出來還真是被嚇著了。也是如此,僵屍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人對沒有見過的未知東西,總是充滿著恐懼的。這就是為什麽,晚上越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人越發的害怕。
人就是如此,隻有親眼看見了,再三確認是安全之後,才會覺的這個東西能夠應付得來,就會變得異常大膽起來。
“你啊,算不上,他找的是至親,你一個外孫算個毛線啊。”看著張威如此急切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故意拖慢了速度,緩緩的說道。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張威聽到我這麽說,當即是放下心來,狠狠的吐了一口氣,說道。
“不是就好?你這個家夥,還真是自私哈,你要記住,還有一個人,牛婷婷跟牛老太爺那可是至親,是親孫女,你覺的聽到這話之後,你心裏會怎麽想啊?要不要用你的命來換牛婷婷的?”我眉頭一揚,心中冷笑,這個家夥還真是夠自私的哈,隻顧著自己,就不顧著其他人了,我壞壞一笑,提醒道。
“啊?”張威愣了一下,眉宇間閃過一絲的堅定,搖了搖頭道,“不行。”
“那你媽媽也是至親,你難道也不換?”我連忙又問道。
張威不用自己的生命去換牛婷婷的,我還能夠理解,愛的不夠深,自然是會不會以命相換,這大概就是現在的他。另外有種人,就是很自私,即便他愛上了牛婷婷,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他一樣也會選擇不換,我對張威的判斷,更趨向後者。
“我媽?我媽不在這裏,在省城。所以,我不擔心。”張威麵露得意之色,慶幸著說道。
“原來如此哈,你媽在省城,那你不用擔心了,不過呢,你還是小心點,你今天晚上可是要夜宿義莊的。如果牛老太爺從棺材裏麵跳出來,第一個走的地方,可是義莊,你不想死的話,就要聽話。”雖然討厭見到這種自私的家夥,但也不希望看著這麽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的消失了,我還是提醒道。
“一定,一定聽你的。”張威連連點頭道。
“啊,不行啊,牛婷婷那不是要危險了?”見到張威這麽說,馬才當即就不幹了,連忙說道。
“你說呢?”毛俊橫了他一眼,反而質問道。
這個家夥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敢跟他搶女人了,還真是夠膽子的,毛俊當即就有些不爽,但是也拉不下臉,隻得最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看到這一幕,頗為的想要笑。這一個是家主,另外一個是仆人,一主一仆,兩個人搶一個女人,還真是有些看頭哈,這戲劇還真是喜劇。
“肯定不會的,是吧?家主?”馬才滿臉的苦澀,仿佛剛剛生吃了一片黃連一般,一張原本就不太俊俏的臉,此時變成了一條老苦瓜臉了。
真是想不明白,就他這樣的長相,跟毛俊相比起來那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為什麽他還有膽子跟前者搶女人呢?看來,還是那句話,好看的漂亮女人,每個男人都喜歡,都想要搶到手啊。
“你們兩個還是快點將法線彈好吧。”
我看著兩個家夥,張威即便說出了先前那一番話,他的目光還是殷切的看著毛俊,我則是笑罵了一句,“你們兩個要是不彈好的話,小心僵屍出來了,不管是婷婷姑娘還是你們兩個,都會有危險。還是先顧好你們自己吧,不該你們擔心的就不要瞎操心。”
“是,是。”馬才即便聽到我這麽說,他還是連忙點了點頭,催促他對麵的張威道,“快點彈,咱們小心一點。”
事關心上人的生命安全,他們兩個想要偷懶的想法,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了,手上一個勁的拉起墨線,然後彈了下去,登時一條長長的墨線便是出現在了棺材木板之上。
“少囉嗦了,你們兩個在這裏好好的彈,不要遺漏,記住了哈。”毛俊打量了一會兒馬才和張威兩人一眼,沒好氣的教訓道。
“家主,你們去休息吧,我會在這裏好好的彈的。”馬才或許是不想毛俊在這裏對他說教了,連忙勸解道。
“不用你叫,我知道困了,就會自己去休息,倒是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裏胡來,要記住每一處都要彈到。”毛俊看著馬才兩人已經彈到了棺材蓋板了,點了點頭,說道。
“是,家主,我們一定不會胡來。”馬才連忙點頭。
“毛先生,你們去休息吧,這裏有我跟馬才就可以了。”張威見到毛俊在這裏,實在是不爽快,也幫忙說道。
“嗯,好吧,既然你們兩個都勸解,那我先去休息了。”毛俊再次看了一眼兩人,如此認真的彈著,交待了一句之後,轉身背著手,對著大廳外行了過去。
我看著毛俊離開,淡淡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棺材底板,交待道:“你們兩個等會別忘了將棺材的地板也彈上墨線,忘記了的話,可是會出事的。到時候,馬才,你會被家主好好的收拾一頓的。”
馬才聽了我的話,連忙看了一眼底板,點了點頭道:“我們彈完了上麵之後,就會立即彈底板,林先生,你跟家主一起去休息吧。”
其實,很多時候出事情的往往都是人們最容易忽略的地方,看到棺材的底板,這是人們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我自然要提醒他們兩人注意了。因為我擔心僵屍真的會出世,棺材任何地方出問題了,都會引起意想不到的後果。
我在跟馬才還有張威交代了一句之後,就也跟在毛俊的身後走了出去。
即便我出去追趕毛俊去了,可我的心裏總有一個種感覺,這個僵屍遲早會出來害人,到底誰會被咬死,還真是不清楚。隻能夠說,哪個家夥倒黴,不過希望他不要中了僵屍毒,然後去危害其他人。
要是來一個滿村都是僵屍,那就相當的恐怖了,到時候恐怕還真是需要耗費一番精力去對付它們,或者上報給老陳,讓他直接通知駐地的官兵,帶著噴火器,然後將這些僵屍都趕到一堆去,用那帶著烈焰的噴火器,就這麽一噴,那場麵真是壯觀了,烈焰混合著淒慘的嘶吼聲音,恐怕那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
剛走出大廳,我就看到了左邊廂房的燈光通亮,我知道,毛俊這個家夥肯定沒有睡著,這個時候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估計是在為牛老太爺的事情擔憂吧。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隻見毛俊身上依舊穿著道袍,在那裏跺來跺去。
“怎麽還不睡?”見到我進來,毛俊停了下來,詢問道。
“我剛出來,你不是也沒有睡麽。”
我見到毛俊緊鎖著眉頭,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再看到整整齊齊的床鋪,關心的問道,“怎麽還在擔心牛老太爺的事情?”
“是啊,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晚上恐怕會出事。”毛俊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烏雲滾滾,看不到一絲的星光,反而有一種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沉悶,表情凝重的說道。
“你擔心個毛線啊,跟你說過了,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真的出事了,不是還有咱們兩個嘛,一起對付他,不相信,幹不倒他。”我天生就是一個樂觀派,即便有的時候,有些小丹,但我還是鼓起勇氣的勸解道。
到了這個時候了,總不能夠兩個人都失去了信心,那樣的話等於什麽,還沒有開戰就已經失去了先機。做事總得有信心才能很好的戰勝眼前這個不好搞定的家夥,牛老太爺這一具僵屍雖然有二十年了,也吸收了二十年的陰氣,已經不是普通僵屍可以媲美的。
我有時候在想,就算將小飛的水鬼阿狸叫過來,隻怕也不是牛老太爺的對手,即便這樣,我還是保持著樂觀的心態。人固有一死,總不能夠因為怕死,天天被嚇的心驚膽顫吧。我始終信奉的還是,人活著,就該每天都快樂。
現在既然都打不了遊戲了,那總得開開心心的吧。就算要跟二十年的僵屍開戰,那也要開開心心的打。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你知道嗎?真正的要讓這僵屍出來了,恐怕對我們毛家的聲譽有所影響,特別是現在還是多事之秋。”毛俊深深的歎了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走到香案之前,點燃了三根香,對著鍾馗的畫像拜了拜,然後說道。
“那又怎麽樣,現在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而是那風水師陷害了牛大富他們家,有今天這樣的結果,那完全就是他們咎由自取,你應該記住,永遠不要站在輿論的低處,受到別人的譴責,內心還焦躁不安,需要理清楚的是我們是來化解災難的。”我看著鍾馗的畫像,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