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撕裂黑暗,將光亮投射進大地的時候,三叔公府也被照亮了起來,呈現出了它的雄偉。
我從熟睡之中緩緩睜開了迷糊的眼瞼,忍受著頭腦昏沉,卻是發現天色已經大亮,整個客廳也是被照得透亮。
伸出手,我張開五指揉了揉有些昏沉疼痛的腦袋,視線所及之處,一片光亮清明,昨天晚上那濃濃的白霧也早已飄散而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體內的濁氣給吐了出來。
當我將目光收回時,卻是發現自己正躺在冰涼的地麵之上,而我卻沒有感受到身體的異樣,身體依然熱乎乎的,隻是那地板磚顯得冰涼了些,用手支撐在地麵之上,緩緩地坐起身來,狠狠的甩了甩腦袋,苦笑了一聲,然後盤起雙腿,雙手結出修煉的印法,進入了修煉狀態。
我可不想因為昨天晚上喝酒的緣故,就荒廢了修煉,修道一途不可荒廢一天。我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將體內的渾濁之氣全部都排出了體外,我輕輕舒了一口氣,這才再次徹底的睜開了雙眼,盯著四周看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
我發現桌子上都是亂糟糟的,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就這麽的睡著了,不過這個時候,我忽然之間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喝酒的那個酒老去哪兒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頓時嚇了我一跳。
我的意識裏麵,突然有個片段浮現了出來,酒老化成一縷靈魂青煙,直接鑽進了我的鼻息裏麵去了,這麽說來,這個老家夥居然寄居在了我的身體內。
想到這些畫麵,我嚇了一跳,冷汗都出來了,臉色也是變得煞白,大吼道:“老頭,你這個死鬼,你在哪兒,我知道你在我身體裏麵,你給我滾出來!”
真是沒有想到,我居然跟毛小美一樣的,遇到了這種詭異的事情。
見到酒老沒有半點的回應,我再次大罵了起來:“你這個混蛋,馬勒戈壁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就鑽進我的身體裏麵,你難倒不知道你這麽做是很不道德的嗎?你給我滾出來!”
即便我罵得很難聽,但是依舊沒有任何人的回應,我倒是有些懷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一個非常恐怖的夢。
現在毛小美還沒有脫離危險,要是我現在被惡鬼奪舍了,那豈不是情況更加的糟糕,而且我這小命指不定還保不保得住。
“你不滾出來是吧,我特麽的現在就撞死自己。”我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棄,可不想被人搶奪身體,發生悲劇,還不如自己自殺算了。
“我數三下,你要是再沒有一個回應,我就撞了,真的撞了!”我恐嚇道。
抬眼望了眼麵前不遠處的木柱子,我作勢就要撞過去,那木柱子是朱紅色的,粗壯的柱子,讓我再次感歎了一下,三叔公府邸的豪華。
“砰!”
見到沒有任何的回音,我立即咚咚的跑到了柱子跟前,雙手環抱著木柱子,二話不說,額頭就往上撞了過去,額頭與木柱子之間發生了親密接觸的瞬間,一聲沉悶的響聲從兩者之間發出。
“嘶!”
唉,都怪我太較真,太用力了,頭是撞上去了,可是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開花了,嗡的一聲響,頓時眼前一黑,差點就再次躺在了地上去,不過當我緩過神來的時候,兩隻眼睛看到半空之中,有不少星星在打轉轉。
“真疼!”我揉著自己的額頭,皺著眉頭道。
“嘿嘿,你再撞啊,為什麽不撞了?”就在我揉著額頭的時候,一個怪笑聲,毫無預兆的從我的身體內傳了出來。
那熟悉的蒼老聲音,讓我一下子明白,這不是別人的聲音,就是酒老的。
“你終於舍得出現啦?”
我忍受著額頭上的疼痛,疼得齜牙咧嘴了一下,隨即大吼道,“你在我的身體內,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在你身體內幹什麽?那你就別管了,反正不會傷害你就是了。唉,這麽多年,終於讓我碰到了一個至陽的身體,靈魂強度過得去的人,我容易嗎?你叫我出來,恐怕很難咯。”酒老嘿嘿一笑,很是無賴的說道。
“你混蛋,就算我的靈魂強度過得去,是至陽身體,那也不管你什麽事情,你給我滾出來。”我的臉色驟然之間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森冷起來,咬牙道。
“你叫我出來,我就出來,我多沒麵子。”酒老一副誓死不出來的無賴像道。
“我曹尼瑪,你不出來,我自殺行了嗎?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墊背!”我這回真的急了,凶狠的喝道。
我一向都覺的自己是個冷靜的人,特別是在經曆了好幾次生死存亡之後,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宛如瘋子一般的暴跳起來,絲毫不顧及生命是如此的寶貴,我突然後腳往地上重重一登,身體微微向前彎曲,然後對著朱紅色的木柱子奔跑了過去。
就在我跑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正上前方,正飄蕩著一道近乎透明的蒼老人影……
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厚臉皮的酒老,他正戲謔的看著我,笑眯眯道:“嘿嘿,孫子啊,用不著這麽暴怒吧?不就是在你的身體內寄居一下麽!”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壓抑住內心的火爆,道:“什麽叫做不就是在我的身體內寄居一下?你這個老家夥,說得好聽,你可知道,我要拿出多少陽氣喂養你?萬一到哪天,你將我的陽氣吸收完了,我不就成了一具幹屍了。你當我傻啊!你給我滾出來!”
“用得著這麽計較嗎?你要知道你是至陽之軀,被我吸收一點點陽氣,有什麽了不起的?就跟鮮血一樣,你見過哪一個以血喂養小鬼的人,他最後死掉的?最後還不是活蹦亂跳的,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麽小氣的人!”酒老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就小氣怎麽了?我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每個人就這麽一條命,我當然要好好的珍惜了,況且,我特麽的現在還是處男!”我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反駁道。
“你是處男?哈哈哈哈!”聽到我說出處男兩個字,酒老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見到了稀有動物一般。
“處男怎麽,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有必要笑得那麽猥/瑣嗎?我是處男,我驕傲。”
我停下了腳步,喘息了幾口氣,憤怒的望著酒老,怒道,“那證明,我不花天酒地,難倒每個人都要像你一樣,胡亂來,我看你就是出去胡來,被哪個女人咬斷了小兄弟,疼死的!”
酒老楞了一下,隨即暴跳如達的反駁道:“你才被女人咬斷了小丁丁,你這個家夥,怎麽就不知道尊重一下長輩?好歹,昨天晚上,你也叫了我一聲爺爺。有你這麽跟老人家說話的嗎?”
“你不會真的是被女人給要斷了小丁丁,疼死的吧?”我眼睛睜大了三分,古怪的盯著酒老,撇了撇嘴道。
“滾,你才被咬了。”
酒老麵色抽搐了一下,不爽的瞪了我一眼,最後覺的有些為老不尊,咳嗽了一句,道,“不跟你閑扯,我不是被咬斷小丁丁死的。至於怎麽死的,現在不能告訴你。以你現在的能力,知道的越少越好。”
“切,就算你想說,我還不願意聽呢。”
我淡淡的道,不過依然沒有放棄要趕走他的意思,“你是不是該離開我的身體了,我可不想成天帶著一個拖油瓶,關鍵還是帶著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哪一天你的仇家就找上門來了,那我的這條小命,唉,想想後果都好可怕。我不管,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不要做的那麽絕情嘛,咱們萬事好商量,不是麽?”酒老也知道我真的生氣了,淡淡一笑道。
“商量,我有什麽好跟你商量的,你離開我的身體就是跟我最大的商量。”我依舊堅持著,絲毫不將情麵道。
“要知道,我醉無邪雖然寄居在你的身體裏麵,可是我不會白住的。你不是修道嗎?可是你隻是修了真氣,道術,可是你的武技呢?這一塊都是空白的吧,修道之人怎麽能夠隻注重一麵呢。這跟跛子有什麽區別?”酒老在空中漂浮著,時隱時現,讓人難以捉摸。
聞言,我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晚上,酒老在花園河流之中的那一手驚豔的表現,大手就這麽的輕輕一揮,整個河麵之上的陰森霧氣全部都消失了。我記得這一招叫做罡風如練,曾經在一本達叔給的古書之上看見過,是一種地階武技,隻有法師級別以上的修為才能夠使得出來。
“那又怎麽樣,我現在剛入門,難道我就不能夠叫我師傅教我嗎?”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翻了個白眼,道。
“你師傅?就那個家夥,不是我小看他,就算是一百個他,那也不是我的對手!”酒老毫不請客的貶低,自傲的神態躍然於他的麵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