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聳聳肩膀,表示他們剛剛說完情況,主要介紹了阿甘左其人。
我心下了然,深怕老陳繼續催我,隻好硬著頭皮咳嗽兩聲,振振有詞道:“我昨晚考慮了一晚上,既然阿甘左要來中國,那就是敵在明我方在暗,咱們相當的有優勢啊!”
媽的,到底有什麽辦法呢?腦漿都快攪出泡沫了!
老陳讚同的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一拍大腿,腦中突然迸出了一個成語,立馬說道:“咱們可以來一招請君入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老陳雙眼發光,對我的主意很感興趣。就連其他的外勤人員對我的態度也改變了,從一開始的不屑轉變成為了認同。
“我終於知道老陳為什麽要花重金把你買來了。”小飛在我的耳邊低低的笑著。
我自豪的昂著腦袋,覺得前十幾年的雜書沒有白看。
“阿甘左不是最愛搞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吸食人的魂魄嗎?咱們前天收服了佛牌,他一定會有感應,說不定會前來查看。之前我遇見過一家鬼賣部,裏麵的老板是個降頭,我好不容易燒死了降頭,卻讓佛牌跑了。我覺得咱們可以偽裝在超市裏,設下埋伏,等阿甘左一來,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我就不信,咱們這麽多人製服不了阿甘左。
“好,你這個方案特別棒,大家還有其他的方案或者有要補充的東西嗎?”老陳衝我豎起了大拇指,將我剛剛遲到的事情忘記的一幹二淨。
小飛拍了拍我的肩膀,向我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這時,一個長相英俊,特別突出的小白臉說道:“老陳,我也覺得這個方案很好,可執行力高。咱們必須找人假扮降頭老板,方能讓阿甘左放下防備,走進鬼賣部。既然林奈見過老板,我覺得他是假扮老板的最佳人選。”
小白臉衝我微微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
雖然我很反感降頭老板,但為了全人類的幸福安康,我也是願意犧牲一回的。
“小飛,那人誰啊?我怎麽感覺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啊?”我側身問道。
小飛白了我一眼,懶洋洋的回道:“他叫周傑,早批進入靈異調查局的成員,專攻破陣的。你嘛,殺了飛僵,年少成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嘛!”
“怎麽有股酸味啊,你早上喝醋了吧。”我捂住了鼻子,嫌棄的朝旁邊挪了挪。
小飛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我,倒是老陳詢問了我的意見。
我當然是願意假扮的,這畢竟是我的工作。
接下來,其他的同事還提出了監控機場等方案,旨在控製阿甘左的行程,防止他在未來到鬼賣部之前興風作浪。老陳都同意了,最後總結了一套完全的方法,並且製定了詳細作戰方式。
總之,我是誘餌,店裏再放兩名同事,作為被我迷惑的人,這兩人一個是小飛,一個就是我剛剛認識的周傑。其餘的人埋伏在超市附近,等阿甘左進去,老陳就會蹲在門口,等情況穩定,立馬揮手,大家就會包圍超市。
我完全沒有異議,其他人也是,所以這個方案全票通過了。大家臉上的表情變得輕鬆起來,沒有了剛剛的緊張和凝重。
“好了,大家先回到原先的崗位去。我會聯係警方和機場,讓他們密切關注阿甘左的行程。時機一到,大家各就各位,爭取一擊即中!”老陳站了起來,衝我們揮了揮手。
不少同事有意無意的走到我的身邊,想和我套近乎。我飄飄然,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複。此時此刻,我才感受到自己的有名。
還是男人好,哪像女人,根本不懂事。比如我的上司葉柔,一點兒不把我看在眼裏,太過分了!
老陳叫住了我,我在其他人羨慕的眼神中走進了副局長的辦公室。
“我操-你大爺,第一次開會你就遲到啊!”老陳氣呼呼的拍著桌子,坐了下去。
哎,該來的總會來。老子好歹提了個好意見,怎麽著也能換個將功贖罪吧。
“說吧,怎麽回事?”老陳的眼睛半眯,望向門外,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
還能怎麽著,被葉柔坑了唄。
我正準備交代實情,喊個冤枉,就聽見背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餘光裏出現了那道熟悉的冷豔身影,耳邊傳來了她冰冷的話語。
“老陳,是我存心戲弄他,你要怪就怪我吧。”
葉柔高傲的站著,似乎什麽都不怕的樣子。
“為什麽啊?咱倆相處的不是挺好的?”我真的挺納悶的。
老陳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真的是“洗耳”恭聽呢。
“昨晚大戰,你們硬是趕我走,我很生氣。今天隻是小小的提醒,希望你們下次再有危險的時候不要推開我,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也有能力幫助你們。你不知道,昨晚我走後,內心多麽的煎熬,萬一你們死了,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葉柔指著我,劈頭蓋臉一頓罵,眼中還隱隱閃現著淚花。
縱使我脾氣再硬,現在也是軟了下去。算了,她不過是擔心我們的安危而已。
“柔兒,我是男人,不會讓女人冒險的。好了,我和小飛不是沒事嗎?等這次除掉了阿甘左,哥哥請你吃飯去!”我掏出了紙巾,動作拙劣的替她擦拭眼淚。
葉柔根本不領情,粗暴的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扭,差點我就脫臼了。
這靈異調查局的女人,還真是不好惹!
我心疼的摸著自己的手腕,決定不再理會這個冷冰冰的瘋女人。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葉柔咬唇,哭著離開了。
老陳一臉無奈,歎了口氣,說道:“她是有苦衷的。”
“哦?”我不禁來了興趣。
如果能夠知道葉柔的苦衷,我就能順著她的毛,不用擔心什麽時候會惹怒她了,也就不用擔心她的報複了。
老陳一臉陰鬱,想說又不說。
這下,我的好奇心更重了,胸口像被小貓抓著一樣。
“葉柔的父親原先也是靈異調查局的外派員,他非常優秀,但是休假回家的時候卻被邪靈勢力報複。他故意支走了葉柔,等葉柔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爸媽死在家裏。組織上並沒有因此偏袒葉柔,她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考進來的,我對她的能力很放心。”老陳摸出一根香煙,終究是開了口。
原來葉柔有過這麽悲慘的往事,怪不得昨晚她那麽激動……
“行,我知道了。我是個男人,不會和一個女人計較的,以後我也會保護她的。”我拍了拍胸脯,心中的不痛快立馬消散了。
我和老陳告別之後,回到了學校。這裏沒有任何的異樣,除了徐天的宿舍空了出來。我問過校長了,他說已經告知徐天的家人了,隻不過死亡原因是過度疲勞,官方撥了很多款項賠給了徐天的父母。對內呢,則說徐天老師調走了,事情也就這麽結束了。
每天,我都在等待葉柔的通知,連上課都心不在焉。
阿甘左,你究竟是為了什麽,要殘害這麽多無辜的中國人!
“老師?老師?我剛剛的觀點怎麽樣?”學生衝上了講台,在我的麵前劃動著手臂。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佛牌跑出來又上了一個人的身,差點就拽下脖子裏的桃木劍刺了去。
陸豐跑了過來,把那學生拽到了一邊,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講桌上,說道:“你們討論你們的,不要打擾林老師的思考。”
底下出現了片刻的安靜,隨後竟然有條不紊的繼續討論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陸豐的屁股,暗歎這家夥也就隻能在同類裏稱霸,欺負欺負人類了。
“怎樣,我厲害吧?你剛剛怎麽了,是因為水鬼的事情嗎?難道請來的大師也對付不了嗎?”陸豐激動的跳下講桌,湊到了我的旁邊。
這家夥怎麽還記得這件事啊?真是煩人。
“對對對,我覺得那大師肯定是騙人的,準備換人呢!”我搬起凳子,坐的遠遠的。
台下很多的學生都懷疑的看著我倆,最近校園貼吧裏也有了我倆的緋聞,雖說清者自清,但也不能任由其發展,我必須和陸豐保持距離。
可陸豐偏偏是個缺心眼,依然屁顛屁顛的走到我的身邊,左顧右盼的,然後神經兮兮的說道:“老師,我爸聯係上了泰國的大師,準備請他製作個佛牌供奉在家裏呢!要不,我勸大師來學校看看?”
泰國大師?佛牌?
我警惕的站了起來,顧不上大家的眼光,拖著他來到了教師外麵,緊張的問道:“陸豐,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是讓你保密的嗎?”
陸豐無辜的看著我,舉起雙手,認真的說道:“我發誓,我一句話都沒有透露。”
我確認陸豐沒有說謊,又詢問了泰國大師的名字。
當陸豐說出“阿甘左”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萬萬沒想到,阿甘左在富豪圈裏早就享有盛名。一張佛牌便可以讓生意起死回生,殊不知背後又害了多少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