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殺青
殺青，對一個劇組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琅琊榜》從劇組進場到殺青，總共曆時53天。
53天拍了54級，這效率放眼整個娛樂圈，也能排進前三。
拍完最後一場，作為老板的鄔陽，在影視城附近的酒店包了一個大廳，好好地請所有工作人員，以及那些經常跟著劇組的群演，好好地吃了頓飯。
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比起大家齊心協力節省拍攝時間，而節約下來的場地租賃費、工資、生活等開支，這點花銷是真的不算什麽。
鄔陽不喝酒，但作為老板，被敬酒避無可避。
特別是攝影、道具、燈光這些人的領班，人情程度之高，讓鄔陽都快要招架不住。
“鄔老板，說真的，我跟至少上百個劇組合作過，就跟你這一次是最暢快的！”
“確實，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劇組，大部分戲都是一次過。”攝影老板笑道，“如果這種效率去拍電影，那得節約多少膠片啊！”
“可惜現在影視這一塊也在走下坡路了，拍一百部戲出來，能播出的也就二十幾部，四分之一都不到，”道具老板歎息道，“在這麽下去，我們都要喝西北風了。”
說到這個話題，大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無數的事實證明，在盛大的狂歡之後，迎來的肯定是漫長的低穀。而想要在低穀中生存，就隻能拚成本、拚質量、拚關係。
大多數人都會被淘汰，能夠剩下的也會陷入嚴重的內卷。
這對整個行業來說是好事，但對這些下遊公司來說，那就意味著解散。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接觸，鄔陽對這些合作的下遊公司，也有了一些了解。
大家都是勤勞的人，看得出為了生活，都在拚了命的幹。
能走到一起就是緣分，而鄔陽這個人又比較念舊，所以他覺得可以將這個緣分繼續下去。
“幾位老板，”鄔陽道，“接下來我還有兩個小項目，不知道幾位願不願意繼續合作？”
還有兩個項目？
這……幾人麵麵相覷，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道具老板謝匡，最先反應過來：“要啊！鄔老板這麽看得起，我們怎麽可能不合作呢？就是不知道是什麽項目。”
“一部情景喜劇，”鄔陽道，“另外還有一部電影，不過是小成本的。”
還有電影？
說真的，剛才一瞬間，謝匡有過很多想象，比如鄔陽接下來還要拍一部大型的電視劇，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鄔陽竟然還要拍電影！
攝影公司的老板蔣建東，聽得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情景劇倒是用不了多少設備，但大家都知道這種項目大多都是細水長流，而拍電影，即便是小成本電影，那利潤也很豐厚啊！
眼看就要年底，還能接到這麽大兩個活，這個冬天怕是能熬過去了。
“好，我們感謝鄔老板的照顧，我再敬你一杯！”
鄔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幾個老板樂滋滋地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等他們走了之後，小小的包間裏，就隻剩下何超、林可薇、李軒、目山河、小麗、袁翰、米琦，以及特地從京城飛過來參加殺青的老牌製作人徐先立和徐珍妮。
徐老在開機的前一個月，幾乎每天都在片場，手把手教袁翰怎麽成為一個合格的製作人。
而袁翰也沒有辜負他老人家的期待，很快就上了手，所以徐老之後就安安心心地回京城了。
之後的工作，袁翰也沒有出過大的失誤，總體來說成長得比較快。
徐老聽說鄔陽還要繼續拍戲，甚至拍電影，便笑著問道：“小鄔，步子稍微慢一點，你還年輕，不著急的。”
“徐老，”鄔陽笑道，“我必須要急，不然紅樓怎麽拍呢？”
徐老聽了一怔，隨即嗬嗬笑了起來：“對對，抓緊時間多賺錢，這才是硬道理。”
“咳咳，我也覺得可以快一點，但……”徐珍妮欲言又止。
“但什麽啊？”
“我們手上這部劇，到現在還沒賣出去，”徐珍妮道，“所以想投資新項目的話，資金可能跟不上。”
“這麽好的劇，為什麽賣不出去？”徐老有些意外，問道，“那些衛視你都去試過了嗎？”
“衛視？還沒有。”
“你看你，”徐老一聽不停搖頭，“你問都沒有問，怎麽能賣得出去呢？”
徐珍妮心裏發苦，不是她不想去問，但人家是衛視啊！
一部電視劇想上衛視能有那麽容易？
先不說衛視的項目，都是提前幾個月，甚至提前一年都訂好的，貿然拿一部劇去給人家，人家也沒法安排是不是？
所以這一段時間，徐珍妮一直把重心都放在網絡平台，因為網絡平台的播放幾乎沒有時間限製，理論上每天同時更新十部二十部都可以。
“小徐，”徐老道，“聽我的，回頭你去衛視，排名靠前的衛視你大膽去。我人雖然老了，但那些衛視的台長、副台長，還是要給我幾分薄麵的。”
徐珍妮瞬間茅塞頓開啊。
之前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現在的網絡平台，可能不會買徐老的賬，但衛視不一樣，衛視是體製內啊。
而徐老在體製內有多大名氣？
所以隻要打著徐老的招牌，即便對方最終不會買，至少也不會吃閉門羹是不是？
“謝謝徐老點撥，我下午就回京城。”
“回京城幹什麽？”徐老道，“先去胡南衛視，不行再去東邊衛視。挑平台你也得先挑好的是不是？”
徐珍妮：……我也想挑好的，但就怕人家不挑我。
“徐老，這兩家把握可能不會太大。”
“都說了讓你去，那你就好好去，”徐老語重心長，道，“至於行還是不行，你不需要操心，這樣說你應該懂了吧？”
徐珍妮要是再不懂，那就是個傻子了。
徐老話裏的意思的已經很明顯了，他老人家就是會在背後推波助瀾，隻是當著大家的麵，有些話不能說得那麽直白。
“我懂了。”
見徐珍妮孺子可教，徐老又問鄔陽：“你剛才說要拍個情景劇，說來聽聽。”
“這部劇的名字叫《武林外傳》，大致設定是這樣的……”
在以前的地球上，說到情景喜劇，《武林外傳》絕對是首屈一指，而且這種情景劇的成本低，演員少，拍攝方便，拍攝速度也快。
鄔陽的意思是，把公司後院那塊空地開發出來，搭建成同福客棧，劇組人員在公司空閑的房屋裏住下，食堂也是現成的。
聽起來有些小家子氣，但是現在是發展初期，必須得精打細算。
聽了鄔陽對劇本設定的大概講解，徐老和在座各位都是眼前一亮。
現在的情景喜劇，基本都停留在都市類喜劇上，把古裝武林風拍成情景喜劇，這個想法真的讓人耳目一新。
“這個想法不錯，你回去了趕緊拍，”徐老想了想，又說道，“拍出來先給我看看，如果效果好的話，我幫你拿去賣掉。”
“那就先謝謝徐老了。”
“你別跟我客氣，隻要你快點賺錢，快點拍紅樓，讓我這把老骨頭能發揮點餘熱，別說一部劇，十部我也想辦法給你賣掉！”
老人家說話就是這麽有底氣。
等徐老說完，何超和林可薇也忍不住了。
“鄔陽，有沒有適合我的角色？”何超首先問道。
鄔陽想了想，武林外傳這部劇，何超怕是沒有機會了，電影的話……
“要不，你來電影裏客串個反派？”
何超：……不是主演就算了，還要客串，客串的還是反派？
工具人也不是這麽用的好吧？
“行。”
“那我呢？”林可薇也迫不及待。
“沒有。”
林可薇：……何超都還能客串個反派，到我這裏什麽都沒有了？
林可薇氣呼呼地看了鄔陽一眼：“必須有。”
鄔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怎麽記得以前的林可薇，是那種你說沒有，她就再也不會問的性格。
結果被他訓練了一段時間，就這麽強硬了？
還必須有？
“那你在武林外傳裏，客串一個角色吧。”
“有多少戲份？”
“大概，好幾場呢。”
林可薇：……
“陽哥，我們有嗎？”李軒問道。
“你沒有，老目可以有。”
一直沒有指望的老目，沒想到好事竟然會落到自己頭上。
“不會吧，我真有？”
“你想演的話，可以在電影裏給你個反派角色，但戲份很多。”
“想，絕對想！”沒等目山河回話，小麗就搶先答應下來。
開玩笑，這可是拍電影啊！
直接從跑龍套的廚師，升級成電影大反派，這簡直就是超次元的發展，所以怎麽可以拒絕呢？
“對了陽哥，你這電影叫什麽名字想好了嗎？”
“《瘋狂的石頭》。”鄔陽看著李軒，道，“小軒子……”
“不要叫我小軒子！”
“好的小軒……”
“停！”李軒忍無可忍，“你還是叫我小軒子吧。”
“有件事請你幫忙，”鄔陽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這是我們第一次拍電影，各方麵都不熟悉，所以……”
“你想讓我爸來看看？”
“對。”
李軒也是嗬嗬了。
你一個角色都不給我，還想讓我爸來幫忙，是誰給你的勇氣，嗯？
“他很忙的。”
“我知道，”鄔陽道，“你跟他說，如果他肯來指導一下，我會給他一個非常豐厚的回報。”
“什麽啊？”
“一些能夠衝擊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劇本。”
噗——
李軒真的一口茶噴到了桌子底下。
他知道鄔陽牛逼，他知道鄔陽寫劇本比他讀小說還快，寫一首歌連一根香煙都抽不完。
但他剛才說的是奧斯卡啊！
而且不是一個，是一些！一些！一些！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牛的人？還有這麽狂妄的人？
“陽哥，我們不說笑，”李軒道，“你真有這樣的劇本？”
“真有。”
鄔陽在心裏大概算了算，自己記憶中得過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作品，印象深刻能夠記住的，大概也就五部。
“差不多五部吧。”
開什麽玩笑，五部奧斯卡獎，真要能拿到手的話，李山這個名字怕是得永垂不朽……不是，永載史冊了。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這兩天先寫一部，”鄔陽道，“你拿回去給他看，看了之後如果不滿意，我們還可以換。”
“嗬嗬，他要是不來，我就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徹底斷！”
鄔陽：……
眾人：……
為了我爸好，我要跟我爸斷絕父子關係？
鄔陽最後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米琦。
這姑娘在劇組跑了一個月的龍套，現在網絡上關於她的那些負麵新聞，熱度也差不多完全消散，是時候讓她“重出江湖”了。
“米琦。”
“嗯？”米琦抬起頭，她是真沒想到今天還有自己的事。
“武林外傳的女主角，就你來演吧。”
“啊？”
米琦是徹底呆住。
這就要演女主角了？我才剛剛跑完龍套誒，殺青宴都還沒吃完誒！
“我……我行嗎？”
“行，”鄔陽道，“但前提是你要先減肥，最少十五斤。”
米琦：……這是嫌我長得太胖了嗎？
這其實都要怪目山河，誰讓他做的飯菜那麽好吃呢？
就這一個月，她就長了好幾斤。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形象和氣質的問題。”
米琦在大鵝的時候，就是乖巧、溫和的人設，大眾對她的印象已經有了。
但如果要出演武林外傳中的角色——郭芙蓉，這個形象肯定不行，而是需要她回歸本色，也就是摳腳女漢子。
“我需要什麽樣的形象和氣質呢？”
“很簡單，像那次在休息室裏那樣，本色出演就行。”
米琦：……不就是在你麵前扯襪子、扔衣服、把腳搭在桌子上吃臭豆腐嗎？至於記得這麽清楚嗎？
但這才是她喜歡的演戲方式啊！
“保證完成任務！”米琦看了看已經夾到碗裏的大蝦，“吃完這一個，我就不吃了。真的不吃了。”
“另外，回京城後，你去錄製五首新歌，元旦的時候放出去，”鄔陽道，“既然要複出，那就要轟轟烈烈。”
“謝謝陽哥！”
一場好好的殺青慶祝，被鄔陽弄成了新工作規劃會，但在座的人都是皆大歡喜，除了林可薇。
因為大家都有工作了啊，就她連個龍套都沒有撈到。
真的有點小生氣！
最後，林可薇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參與辦法：“那我繼續投資行不行？”
鄔陽不是說資金緊張嗎，那她就慷慨解囊，當個老板好了。
她就不信了，鄔陽不要她的人，難道還不要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