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藝術無界
謝徵的家住在一個不是很起眼的小區，徐珍妮剛按響門鈴，就聽到屋裏傳來他老人的聲音。
“來了來了！”
一開門，鄔陽就被屋裏的情景驚到了。
隻見謝老家的客廳裏，除了沙發之外，還擺上了幾個凳子，上麵都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頭發花白，年齡絕對七十以上的老人家。
其中最年輕的，估摸著至少也快到六十歲了。
這是搞老年人聚會嗎？
“快進來。”
謝徵拉著鄔陽的手，把他領導客廳中間。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還用介紹什麽，誰還不認識怎麽的？”元澄從沙發上站起來，拉著鄔陽在沙發上坐下，“哎呀，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被十幾雙灼灼目光盯著看，即便是身經百戰的鄔陽，此時也難免有點頭皮發麻。
“鄔陽啊，你不知道我們盼這一天，盼了多久啊！”
鄔陽心裏稍微算了一下，前後還不到半個月吧，怎麽就說得跟過了好多年似的？
“元老，你們這是……”
“你看你看，都是老糊塗，”元澄笑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經過元老的一番介紹，鄔陽才明白過來，屋裏這一群人，都是紅樓當年製作組的。
除了導演鍾子華沒來，其他主要工作崗位，包括當年參與整個拍攝過程的三位紅學專家都到場了。
“小鍾最近忙著弄春晚的事，今天實在抽不出時間，”元澄解釋道，“但他說了，等他哪天有空再去找你。”
鄔陽感覺這群老人家實在太抬高自己了，真的受之有愧。
他對這個世界的貢獻，目前還隻有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比起這些德高望重的老家人們差遠了。
“其實今天請你過來，一是為了大家見上一麵，讓大家都看看能寫出紅樓序曲的天才是個什麽模樣，”元澄笑道，“另外呢，就是想問問你，另外十一曲有什麽進展。”
鄔陽知道，另外十一曲，才是這些老人們的最終目的。
其實他也沒想藏著掖著，那他覺得正好再拿一兩首出來，給這些真正懂紅樓的人聽，總比放在音樂平台上去好。
於是他想了想，決定把最好的拿出來。
“正好最近有空，我寫了一曲葬花吟。”
黛玉葬花，這可是整個紅樓中的重頭戲，一聽鄔陽竟然把這段寫出來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行不行，不能這麽草率，”謝徵趕緊阻止，“又沒有伴奏，幹唱有什麽意思？”
“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我們又去音樂學院打擾吧？”
“這倒是不必，”鄔陽道，“我公司的錄音室已經可以用了，器樂師也是現成的，就是缺個女聲主唱和和聲。”
“女聲主唱？”一位老奶奶笑著問道，“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鄔陽看向這位頭發都已經斑白的老人家，正是這個世界紅樓主題曲的主唱陳青浼，當年拍紅樓的時候她三十幾歲，現在已經七十多了。
“陳老肯唱，那是再好不過了。”
“那和聲呢？”謝老問。
徐珍妮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毛遂自薦道：“老師，我可以暫時頂一頂。”
“你？”謝徵眉頭微皺，“行，你上就你上吧，總比沒有強。”
徐珍妮心裏發苦，好歹她也是音樂學院畢業的，雖然主修的不是唱歌，但和聲都要被嫌棄，實在有些紮心。
“另外我們公司還有幾個專門的和聲，我可以打電話讓他們都過來。”
“那行，你趕緊聯係。”
徐珍妮一邊聯係蘇良，謝徵負責叫車，樓下劉誌平剛剛把車停好，結果又要回公司了。
早知道是這麽回事，跑這一趟是何苦？
……
“不錯啊鄔陽，”謝老一群人在公司裏下車，一下就喜歡上了這裏，“別人的公司都是高樓大廈，你這弄個農家小院，真的與眾不同。”
“主要是租金便宜。”
“哈哈，你還缺這幾個錢？”謝老笑著搖頭，“其實從這也能看出來一個人的品性。”
“要發感想等會兒有的是時間，”元澄催促道，“趕緊去錄音室。”
地下錄音室裏還有濃濃的裝修氣味，但大家都顧不上這些了，徐珍妮那邊的器樂師和和聲，早就已經在等候。
鄔陽拿了紙筆，飛快地把詞曲寫好，正要交給蘇良，卻被謝徵半路截胡。
“小夥子，我來做編曲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給您當幫手。”
蘇良怎麽可能介意啊，這可是他的師爺爺，師爺爺出手，他這個小布丁不趕緊在一邊學習？
謝老不習慣用電腦，一張紙一支筆，很快把編曲就弄好了。
鄔陽看了看，再次感歎藝術這個東西，即便是隔著一個世界，甚至是一個宇宙，都是能夠共通的。
謝老的編曲跟他記憶中的編曲，僅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他覺得就沒必要做改動了。
編曲做好，器樂師開始錄製，陳青浼老師也開始錄音。
但到了和聲的時候，卻出現了一個稍微尷尬的事，徐珍妮原來工作室的和聲幾乎都是女聲，因為現在的歌曲和聲不多，男聲更少。
沒有厚重的男聲和聲，曲子的厚度就顯得不夠。
最後鄔陽想了想，決定自己先加入，再把劉誌平三個，還有李軒和袁翰都叫了進來。
這樣一來，男生部就有十個人，厚度應該夠了。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忙碌，一首葬花吟總算錄製完成。
十幾位老人家就像一群求知若渴的小學生，坐在還沒有布置完成的小廳裏，一遍又一遍地聽著。
鄔陽看了看手機，早就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但他們就像感覺不到餓似的。
“讓他們繼續聽吧，”鄔陽對徐珍妮道，“讓工作人員先回去，另外讓人去買點小食和水拿過來。”
走出錄音室，鄔陽和徐珍妮匆忙吃了點已經冷掉的飯菜，就走進了會議室。
今天是鄔陽第一次跟公司的高層見麵，放眼看去，都是非常精明能幹的人，徐珍妮看人的眼光值得肯定。
稍微做了一下自我介紹，鄔陽就開始進入了正題，籌備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