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疊被子
“八十八啊，這個排名是第一次就要被淘汰的！”李軒道，“一輪遊了啊。”
“這不是接下來還有公演嗎？還有機會。”鄔陽毫不介意地說道，“放心，就算你被淘汰，我也不會被淘汰的。”
李軒：……大哥你這話很紮心你知道不？
“回去休息，明天公演，要養足精神。”
回到宿舍，鄔陽剛洗完澡，李軒就拖著大箱小箱進了他的宿舍裏。
“我們也算是有革命友誼了，搬來跟你一起住，你不會介意吧？”
鄔陽還能說什麽呢？
宿舍是大家的，誰想來住都可以。
“但我們宿舍有幾個小規定。”鄔陽道。
“什麽要求？”
“衣帽鞋襪不能亂扔，所有用品都必須擺放整齊。”
“這個沒問題。”
“每天起床必須疊被子，”鄔陽指了指自己的床鋪，“像這樣子就可以了。”
看著整齊得像豆腐塊似的被子，李軒整個人都要石化了。
大哥，這個我是不會啊！
不是收拾整齊就行了嗎？你這個是變態了好不好？
“不會可以學，我可以就教你。”
……
兩個小時後，李軒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床薄薄的杯子，已經翻來覆去被他疊了上百次了！
他發誓，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這麽認真地疊過被子，也從來沒有疊得這麽整齊過，但比起鄔陽疊的，還是差了好多好多。
而鄔陽的原話是：要麽就疊好再睡覺，要麽就搬回去。
李軒悔得腸子都青了。
大哥你不是說明天要公演，今晚要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嗎？
你說話怎麽不算話？
但，他真的不想搬回去啊。
跟原先那些人住一起，一點都不自在，都沒人肯聽他說話，還是鄔陽比較有意思。
所以還是疊吧，不然能怎麽辦呢？
……
節目組的大辦公室裏，燈火通明。
第二期放出，各項數據第一時間反饋過來，總導演顏敏自然要開會總結、規劃，一番折騰下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淩晨。
而對於節目第一期初舞台的反響，顏敏還算滿意，特別是看到鄔陽的表現幾乎讓全網都在討論，熱搜連續上，更是覺得他的方案無比正確。
“差不多就這樣了，”最後顏敏問道，“你們還有其他事情嗎？”
短暫的沉默後，策劃朱一辰輕咳一聲，道：“我想說個小事。”
“你說吧。”
“今天彩排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一個問題，”朱一辰道，“我發現公演曲目《雙節棍》的改編，除了歌名之外，詞曲根本就是另外一首歌了，這個改動尺度是不是太過了點？”
顏敏倒是沒注意這一點，作為導演他很忙，這方麵都是音樂總監在把握。
於是他看向徐珍妮，問：“是這樣嗎？”
“是。”
“為什麽你會允許這種事？”朱一辰見她承認，立即問道，“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改編的範疇，相當於是原創了，已經違反了節目的規則！而且你讓其他學員怎麽想？”
“我不覺得這事違反了規則，規則也沒說不讓這麽改編，”麵對朱一辰的質問，徐珍妮很是淡然地回道，“其他學員也可以這樣改編，當然，前提是他們有這個能力。”
“你這是在偏袒鄔陽，在給他行方便！這是在作弊！這不公平！”
“什麽叫公平？”徐珍妮道，“因為其他人水平不夠，就強行讓鄔陽壓低自己的水平，這就是公平？”
“你是在強詞奪理！”
“行了！”見兩人為了這事開吵，顏敏趕緊出聲製止，“依娜，這事你確實應該先跟我們商量一下，畢竟牽扯到了節目規則，下不為例。”
“今後我會注意。”
本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但沒想朱一辰卻是不依不饒：“那這次呢？這次就這麽算了？”
顏敏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卻是煩死了。
朱一辰是大鵝內部調派過來的。
明麵上是方便溝通、方便調動資源，一個小策劃，有大鵝娛樂撐腰，破事就特別多。
他今天這麽執著，無非也就是為了他們自己的練習生，特別是江浩林。
力捧江浩林、讓他風光出道，這是他們明確的要求。
顏敏對此並不反對，隻要江浩林有那個本事，接住這個劇本，他不會去唱反調。
但朱一辰不知道是責任心太強，還是收了人好處，把江浩林幾個人照顧得跟爺爺一樣，生怕他們吃一點虧。
上次鄔陽battle下了江浩林，他還背地裏罵了半天。
而這次鄔陽的改編，明顯與眾不同、占據了優勢，他可能是擔心江浩林輸，所以才跳得這麽高，必須要把這事給掰回去。
但顏敏心裏的想法卻是：手摸那麽長，小心被剁了。
把一首歌改編得隻剩歌名，這是不是熱度？
是！
那不就得了？
何況徐珍妮已經保證了改編過後的哥足夠好聽，那不就得了，節目要做好，什麽最重要？是作品！
要在這個圈子立足，什麽最重要？還是作品！
隻要鄔陽能拿出作品來，管那麽多幹嘛？
為了讓朱一辰閉嘴，顏敏故意問：“《消愁》上線後的具體數據怎麽樣了？”
“很好。”
“很好？”朱一辰輕哼一聲，道，“也就兩百萬點播量而已，隻能說還可以。”
大家心裏嗬嗬一聲，這才幾個小時，兩百多萬已經很牛叉了好不好？
其他人的歌全加起來都遠遠打不過。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鄔陽最喜歡買榜，”朱一辰繼續道，“誰知道這兩百萬點播量，是不是他買的呢？”
聽到他的話，眾人怔了一下，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鄔陽的爛歌可是經常排在第一。
徐珍妮卻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數據停留在兩百萬，那還真說不準是買的，但兩百萬點播量已經是老數據了。
“朱總，截止剛才，《消愁》的點播量已經破了五百萬，位列第一，第二是《see you again》，已經接近三百萬，”徐珍妮道，“鄔陽就算買榜，也不會、也沒有必要買得這麽誇張，畢竟第三現在才幾十萬點播量。”
“你說多少？五百萬？”朱一辰瞪大眼睛，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幾個小時而已，別說五百萬，就是第二的三百萬，在華娛曆史上都是從沒有出現過的事！
“你自己看吧。”
朱一辰飛快地打開大鵝音樂app，進入《創造青春》現場音源專區，然後傻眼了。
五百零三萬！
這怎麽可能啊，一定是加載出錯了，於是他趕緊刷新一下。
嗯？
五百零四萬！
再刷新一下，五百零五萬！
五秒鍾一萬？
朱一辰不敢再刷新了，按照這個增長速度，幾下就給得刷上六百萬啊。
肯定不對，肯定是後台出錯，於是他立即打電話給音樂平台的技術支持，但對方的回答很明確：沒錯。
既然數據沒錯，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消愁》，真的要爆了！
等明天上午，《消愁》迎來了第一波爆發式增長，那時的數據……一千萬？兩千萬？
未來一個星期呢？
莫非華娛在沉寂了這麽多年之後，終於要迎來一首現象級的大熱曲？
而這首歌，居然還是鄔陽創作的？
“即便這樣，那又能說明什麽？”朱一辰還在堅持，但明顯已經底氣不足。
眾人心裏嗬嗬一聲，這家夥是在裝傻。
在華夏，什麽粉最牛逼？
鐵粉？黑粉？私生飯？螺螄粉？
都不是。
是廣大路人！
泱泱華夏十幾億人，你的粉絲再多，還能多得過路人？
如果《消愁》真的爆了，然後引來路人看節目，那將是多麽龐大的流量？做節目最大的追求，不就是最大路人盤嗎？
當然，前提是《消愁》真的能火，而且還必須是大火特火，真的成為現象級。
可以嗎？
顏敏略一沉吟，就有了決定。
勝率極大，何不賭一把？
至於鄔陽的公演改編，本身就不是什麽大事，隻要朱一辰不逼逼就行。
“這麽好的成績，說明鄔陽確實很有才華，”隻要有熱度，顏敏也是閉著眼睛說話了，“那就讓他改吧，說不定又能改出個爆款呢？”
哪裏有那麽多爆款！
但顏敏決定了的事，就是板上釘釘，朱一辰也沒有辦法，隻能說道：“這事我會如實向公司反應。”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真爆了，公司高層自然不會說什麽，但如果爆不了，那肯定是要追究責任的。
散會之後，顏敏將徐珍妮單獨留了下來。
“這件事你應該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對不起顏導，下次不會了。”
“沒事，我也沒說你做得不好，”顏敏笑道，“我隻是有點好奇，你不是那種愛冒險的性格，這次怎麽就這麽衝動？如果《消愁》不能大火，朱一辰不會善罷甘休。”
我衝動了嗎？
徐珍妮捫心自問，好像確實有那麽一點。
這份衝動，是源於對音樂的熱愛，對音樂圈能欣欣向榮的期待。
華夏音樂圈沉寂太久，太需要像《消愁》這樣意想不到的作品，來攪動這一潭死水。
所以無論於公於私，你一定要給我火！
火上天那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