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隊長
徐珍妮工作間的空調，仍舊猶如她的低領襯衫那般已經開到了底線，但蘇良仍舊覺得腦門冒汗。
鄔陽猜的沒錯，他和徐珍妮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大學畢業，他加入了徐珍妮的伊蘭音樂工作室，做音樂幕後工作。
這一季《創造青春》，導演顏敏為了增加看點，挑選的學員各種各樣，徐珍妮近水樓台先得月，見縫插針地把他也塞了進來。
不為出道，隻為鍛煉。
萬一有了人氣，也是工作室的
讓人失望的是，隻會編曲的蘇良根本不會唱跳，長得也不算出眾，排名直接倒數，最後還很倒黴地跟鄔陽分到一個隊伍。
雖然他覺得鄔陽這首《雙節棍》，改得……確切說，寫得很好，但此時他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私下裏老板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可一旦涉及到工作，就猶如她此時的表情，鐵麵無私。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被老板罵得體無完膚。
畢竟這次公演的主題是改編，不是原創。
但出乎他意料，徐珍妮並沒有對這首歌做出評價，而是問道：“你覺得鄔陽是個什麽樣的人？”
蘇良一臉懵。
鄔陽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圈內還有人不知道嗎？
每次選最討厭的藝人都有他。
每次有人罵他，都得到八方點讚。
但捫心自問，鄔陽真是這樣嗎？
以前沒有接觸，蘇良不好去評價，但就今天的感覺，鄔陽似乎和傳說中又有點不一樣。
哎呀媽，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和傳說中的鄔陽，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啊！
難道他是用了替身？
沒有等蘇良回答，徐珍妮已經通過他的微表情，得知了他心裏的答案，便說道：“這首歌可以這樣改。”
“真的可以嗎？導演那邊會不會……”
“不會。”
導演想要什麽，徐珍妮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隻要節目精彩，手段不出格，他不會在意這些細微末節，用的這些歌都是買了版權的，這些事很容易搞定。
徐珍妮看著他，“去忙吧，你要多留意一下鄔陽，有什麽事及時跟我說。”
“好。”
走出辦公室，過道裏的熱浪讓蘇良感覺再次回到了陽間，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老板連一根刺都沒有挑，就這麽簡單地通過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好神奇啊！
《雙節棍》的練習室，王舜仍舊和李軒僵持不下。
王舜堅持要自己當隊長，李軒堅決力挺鄔陽。
他倒不是非鄔陽不可，隻是單純地不喜歡王舜。
王舜的作風太沒了，從內到外都是，讓這樣的人當隊長，感覺就像進了一個十年沒打掃過的廚房。
“他們已經爭半天了，”目山河百無聊賴地打了個長長的嗬欠，對身邊兩個隊員說道，“你們覺得誰更合適？”
隊員李建諾：“自然是王舜。”
“我也覺得是王舜，”隊員康程道，“他參加過很多次選秀，經驗豐富，自身實力也不弱，跟我們比，他還有粉絲，讓他當隊長有很多好處。”
“而且……討厭鄔陽的人那麽多，說不定我們也會被連帶討厭，我們排名本來就在最後，一公再冒險，那要都一輪遊回家了。”
目山河道，“我覺得你們想太多了，顧慮這些不可控的事，不如看實力。”
“怎麽能不想多點。”康程反問，“我都24了，不是20歲。”
“那估計最後還是得投票來決定。”
“投票就有意思了，”康程道，“現在王舜和鄔陽都是三票，要不我們來打個賭，看最後蘇良會把票投給誰？”
“好，”目山河跟他一拍即合，“我們就賭消費卡裏所有點數。”
“行。”
這時鄔陽從外麵走了過來，沒有參與王舜和李軒的“爭論”，而是很自然地在目山河身邊坐下。
聽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賭注，他也是抽了抽嘴角。
這個目山河有點壞啊，你的消費卡裏一個點數都沒有，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鄔陽，這麽久你都去哪兒了？”
李軒走過來喝水，為了幫他爭取“隊長”，他爭的嗓子要冒煙了。
結果他一下午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兒，現在還悠哉悠哉坐在一邊看戲。
“別急，馬上就會有結果了。”鄔陽笑著回道，“蘇良肯定會把票投給我的。”
這麽自信？
王舜心感不妙，鄔陽和蘇良單獨出去了三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鬼，萬一鄔陽這貨收買了他，對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鄔陽家裏錢太多。
一念至此，王舜覺得絕對不能以投票的方式來選隊長。
根據他的經驗，隻要他死活不同意，這事就沒法定下來，拖個三五天都是有可能的。
至於會不會因此公演，他才顧不了那麽多。
質量差一點的舞台展示，那也比自己在舞台上，給人當個陪襯強是不是？
沒過多久，蘇良也回來了。
見他臉上帶著一點笑意，鄔陽就知道妥了。
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蘇良這才說道：“有個事情，我想跟大家說一下。關於我們這次要表演的《雙節棍》，鄔陽做了比較大的改編。”
“多大？”
“除了歌名一樣，其他的……都不一樣。”
眾人麵麵相覷。
“這不行，”王舜瞬間就想到了關鍵點，搖頭道，“節目組肯定不會同意的。”
“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蘇良道，“但問題是，偏偏就同意了，我剛才跟徐總監確認過。”
這也能同意？
王舜有點無法淡定了。
歌相當於鄔陽原創，還被節目組看好，那他隊長的位置，越發岌岌可危。
不行，他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我不同意，”於是王舜說道，“一首沒人聽過的歌，未知因素太多，結果會怎樣很難預料，我不想冒險。”
蘇良畢竟是做過一段時間社畜的人，沒有跟他繼續杠下去，而是道：
“不著急，我已經把編曲合成好了，大家可以先聽了再做決定。”
他打開電腦，等大家聽完一遍之後，大家的眼裏都明顯帶著隱隱的激動。
這還是以前大家聽過的《雙節棍》嗎？
不是，完全不是！
除了歌名，歌詞、編曲、節奏、曲風、唱法……都完全不一樣！
就像蘇良說的那樣，這不是改編，這是原創！
而且還是如此優秀的原創！
這真是鄔陽做出來的？
“真的很好，很帶感。”李建諾和康程，瞬間倒向了鄔陽。
“我就說，”李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道，“所以隊長還是鄔陽來當合適。”
最後大家一起看向了王舜。
一個團隊中，如果有一個人的心不齊，那麽這個團隊就是一盤散沙，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但王舜會因此讓鄔陽當隊長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
他的年齡不小了，這次選秀幾乎是他最後的機會，所以哪怕拉著整個隊伍下水，他也不可能甘心淪為陪襯。
傾盡全力去做別人的配角，他已經經曆太多次了。
“改編確實很好，但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
“你這人怎麽這樣？”李軒一聽就不高興了，也不顧周圍到處都是攝像機，“能不能有點團隊精神？”
“我有權利堅持我的看法。”王舜麵不改色，“如果非要我同意改編，其實也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我要當隊長。”
李軒的臉都要爛了。
你說這話還真有臉啊！
曲子是人家鄔陽原創的，憑什麽讓你當隊長，把成果拱手讓給人？
“那不然我們投票吧……”康程做和事佬。
“不行，我怎麽知道你們沒有被鄔陽收買？”
“你……”康程也被他氣上火了，“我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