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我會更加入戲
她應該很敏感他碰她,他的指腹剛撫上她的眉梢,她緊張的抿了抿嘴唇,腦袋向後麵閃去。還好,他夠快。隻見他五指並攏合力撐在她腦後,掌心往前一推,她的腦袋又回來了。
他灼熱的目光逼上她的眉眼,溫柔的說:“霍太太,我很想知道,我不在你身邊時,你在這間房裏是如何度過的。”
餘靜好距離霍瑾年很近,仿佛她隻要動一下眼皮,睫毛就會擦到他。可是,不動眼皮,她瞪的眼睛都澀了,好想流眼淚。走投無路時,她嚐試垂了垂額尖。終於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她扇下睫毛。
想到他剛剛說過的話……
“我很想知道……”
她不解,他為什麽想要知道她的事情?
霍瑾年看見餘靜好小心翼翼的流露情緒,又說:“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打擾你,更不會侵犯你。我坐在一旁,你當作我不存在,踏踏實實做你自己就好。”話音剛落,他滿眼期待的凝視她。
但是她還垂著額尖,時不時扇動睫毛。
他想了想,補充說:“我想要看見你最真實的生活狀態,很想。”最後用兩個字很想,幹脆利索的直擊她的心房。
果然,她中招了,垂著的額尖千呼萬喚始抬起。
餘靜好不確定霍瑾年說的是不是真的,眸子裏噙著半信半疑:“真的嗎?”其實,她應該說……我怎麽樣跟你無關,我為什麽要做給你看。但是,她每每對上他深情的眼眸,止不住軟意橫流,生怕她的決絕,傷到他,然後就無可救藥的從了他。
她等他回答……
他扯唇:“真的。”
她忽喜,僅僅是因為他說,他想。
她還想要和他多聊點什麽,他撐在她腦後的手掌上下擦過,她感覺她整齊的馬尾辮被他弄亂了。她有個不太好的癖好,輕微的強迫症,伴隨著發型被弄亂,強迫症犯了。她不高興的衝他嘟了嘟嘴。再之後,他耍心機的往前推了推她的腦袋,下一秒,他們的額頭碰在一起,鼻翼也似有若無的靠近了。
屆時,她的心跳聲從未有過的清晰。她能聽見,她和他距離太近了,她擔心被他聽到她很不正常的心跳聲,她倏的用力推開他。
分開後,她語速極快的說:“天快黑了,現在就開始吧。”
他說:“開始吧。”
她發覺哪裏不對,眼珠子左右翻了翻,最後定格在他臉上:“我在水榭居最真實的生活狀態裏,不會有你的存在。”
他皺眉:“所以呢?”
她咬唇,所以,某人要滾一邊去了。
霍瑾年當然記得他說過什麽,他忽然賴著她,無非是因為他喜歡和她黏在一起的感覺。尤其是像現在這樣,有他呼吸的地方,就有她。
他站起來,許是腿蹲太久了,挺直時,腿腹的地方往上竄動一股麻意。他若無其事的抬步,向不遠處的沙發走去。走近了,坐下,後背慵懶的深陷在沙發內,雙手自然垂落在沙發邊緣,好看的眼睛不忘記瞥向她在的位置。
餘靜好沒有專門學過表演,對表演一竅不通。霍瑾年讓她還原平日裏她在臥室的一舉一動,她感覺腦袋裏裝了一團漿糊,一縷思緒都沒有。想著,反正別的事也想不出來,不如就近取材,蕩秋千。
秋千來來回回晃了一會,她有些暈了,趁著眼冒金星,眸光不被控製的時候,悄悄往沙發上瞄了一眼。合計著如果霍瑾年沒在看她,她可以糊弄過去。但是,腹黑的他整的跟間諜似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她看。
她訕笑一下,收回目光。心虛的目光不知道該落在那,隨便往下瞥去。她又想到什麽,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她白天要上學,唯有晚上才會在家裏出沒,而她在家裏會做的是吃飯,洗漱,睡覺,至於在臥室裏會做的便是洗漱睡覺了。
浴室內響起嘩啦啦的水聲,鏡頭由外麵拉近浴室內……
餘靜好穿著衣服坐在浴缸的邊緣上,下半身的褲腿被挽起,雙腳放在浴缸內。水龍頭越開越大,溫熱的水落入浴缸中。她臉上綻放著孩童般的笑容,時不時探出手,把玩水。
洗洗……也就是隨口說說,她不會蠢到真的當著霍瑾年的麵洗漱。
玩夠了,她欠身從架子上扯下一條毛巾,擦幹了腳上的水之後,穿上拖鞋。又來到麵盆池前,磨嘰了一會,感覺已經過了洗澡的時間,才走出浴室。
出浴室的時候,她又往沙發上瞄了一眼,就一眼,趕緊收回來,假裝什麽都沒看見,自言自語說:“好困啊,我要睡覺了。”沒什麽比洗漱和睡覺更好演的了。
她懷揣著清醒走到床榻前,漾在嘴角的笑容在看見床榻上鋪塌的床單時僵住了。她和霍瑾年滾完床單後就走人了,以前整齊的床單現在淩亂的很。她懷疑床單上還殘留著霍瑾年的氣息。恍惚間,那抹氣息就竄入了她的鼻翼,她情不自禁的猛吸一大口。
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想說……有你氣息作伴,我會更加入戲。
她僵住的笑容回溫,雙手撐在床上的時候,抖落掉腳上掛著的拖鞋,掀起被子,鑽進被窩裏。有霍瑾年的氣息作伴,她果然入戲快。她嬌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閉上眼睛,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睡了。
從說開始到現在,霍瑾年的注意力一直未從餘靜好身上抽離。
起先,他看見她蕩秋千……她是不知道該做什麽,才窩在秋千上的。窩了一會,情緒越來越焦躁,後來,估計是坐不住了,還瞄了他一眼。她看見他在看她,趕緊將目光收回去了。
緊接著,他看見她笑了,還去了浴室……她把門反鎖了,他看不見她的一舉一動,隻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於是,他從沙發上起來了,就守在浴室門口。直到她出來的前幾秒,他才回到沙發上,坐下,按照記憶中的姿勢擺了一個姿勢。她出來了,又往沙發上瞄了一眼,還說好困,要睡覺了。她不知道她瞄過來的時候,他有多緊張。幸虧距離的遠,否則他撲通跳動的心跳聲就被她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