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哪家的法律啊？
齊平走過來，拾荒者們自動讓開一條路，露出了找上門來的工會成員。
“幾位，不知道你們來此有何貴幹啊！”齊平開門見山，他要忙的事情很多，沒空和這些人扯皮。
“我是工會會長秘書，西蒙·阿洛斯！”
齊平接過名片，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阿洛斯觀察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物。
齊平長得很方正，穿越之後幾場血戰養出一些殺氣，但都被他隱藏起來，從來不外露於人，再加上他那身黑風衣加八角帽的搭配，讓他看起來合普通的工人沒什麽區別。
以貌取人是人類的統一的毛病，這個秘書看到齊平平平無奇的樣貌之後，心中生出一絲輕視。
“我是代表工會來和費爾先生你對非法使用工人的問題來進行交涉的！”
秘書的腦袋微微抬了起來，這他是在麵對工人時的經典姿勢。
“我不太明白什麽叫做非法使用工人？”齊平反問了一句。
他上輩子就聽說過歐美工會的大名，但也僅僅隻是聽說。
開公司之前，他才好好了解一番，然後才明白了工人貴族是什麽意思，然後有明白了工會為什麽不招人待見。
歐美工會打著為工人謀福利的旗幟，實際上幹的卻是掮客的行為。
他們一方麵限製進入工會的人數，對底層人說我這是為了保證工人勞動的價值不被剝削，另一方麵他們又對上層的人說，你們如果不讓渡利益，我就發動工人鬧事。
在這種下欺上威脅的手段之間，工會的領導們賺得盆滿缽滿，僥幸擠進工會的工人分到一些骨頭殘渣。
而其他的勞動者呢，隻能頂著非法勞動的名頭在工廠裏麵打黑工，繼續被老板剝削。
當然了，歐美工會能發展成這麽一個毒瘤就是上層為了分化工人力量故意放任的。
再者說了，七八十年代之後，全世界的經濟瘋狂轉進金融，那些跨國公司紛紛轉型，連實體都不做了，國內的小廠子則瘋狂壓榨拉美跑來的偷渡者。
這種情況下，就更沒有人在乎工會了。
不過，即使如此能號召工人的工會還是各方勢力要討好的人，畢竟沒有哪個議員想在自己選舉的時候爆發遊行，也沒有哪個公司想被堵門。
工會的領導層越發傲氣，成為了真正的工人貴族，用底層勞動者的利益堆起了他們權力的高台。
“對於非法的定義，法律文本裏寫的清清楚楚，你自己去翻。反正我們現在懷疑你的公司非法使用勞力，要你馬上關閉公司！”
秘書揮揮手，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這樣的舉動招致了其他人的憤怒，一向隱忍的山姆被人打到家門口來，終於爆發了街頭人士的凶悍，想要動手。
“回去！我們都是文明人，怎麽隨便打打殺殺！”
齊平一隻手把山姆推了回去，然後他又看著這個秘書說：“你們工會這樣做太過分了吧？現在哥譚全城都陷入混亂，工人們沒有求生的手段，我的公司能接收他們難道不是好事嗎？”
秘書才不會在乎底層的工人是死是活，所以他冷哼一聲說：“你少和我說那麽多沒有的廢話，反正你現在違反了勞動法，必須要關停公司，不然後果自負。”
秘書尖聲叫喊，堂堂儀表全都被醜惡的嘴臉給破壞了。
被眾人堵在最後的迪克還有那些懼怕工會的工人全都握緊了拳頭，心中充滿了怒火。
齊平表情也起了一絲變化：“我倒要問了，你依據的是哪條法律，有什麽什麽樣的法律能眼睜睜看著底層老百姓餓死而無動於衷？”
他這當然是明知故問，美國的法律本來就不是為底層民眾所設立的。
這個道理，齊平明白，秘書也明白，但拾荒者和工人不明白。
秘書臉上出現了一種扭曲的憤怒和感到滑稽之後的笑意，他指著齊平說：“你少在這裏說這些瘋話胡話了。我告訴你，馬上按我說的做，不然後果自負。”
這家夥說話的太用力，唾沫都噴到了齊平臉上。
齊平不介意的抹去唾沫，然後笑了：“也就是說，你寧願讓這些工人餓死街頭，讓他們的家人在無助當中走向不歸路，你也不在乎？”
“你的死活和我有什麽關係，這是美國法律，你們必須要遵守！”
一言激起千層浪，但最先憤怒的不是拾荒者，而是那些正要離開的工人。
他們擠到前排來，帶著滿臉的憤怒，伸手抓向這些西裝男。
“該死的混蛋，我們為工會賣了這麽多年的力氣，你們竟然這麽對我們。”
想到家破人亡的場景，沒有人不會憤怒。
秘書麵對工人的怒火，連忙後退，他身邊的那些打手掏出手槍，準備開槍。
齊平比他們更快，屈指一彈，水流成形，直接把他們抽飛出去，然後又纏住秘書，把他吊在半空當中。
一切發生的那麽快，工人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戰鬥就結束了。
齊平向前一步，擋在工人麵前，迪克和山姆跟上來，站在他身邊。
“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山姆一拳打在瑟瑟發抖的秘書臉上，但還不解氣。
迪克皺著眉頭說：“這家夥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可好歹也是工會的代表，還是交給警察吧！”
齊平並不關心這個秘書，他注意到無論是工人還是拾荒者都因為剛剛的一番對話而同仇敵愾。
哥譚那麽多年的混亂在他們心中積攢的怨氣終於被點燃了，他們是現在怒火衝天。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齊平本來還在頭疼要怎麽凝集士氣，現在一切都解決了。
“費爾，你到底準備怎麽對這個家夥！”
迪克焦急的聲音叫醒了思考的齊平，他和山姆已經吵了起來。
齊平一扭頭，山姆不服氣中止了爭吵了。
“誰派你來港口搗亂的？”齊平盯著秘書問。
“沒，沒人啊！我隻是按命令辦事啊！”秘書害怕的直結巴。
齊平一撇嘴，指著自己的臉問他：“你看我像傻子嗎？”
“大哥您英明神武，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怎麽可能是傻子呢！”
“那你還敢跟我說謊！”
齊平猛得變臉：“你們工會早不來晚不來，黑幫一到，你們就上門了，這裏麵沒有貓膩，你信嗎？”
秘書還是支支吾吾。
齊平也不和他廢話，當即威脅道：“既然你這麽不坦誠，那就別怪我心狠了！下輩子……”
“別，別，別。我說，是黑幫的人派我來的。”
“那個黑幫？”
“幾家黑幫是一起找上門來的！”
秘書瞬間滑跪，齊平還沒有做什麽，他就是問什麽說什麽，把黑幫的情況泄了底朝天。
“滾吧！”
齊平皺著眉頭，一揮手，水流卷著他，保齡球似的滾出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