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言靈術

  “偷襲我們的居然是一個老頭？”


  安內姆訝然道看著這一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老頭還有能力憑借自身力量站起來嗎？這樣的家夥也能指揮著魔虎偷襲我們？

  “他不是老頭！”小木偶似乎比安內姆了解的更多。


  它順著褲腿、腰帶、袍袖爬到了安內姆肩頭，低頭看著地上這具蒼老的令人無法直視的屍體，漠然道：“剛才偷襲我們的就是他，但他並不是老頭！”


  “這個模樣還不是老頭？”安內姆看看小木偶，懷疑它是不是剛才驚嚇過度已經呆傻了。


  “他本來是一個和你一樣年輕的見習學徒，就是因為‘言靈術’才變成這幅模樣。而這……也是我製止你的原因和理由！”


  “言靈術……”安內姆沉吟了起來。


  “你已經了解了‘言靈術’的能力，自然也看到了它的強大之處，卻忽略了它的可怕之處。”小木偶表情嚴肅的說著：“你要知道，這世上想要得到任何好處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對於‘言靈術’，你隻知道你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現實，但你卻不知道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代價是什麽？”


  “命運之力！如果你有無窮無盡的命運之力，你就是想要弑神也隻是一句話的事。可你要是支付不起預言成真的命運之力，它就會吸納你的生命本源來作為補償。如果你的壽齡也不足以支付代價，預言就會失敗，而你……”


  “怎麽樣？”安內姆陡然緊張起來，他隱約已經知道了小木偶想說什麽。


  “就會和他一樣，變成渣渣！”


  安內姆的心驟然緊縮起來。


  “他是誰？為什麽要偷襲我們？而且，我們又沒有仇恨，他為什麽如此拚命？”安內姆想了想，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自從殺死黑影後，小木偶神情就一直怪怪的，情緒更是波蕩起伏，哪怕不借助靈魂血契安內姆也能感知到它的不穩定。


  “如果你是以前問我，我真的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他其實就是我，而我也是……他！”


  “呃，你能不能不要說得如此玄奧，我聽不懂！”安內姆翻了翻白眼。


  “你也知道，我一來到這個世界，靈魂就是破碎的，記憶全部丟失……我原本以為是那場喚靈儀式造成的，現在才知道是有人故意如此！”


  “有人……誰？”


  “我！”


  “呃……”安內姆再次翻了一個白眼。


  “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誰，但我能猜到一定是個挺厲害的家夥。他把自己靈魂切割分裂成了無數份，投入到了無數位麵世界裏，任由它們自由成長。而當這些分裂的靈魂成長到一定程度，會自然而然的產生聚合傾向，想要重歸完整和統一。它們本來就是同源同質，融合起來自然沒有任何阻礙。所以，不論他殺我，還是我殺他，都能完完全全得到對方所擁有的一切……天賦、血脈、能力、知識、記憶和經驗！”


  “剛才，你也體驗過了。你得到了天賦能力，而我則得到了記憶與認知。正是這些記憶讓我想起了很多東西。這個家夥在偷襲我們之前，已經殺了兩個‘我’，所以身上才會有這麽強大的天賦和能力！”


  安內姆訝然，再次對自己闖入的這個世界如此詭異強大而感到後怕。


  “那你……我是說那個完整的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我隻融合了四個人的記憶，然後根據他們幾個的過往猜測出來的。想要知道的更多，就必須融合更多記憶才行。”


  “那也就意味著更多殺戮……”安內姆皺了皺眉。


  “不殺戮是不可能的！你也體會到了這種殺戮的好處，你不覺得你現在比以前強大了許多嗎？”小木偶苦笑道：“況且，我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跑來殺我們。這種殺戮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萬一有某個家夥通過殺戮方式迅速強大起來，你覺得我們還有活路嗎？”


  “嘶……”安內姆再次感到牙痛頭痛起來。


  這種方式怎麽感覺像是在‘養蠱’，逼迫它們同類相殘，然後再挑選出來其中最強大的……難道這也是一種特殊的強大和成長方式？

  原本這樣的事情，自己站在旁邊看熱鬧也是很快樂的。可現在……自己卻成了場中必須努力搏殺才能活下去的倒黴蛋，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我……”安內姆剛想張口說話，就被小木偶再次製止了。


  “我們還是依靠精神力交流吧，你現在不適合說話！”小木偶說得煞有介事，讓安內姆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的意思，我得到這個‘言靈術’反而是壞事？”


  “是不是壞事要看你怎麽認知，你現在還有多少命運之力？”


  “88點！”安內姆說完，自己也有些遺憾起來。


  攢的沒有花得快，今晚又一口氣燃掉了300點的命運之力，剩下的已經不夠轉化為幸運了。


  小木偶突然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安內姆，嘿笑道：“命運之力不夠無所謂，反正你還年輕。一年壽齡大致相當於一百點命運之力，你燃燒個幾十次應該不成問題。”


  “那我要是想用‘言靈術’呢？”


  “如果你懂得節製，單體類的每次也就一百命運之力，不過隻限於頭疼腦熱拉肚竄稀之類的輔助攻擊。如果想要直接咒殺對方，就要視雙方的位階、能力、防護等因素損耗高低不等的命運之力了。隻要對方不超過你一個大階位，損失也就在五年到十年之間。”


  “不過，你要是使用了區域性攻擊，起步十年……”


  安內姆啞然。


  他總算明白了，眼前這個家夥為啥看起來像一碰就碎的酸奶酪，敢情被殺死以前已經把自己的生命力損耗到了極限。


  “損失掉的生命力如何補充？”安內姆不甘的追問道。


  “沒有辦法！”小木偶一攤手道：“因為損失的是實打實的生命本源，這種東西是無法通過魔法力量來補充的。隻有寥寥的一些魔法儀式或神奇物品具有這方麵的功效，比如精靈神界的生命果實，比如傳說中的不老泉，比如大奧術師們掌握的生命延長儀式……這些東西可不是現在的你所能觸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