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殘忍的抉擇
小白問道：“那現在你明白為什麽了嗎？”
完顏蓉不解：“呃？”
小白扼腕：“真要讓我說的明明白白的你才懂的。你想啊，那樣的夜晚隻要一次就夠受的了，要是夜夜如此，那能活下來嗎？還不得被折磨死了啊，更不要說傳宗接代了。”
這倒是，完顏蓉一身冷汗，可是，什麽意思，她是真的有孩子了嗎？
“可是康墨白昏睡不醒跟我懷了孩子有什麽關係？”她是真的不懂了，迷糊了。
小白歎了口氣：“幽冥島需要他的靈力來維持，等待下一任康家掌門。”
“那他失了靈力會怎麽樣？”
“折壽。”
短短的兩個字讓完顏蓉沉思不已，怪不得呢，怪不得曆代康家掌門都早逝，原來如此！
“難道不能取其他地方嗎？非要來幽冥島？”
“你當康家老祖宗白癡啊，建這座幽冥島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又壓上了康家老祖宗畢生的靈力這才建成。他費這麽大力氣幹什麽，就是為了給後世兒孫一個避難所。”
完顏蓉並不笨，隻是這樣許多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又關乎康墨白，關心則亂，她一時轉不過來而已，此時卻是明白了。康家得罪的人應該不少，跟地獄門結仇的更不是少數，要是被人知道康家掌門神魂顛倒，那尋仇的還不得找上門來啊，一年的時間，不管躲到哪裏，總會被人找到的。
“可是康家掌門失蹤一年，地獄門無主，不會亂麽？”完顏蓉又想到一個問題。
“果真聰明。”小白讚道，“這段時間會有人假扮康墨白，至於人選是康家早就選定的，在康墨白一出生的時候就選定的，一言一行都跟康墨白一模一樣，不會有什麽差池。”
原來如此，果然計劃周密。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小白會把吃食帶回來給她，一日三餐，美味可口又豐富。康墨白依舊沉睡，不吃不喝，人逐漸消瘦，脈象卻仍舊沉穩，這讓完顏蓉放心不少。
小金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完顏蓉也懶得理他，隨他去了。
小白有時候會逗留一會跟她說說話，有時候放下吃的東西就離開。
兩個月後，完顏蓉的肚子微微凸起，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
這日，小白送吃的東西過來時，捂著唇角痛苦不已。
“小白，你怎麽了？牙疼？”
小白點點頭。
完顏蓉感激他日日以美食招待，便告訴了他一個方子，治牙疼很有效的。
第二天再來時，小白的牙疼好了，帶來的食物較之前豐盛了很多。
“謝謝！”完顏蓉覺得小白是一個懂得感恩的動物。
“不用謝我，我是不想欠你人情，免得日後不忍心。”
完顏蓉笑笑，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要多多的吃飯。她並沒有去細細的品味小白的話，比如說他為什麽說日後忍不忍心的問題。
以後，小白但凡有腳疼腰疼頭疼肚子疼諸如此類的毛病，都會來找完顏蓉，完顏蓉開的方子靈驗的緊，包治百病。
而作為回報，小白帶來的食物也越發的豐富多彩。
四五個月的時候，完顏蓉的肚子大的厲害，她時常會摸著肚子說話，說說康墨白的長相，說說她跟康墨白相識的過程，說說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
遇到這時候，小白總會默默的轉過頭去或者悄然走開，康墨白呀，康墨白，真是個人精！小白如此恨恨的想，就算如此，幾千年的規矩他也不可能廢了的。
七八個月的時候，完顏蓉行動困難，肚子大的跟麵盆似的，整個人都走了樣，雙下巴都出來了。
她自己尋思著該不會是雙胞胎吧，這日她就把自己尋思的結果跟小白講了，誰知道小白毫不吃驚。
“康家從來都是雙生子的，你以為你會例外啊。”
這一點大大出乎完顏蓉的意料：“可是康墨白說他們家都是獨子啊，一脈單傳啊，怎麽會是雙生子呢？”
小白撇撇嘴：“他不知道也在情理當中，沒什麽奇怪的。”
看小白的表情，完顏蓉就知道這裏麵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追問下去：“為什麽？”
小白笑笑，忽然拍了拍她的肚子，神神秘秘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完顏蓉駭然，總覺得他的笑有點邪乎。眼看快到吃飯時間，小白很快離去了。
這之後幾天，小白總是放下食物就離開，並沒有多停留。隻是每次送飯過來，小白總會捎帶一些嬰兒的小衣服小被子之類的。
康墨白仍舊沉睡不醒，整個人也越發的瘦了。
這天完顏蓉攥著他的手，看著他手上那個清晰的牙印，微微笑起來：“康墨白，你要快快醒來，我希望孩子一出生就能看到你。”
完顏蓉沒想到孩子這麽急不可耐的想要出來，這天晚上她吃多了些，晚上方便的時候腳下一滑沒有站穩，重重的倒在地上。
倒地的時候她已經護著肚子了，可是仍舊沒用，肚子疼的厲害，她又沒人可以幫忙。好在小金一直在她袖子裏，此時爬出來，用牙齒咬著她的衣服想把她拖起來卻也不能。
“去，去找小白幫忙。”完顏蓉急切道，此時大概隻有小白才能幫她吧。
小金似乎是不願意，身子極快的遊動，再回來時身上托著一把剪刀，然後很快的熱水，被褥，火柱都被小金或拖或咬或拽弄了過來。
完顏蓉不明白小金為什麽不願意去找小白，她也沒時間去想這些。好在她對接生並不陌生，胡柳還有喬婉婉的兩個孩子都是她接生的。
她強忍了疼痛，深深的呼吸，告訴自己不要急，慢慢來，沒有問題的，一切都會好的，她鼓舞自己，看著小金忙忙碌碌的樣子，心中不由的寬慰起來，一條蛇尚且如此，何況她一個接生過兩次的大夫。
好在孩子似乎心疼她，並沒有折磨太久，很快的出來。
兩個孩子都順利的出來時，似乎響了一個悶雷，完顏蓉聽不真切，卻見小金拖著被被褥裹的好好的嬰兒快速的離去。
“小金，你幹什麽？你快回來，你要把我的孩子弄去哪裏？”完顏蓉急切的呼喚，但剛剛生完的她身體虛弱，壓根就攆不上小金。
“哈哈，終於出生了。”一道粗噶的聲音，一道白光將完顏蓉的身形定在那裏。
“小白，你快，快。”完顏蓉想讓小白去追被小金帶走的孩子，但是話還沒有說完，脖子就被纏住。
是小金，他的動作竟是這樣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纏上了完顏蓉的脖子，纏的她沒辦法把剩餘的話說完。
“給我，快給我。”小白伸出爪子，想要將完顏蓉懷中剩餘的一個孩子抱走。
那樣熱烈的急切的神情讓完顏蓉心下疑惑，不由的將孩子抱的更緊了。
“給我，快，給我。”小白步步靠近，笑意冉冉，“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明明是雙生子，康家卻隻能一脈單傳嗎？很簡單啊，因為另外一個會被我吃掉。你不知道，康家剛剛出生的孩子靈力十足，這樣才能維持我的生命，才能幫康家守住幽冥島，這也是當初康家老祖宗答應我的事情。”
不，不行，事情怎麽會這樣？完顏蓉抱緊孩子，難不成小金早知道會這樣，所以拖走了另一個孩子？可是，現在怎麽辦呢？很明顯的，她並不是小白的對手。
小金悄然的從她脖子上遊下來。
“你讓康墨白醒過來，我就把孩子給你。”完顏蓉想著隻要康墨白醒來，他一定不會願意讓小白帶走孩子的。
小白粗噶的笑：“醒來也沒用，為了傳宗接代，康家隻能犧牲一個孩子，沒有哪一個康家掌門會為了一個嬰兒而讓康家以後斷子絕孫的。”
“不，康墨白不一樣，我相信他。”完顏蓉堅持，她不知道小金是不是有什麽計劃，但是跟小金相處這麽久，她有時候會跟他心意相通的，小白說拖住他。
“哈哈。”小白大笑，“很顯然的康家老祖宗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寫在遺訓裏，也從來沒有哪個康家掌門膽子大到違背康家遺訓將夫人帶到幽冥島，可以說，康墨白是第一個，但是他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孩子就讓康家斷子絕孫的。”
“既然以前的康家夫人從未來過幽冥島，那你又是怎麽得到她們的孩子呢？”這很顯然是一個問題。
“因為我會給她們留信，把孩子送到某一個地方，見到孩子我才會把康家掌門放回來。你知道的，一個假冒的康家掌門可以騙過所有人，但絕不會騙過他自己的女人。”
這倒是沒錯，但是讓一個女人在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之間做出抉擇，這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如果讓你選，你會怎麽選？”
怎麽選？完顏蓉不知道，小金也不知去了哪裏，還不回來。
“如果我兩樣都要呢，我既要康墨白好好的站在我麵前，我也要康墨白帶著我的兩個孩子離開幽冥島呢？”完顏蓉微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