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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濁淖開新渠

  何瑭與曹鳳有舊,而且他們一夥到了南京,徐禎卿把唐寅給拉了過來,一圈人談得投機,品評天下英才,偶然間就談到了曹鳳。


  唐寅也拜托何瑭想辦法幫曹鳳進言,還寫了封信給朱厚照,大意是讓他賣身沒名沒份的幹活可以,把曹鳳的事給解決了,當作投名狀。


  哪能反向收投名狀的,但想到這是大名鼎鼎的唐伯虎的典型作派,再加上一直嘴饞燒雞翅,朱厚照忍了。


  何瑭一提朱厚照就想起來,曹鳳還會因為惡了劉瑾被扔到漕運衙門當總督,並被設計陷害,誣蔑曹鳳貪贖,在任上含恨吐血病死。


  對上了啊,正好可以拉過來分擔張敷華的擔子。


  鶴是高傲的,會獨處,但也可以群居,給張敷華找個幫手吧。


  戴銑的臨機決斷讓朱厚照學了個乖,現下的交通不發達,雖然可以將驛遞和漕運弄成一個公司管理,但大宗物流和快件還是要分開處理。


  不然消息傳遞過慢,會耽誤大事的。


  調曹鳳過來,接手驛遞的事務,能分擔掉張敷華的重擔。


  也不能全上拿掉,忙慣了的人讓他一下子輕鬆下來,什麽病都來了。


  保持身心愉悅才是最要緊的,最能讓張敷華高興的事莫過於一舉將淮河兩岸的老大難解決。


  開新渠吧,清理出來的沉泥還能改造田地,馬上就有沃土千裏。


  當著何瑭和張敷華的麵,寫就了聖旨,著都察院右副都禦使曹鳳巡撫兩淮,兼驛遞事。


  還給唐伯虎回了信:成交,得加價,進獻烤雞翅一頓,待朕親臨南京時兌現。


  至於現在,一事不煩二主,戴銑先幫沒到埠的曹鳳擔事吧,反正事情也是他挑起的。


  然後朱厚照才從張敷華那裏拿到了李東陽的奏疏,讓他當場尬了,什麽不提為何偏偏提書法,朱厚照瞄了一眼剛剛寫好的一旨一信,假裝沒看到,手一滑,李東陽的信就掉進了火盤子裏。


  “哎呀,李閣老的信寫得情真意切,朕頗為感動,一時意動就掉了。”


  李東陽也不學好了,沒有走傳統渠道上疏,而是走了張敷華的私人途徑。


  估計張敷華離京後也常常給李東陽寫信吧,這老頭,當起了兩麵諜。


  朱厚照都這樣了,張敷華也不好意思囉嗦,而是拉來了湛若水,一起研究怎以將治河、開渠、複鹽場弄到一起來。


  那就得有水泥。


  講個笑話,後世的宇宙第一水泥供應商海螺的老巢沒水泥。


  海螺就是在現在的南直隸後世的安徽、江蘇發展起來的。


  可放在大明正德年間就難。


  工人倒是不缺,去年淮南剛剛大災,有一大堆逃難的流民就在淮安周邊,讓李良去拉來就行。


  難點在於沒有技術工員,開封的水泥廠剛開始建窯,氣宗那幾根單薄的“秧苗”既要籌措日月堂河南分舵,又要給工人們當技術指導,實在是抽不出人來了。


  王瓚又去了大西北,朱厚照手裏沒有人了。


  朱厚照隻能又補了一份聖旨,讓王瓚搞定西北的水泥廠趕緊回來,就讓曹鳳順道拖著他走,不然楊一清估計不放人。


  可眼前怎麽辦,等?

  等不了了,湛若水咣當一下膝蓋就敲到了地板上:“請老師開壇授法,廣大門庭。”


  這這?朱厚照猶豫不決。


  湛若水早就準備好了方案:“開封設了日月堂,淮安亦可設日月堂,可請賦閑家中的德輝先生帶領一批南京國子監未進舉的監生前來,以德輝先生的厚望當可成事。”


  原來要跟王守仁別苗頭,還把王守仁的老爹給算計上了。


  不過王華又背了一鍋,倒是自請致仕了,眼下也確實是閑著。


  朱厚照望了一眼張敷華的白頭發,心裏感慨,又多了隻白頭鶴呀。


  同時他覺得有趣,曆史不變的話湛若水以後會是南京國子監祭酒,想不到他早早地就將主意打到那裏去了。


  現在的南京國子監荒廢了,早就沒有了明初監生過萬的盛景。


  除了一批捐錢混監生資格想通過貢生出頭的科舉敗者,其餘的都是些在科舉上天份不足之輩。


  如果由王華出麵來拉人,估計確實能拉出一批。


  這些人考進士或者不行,但毅力可嘉,也通文墨,改條路,沒準人一挪就活了。


  可以是可以,可朱厚照還是向不避事硬擠在一旁的吳落雁拋了個眼色,朕可是昏君,哪能當教書先生呢!


  吳大丫不救他,誰讓照哥沒有滿足人家的心願呢,活該,陪學生睡去吧!

  湛若水逼得很緊:“陛下隻需坐鎮中樞,教材已經整理完畢,現在需要的是陛下的名望,陛下在這裏,有誌於此的生員必然望者景從,畢竟是天子門生,那些家境貪寒的監生還是願意搏一搏的。”


  朱厚照感覺怪怪的,自己變成了那架摩托車。


  那也不好搞,當吉祥物也得擺POSE不是,不自在啊。


  吳落雁也叛變了:“臣妾給皇後和滿兒捎了口信,她們很快就會到淮安來,而且拿下了開封,濟寧的調度作用也不大了,不如移至淮安來。”


  這麽說四美很快又會湊齊陣容,好像,似乎,也許……


  朱厚照終於找到了昏庸的借口,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但有條件:“朕不上課,頂多是課業優秀的朕給他們解解惑劃劃重點什麽。”


  那就不得了,何瑭都有些心動了,要不專精醫學的同時也涉獵一些?

  張敷華也心動了,一同致仕的楊守隨沒留京,回了鄞州老家。


  張敷華想著楊守隨才幹也有,隻是為人有些迂拙,隻要解除其對朱厚照的誤會,出來做點事發揮餘熱也不錯。


  於是張敷華就替楊守隨求情了。


  朱厚照無所謂,翻了翻史書,發現楊守隨風評還不錯,而且楊家的家境比較好,屬於那種家裏有錢不需要貪的,便也允了。


  可這樣就牽扯到了楊守隨的從兄楊守阯。


  楊守阯是曾經的南京吏部待郎,南京禦使案之後他上疏請致仕,不等批複直接掛冠歸去。


  他的女婿陸偁有一個好友楊貴,也是楊家人,曾經跟著張縉做吏屬,應該了解內幕。


  此人本應被人暗害削首,卻因為張縉更早事發而躲過去。


  朱厚照不小心接觸到了江南的一張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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