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要被蒙了
焦芳的事情讓朱厚照明白盜貌岸然雖然可能敗絮其中,但也不能因人廢事,沒人是道德完人。
別的錯誤可以另算,隻要能將事情辦好,這樣的人選就得用,不是說每一張廁紙都不可替代嘛。
可也不能盡信,得將人和事了解清楚,再根據情況來應對,不然會被其髒了手。
劉瑾不就瞞著自己做了許多事嘛,他之所以能當立皇帝,不就是仗著寵信當中間商賺差價麽?
如果對這些一無所知,會很被動。
這又給朱厚照出了難題,他整天困在皇宮裏,誰會將外麵的實情告訴他?
朱厚明想起了《增廣賢文》裏的一句名言,吟誦了出來:“誰人背後不說人,哪個人前無人說。”
他漸漸有了些激發幕友的心得。
“好像《增廣賢文》還沒麵世呢,要不要抄呢?”
“我去,連《增廣賢文》也抄,太沒品了吧。”
“坐下,不要再秀了,穿越了抄點名著名詩名言不是基操嗎?”
“還好啦,《增廣賢文》很睿智啊。”
“不要在屏裏龜毛腔,不然送你去西北種樹,螞蟻森林了解一下!”
“這個可以有,照哥很久沒裝了,可以適當地來一波。”
“一個皇帝,抄書裝逼有什麽用?文采風流?又沒有文藝女青年眼冒星星在一旁拍手跳腳。”
“你們夠了,不要再抹黑我家照照的形象。”
“沒有人在意當前應該幫奶照解決信息孤島的困境嗎?”
“毆剋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拉一票自己的情報組織啊,就像收服焦芳那樣,布點耳目。”
“說得有道理,是得有一副自己的耳朵和一雙無礙的眼睛,將這些論短道長收集起來,讓自己耳目聰明。”
“在哪裏最容易收集消息?秦樓楚館勾欄瓦舍,那裏人流密集。”
“妓家在這個時代的市井中是文化素養最高、消息最靈通的人群。”
“越是在陰暗汙濁的地方,人們越是放肆,出來嗨,總會放下了心防。”
“男人在妓家麵前為了顯擺自己是最收不住口的,這也是謠言能變成遙遙領先的預言之原因所在。”
“我懷疑你們開車,但我沒有證據,我已經將你們說的截屏,如果你們再汙一點我就舉報。”
“把樓拉回來,如果能在這些地方組織一個情報網絡,那朱厚照就不怕耳目閉塞了。”
“而且現在也有條件,臧賢不是現成的麽。”
“拿住了臧賢的把柄,也不怕他不聽話,而臧賢這個教坊司樂頭能接觸所有的歌妓,是最好的情報頭子,一般都是媽媽桑或爸爸桑來幹這事。”
“名目都是現成的,就以交流藝術的名義。”
“連錢也不用給,咱們抄詩詞給照照,這些歌妓正缺揚名立萬的詩詞曲牌,給她們這個比給錢還好使。”
“計劃通,還可以借此擴大群體,籠絡住一幫歌妓,掌控了她們的心頭好,可以很好地組織管理她們。”
“這種軟情報的搜集可不像那些硬式特工風險大要求高,別看匯集的都是些零亂無序的隻言片語,可總結起來就可以還原本貌。”
感謝幕友們的諸葛亮會,朱厚照眼前已經完全明朗了。
來自於後世的思維讓朱厚照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做大數據,雖然當前沒有電腦,可隻會將零碎的信息分門別類進行歸納,就可以把準社會的動態的脈博,這就是最基本的算法。
大數據的威力在於歸納總結的算法,並不在於用電腦還是人腦來執行。
而且情報的搜集員還不會有什麽後患,哪怕這些信息被發現了,它還是散亂的,並不能成為證據,頂多隻能說這些歌妓八卦一些。
可這年頭有不八卦的歌妓嗎?那些才子名流不也借著青樓來揚名嗎?你情我願的事,誰也賴不著誰。
沒毛病!
在此之前朱厚照還有一點活要幹,他開始編輯一套密碼。
他懂個屁密碼學,其實是做給幕友們看,相信幕友們不會令他失望。
這不,一套完整的字辭公、密鑰很快就被PO上來了,朱厚照原樣複製就行,幕友之中有能人啊,可以提拔為後援會的頭目。
用詩辭與焦芳打啞謎給了朱厚照啟發,可以建立一套靈活的對照字典,每一個人都不同,區分公鑰密鑰。
如此匯集上來的信息都沒人看得懂,即便拿到了公鑰的密碼也沒用,因為它還須經過密鑰排序轉換。
隻需發布公鑰對照時告訴授予人不同的順序碼,那麽翻譯出來的就不是一樣的內容,這樣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當著別人的麵說密語了。
別以為朱厚照有多勤奮,他可是昏君,怎麽可能熬夜翻譯情報,再說了,這麽多的消息他一個人也忙不過。
所以得指使一些小內待幫忙,宮裏的內待大都在內書堂上過學,至少是能看會寫的。
有了公鑰密鑰體係,就算讓這些小內待幫著幹活也不怕,他們也同樣看不懂,每一個字他們都會認識,可他們讀到的含義就不是朱厚照看到的結果。
大不了就對外說皇上最近喜歡上了猜字謎,沒準劉瑾知道了還更開心,小皇帝跟歌妓們交筆友打得火熱,不就更沒心思理朝政了嗎,得大力支持,搞得更熱烈些。
於是在劉瑾的支持下,朱厚照隻用了三天就組織起了自己的一套情報班子,臧賢因為得了新職事,又拿出了一遝新詩辭,在教坊司裏也倍有牌麵,就連在劉瑾那裏都排上了號。
劉瑾還專門差人拉攏臧賢,給了他一筆銀錢,讓他好好為皇上辦事。
臧賢還請示過陛下:“這筆錢能不能收?”
自從皇上抓住了他的馬腳,臧賢可不敢在心裏藏事,他都不知道皇上是從哪知道他幹過的那些陰私,渾沒想到這些陰私就是他自己上交的。
朱厚照有指示:“沒事,給你錢照拿,不怕。”
怕個屁,就算是把這些擺在劉瑾麵前,他也不知道朱厚照在他麵前挖了條“地道”,還是透明的,關鍵是劉瑾比誰挖得都賣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