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應知劇中事
朱厚照一看到眼前的這張臉便怒火中燒,在劇外你噴就算了,到了劇中你也噴,鋪鋪都是你話事,這次輪都應該輪到朕了呱!
現在地位轉換了,朱厚照心中也充滿了無以倫比的爽感,誰說穿越了白瞎的,朕就玩給你們看!
群臣不敢看,這招必殺技提前麵世,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當然一劍光寒十五州。
眼前的彈幕掀起了浪潮。
“嘶,恐怖如嘶,我有被這段劇情電到,照照好帥啊,殺伐果斷,發起狠連自己都敢殺,就問你怕不怕?愛了愛了!”
“祖傳藝能了,玩心眼賣狠,大萌的這些個士大夫根本不夠看。”
“老夫掐指一擼,翕,有點兒體味了,網劇若此,何愁點播。”
熱鬧起來的彈幕給了朱厚照信心,做對了!
他虎視像鵪鶉一樣的群臣,睥睨了一圈才瞪著韓文質問:“韓尚書還敢死諫嗎?”
韓文避開朱厚照灼灼的目光低下了頭,弱聲回應:“老臣惶恐。”
朱厚照差一點笑出了豬叫,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
有旋律了,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朱厚照還是板起了臉,朝著韓文無限噴吐。
“不,你一點不惶恐,你說要誅這個誅那個,漫說你的彈章全是風聞奏事,就算是確有其實,也可付有司查證、論罪,你倒好,上來就喊打喊殺,還說朕不似人君,朕問你,朕還未成年,你卻要往朕的手上抹血,讓朕初登大位便刻薄寡恩地誅殺潛祗時的大伴,你是何居心?”
嘴瓢了,未成年人都出來了,都是政教處主任的錯。
無礙,韓文不敢反駁,又咚咚咚地叩頭起來,三下之後才弱聲道:“臣犯了嗔癡,請陛下降罪。”
彈幕飛起。
“主角祭天,法力無邊!”
“冒昧的問一下,主角自殺了還怎麽拍下去?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設定讓人頭皮發麻。”
“本是熱血男兒,何懼區區嘴炮,看吧,這些文臣被朱厚照拿捏得死死的。”
朱厚照把視線聚焦回來,賣狠是有用的,但還需趁熱打鐵,一把反推。
又抬眼看了看底下的一群人,都嚇得噤若寒蟬,有些幹脆以袖擋額,估計是怕血濺五步。
士大夫嘛,跟學校裏那群老師一個樣,雞都沒殺過,說句不好聽的,自己麵對的是一群行動力上的弱雞,優勢在我。
於是朱厚照舉劍一步一步地向前,一直走下禦階,向朝臣們逼去。
這是進一步給他們施加壓力,在對方脆弱的心理底線上反複摩擦,玩的就是心跳。
韓文已經嚇破了膽,密集地用額頭叩擊地板,苦苦哀求:“陛下萬萬不可,陛下乃萬金之軀,不可毀傷,臣萬死。”
那淒厲的聲音和滿額頭順著鼻梁眼角滴下的血讓人毛骨悚然,形如厲鬼。
飄過來的血腥味讓朱厚照明白,這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真的能死人。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他的腳步不停,韓文等人也隻能匍匐後退,有些還勾到了腳,索性攤躺在地上,不玩了,愛誰誰。
這時異變突起,一個老頭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排眾而出,幾步上前遮擋了韓文。
朱厚照被老頭突兀的行為嚇得往後一彈,差一點讓劍身抹到了自己。
這是要幫韓文出頭?
並沒有。
怕刺激到朱厚照,老頭躑躅地停了步,向朱厚照深鞠一躬:“刀劍無眼,還請陛下放開手中利刃。”
校長,校長就這樣,怪不得朕被嚇著了!
好在有彈幕:“老頭是孝宗托孤的三閣老之一謝遷,在朝臣中言談最健,在朝中素有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的美名。
還真是校長!
老校長,劃掉,老閣臣的麵子得給,朱厚照將劍從頸側拿開,卻未歸鞘,而是背手執在身後。
先藏住做案工具再說。
眾大臣見狀懈了一口氣,馬上又嚇了一跳。
嗵,隻聽殿上揚起的一聲巨響,將快要凝固的氣氛打碎。
循聲望去,卻是張太後所乘禦輦砸在地上撞出的聲響。
事情鬧得太大,太後匆匆趕來,連規矩都顧不上,讓內待直接抬著禦輦進殿。
估計那些抬禦輦的力士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吧,手滑了。
有禦輦隔著,張太後沒摔著,她掙紮著從禦輦上站起,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看過來時,朱厚照心裏好像多了個空洞,要一直往下墜。
這是被老媽支配的恐懼,唉,最後總是要麵對家長。
張太後已經嚇得臉色煞白,顫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謝遷見狀不敢遲疑,拱手相詢:“陛下何故若此?一切都好商量!”
這可是你說的!
朱厚照突然變臉,露出了陽光燦爛的笑容,該狠的時要狠,該萌的時候要萌。
“謝師傅,朕出宮並不是去玩,而是向高人學藝,以邁高祖太宗,你們倒好,不問是非不加詳解,還給朕扣上了荒唐的帽子,哼!”
謝遷也蒙了,不敢置信。
朱厚照暗暗下定決心,說不得今天要在這大殿之上耍把式賣藝了。
不過想到六十萬兩他就一點都不別扭,一個小目標就在眼前,散發著金光,足以抹殺一切畏難情緒。
但得把話說死,沒賞錢可不行,弄個出彩的直播還有打賞呢:“如果朕真的是出宮學藝,謝師傅能替韓尚書做主將欠朕的六千鹽引還給朕嗎?”
這可是私房錢!
謝遷一愣,過了好一會才回神,為難地與太後、劉健、李東陽交換了眼神,幾人都點頭,謝遷這才沉聲道:“好,老臣答應陛下。”
謝遷正麵扛住了火力,韓文得了喘息以為自己又行了:“臣一時失言,然臣心可昭日月,皇上豈可數祖忘典,那鹽引,不能批。”
朱厚照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還用上了童真音:“可朕做的這些都照足了祖宗的呀。”
大殿上響起了一陣吸氣聲,說得對,老朱家都這樣。
朱厚照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不管是太祖還是太宗或是英宗,你們都別想把他們拘在深宮裏,怎麽到了朕這裏就成了數祖忘典,你口中的祖是誰人,典出誰手?”
剛開幕友們不是說他祖宗附體麽,那就抬出這幾位來,看看你們敢不敢噴。
他經常在老媽麵前引用姥爺和姥姥,在老爹麵前引用爺爺、奶奶,不要誤會,朕不是針對誰,說起棒子老虎雞,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漏洞找著了,韓文默不作聲,似乎正在搜腸刮肚找借口。
朱厚照看著韓文為難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好像也不難對付啊!?
難道是思想迪化腦補過頭,還沒開噴就被對手嚇住了,以致於發揮不出水準?
一定是這樣,朱厚照的噴技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融匯貫通。
那就再來一發!
搞點什麽呢?必須拉個大帽子,站在道德的至高點,韓主任總是拉著老爸老媽來壓人的,韓文最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