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轉折

  “我要求申請鑒定我當事人現在的精神狀態。” 事情突然變得對陸瑾光很不利，韓樹峰連忙打斷了中間的節奏。 他再是顧不得避嫌的抬手在齊文暖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齊小姐，你要控製一下，你要仔細想一下你剛剛的話到底對不對！” 你這樣說是要置陸瑾光於何地啊！ 齊文暖大喊之後就是怔怔然，她迷茫的回過頭看向韓樹森：“韓律師，真的不是瑾光哥，你們相信我好不好？你們讓我想想啊，我一定能想起來那天晚上到底下沒下雨。” 齊文暖抱著腦袋又坐了回去，她今天這番話已經是讓趙航遠他們收獲頗豐，她是否能想起來現在看來並不重要。 韓樹峰汗都下來了，這齊文暖不是已經想通了，不是已經說好要翻供，為什麽突就把陸瑾光咬了出來？ 難道……這是對陸瑾光訂婚心懷不滿，想要徹底毀了他？ 韓樹森一時之間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念頭，每一個都格外的不靠譜。 齊文暖抱著頭細細的想著，那件事本來就是讓她想要極力去忘記的，現在又要讓她再去清晰的想出當時的細節，實在太過殘忍。 她就那樣抱著腦袋安靜的坐著，像是一個無聲無息的破布娃娃。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韓樹森已經想好要如何應對時她突然又開口說道：“我想到了，那天晚上下雨了，下了好大的雨。” 隻想到下沒下雨又有什麽用…… “你那天從夜總會跑出來是幾點鍾？” “我要想一想，”齊文暖又抱著頭再次變得無比安靜：“十點過五分，那個夜總會每個整點都會有小姐站在門前迎賓，他們迎賓時會唱歌，我從後門離開時，她們那首歌剛剛唱完。” 她的話音一落，趙航遠的麵色就有些不好，那天晚上是臨近十一點的時候下的雨，按照齊文暖的交代，他們在胡同裏經過那樣的摩擦， 再到她趴在陸瑾光的背上睡著。 這中間他應該沒有機會回去殺人。 尤其，按照他說的，那時周民昌隻是疼的躺在地上，而不會昏過去。 “你那天淋雨了嗎？” “淋雨了嗎？好像沒有……我醒來時身上穿著瑾光哥的衣服，衣服都是幹淨的。” 衣服幹淨說明不了什麽，畢竟被雨打濕之後也可變幹。 “趙警官，瑾光哥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他那天剛剛拿到海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他就要做大學生了，他不會殺人的，真的不會。” 錄取通知書？ 趙航遠看著那大雨的時間，想著十年前海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材質。 突然又問道：“你見過陸瑾光的錄取通知書？” “見過啊，可漂亮了，紅紅的像獎狀一樣。” 她那時特別崇拜陸瑾光，對他的一切都記得格外清楚，又如何會忘記。 幾年之後她也考上海城大學的時候，錄取通知書就變成了卡片的樣子，她還抱怨過，說沒有陸瑾光當年的通知書好看。 “他那天把錄取通知書帶在身上嗎？” “在啊，我們兩個是逃出孤兒院的，再也沒有回去過。” 趙航遠之前心裏有多激動現在就又有多失落，齊文暖今天給出的口供很有用，非常有用，她用她的悲慘經曆告訴了他們，這個案子跟他們兩個沒有一點關係…… 或者說，關係不大。 趙航遠歎了口氣，掙紮著又問了一句：“陸瑾光的錄取通知書占過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