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名字
兩輛車裏,兩個人同時陷入回憶。 那件事過去了那麽多年,她其實早已經放下,她從不敢奢望可以一直呆在他身邊,能那樣又賴在他身邊好多年,她早就該知足了。 沒有陸瑾光,她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她現在不過是幫他卸去責任,讓他重新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擋在他身前那麽多年。 這樣的日子他應該早就過夠了吧? 不然,為什麽他臉上的笑容會越來越少,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冰冷? 文暖,溫暖,她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名字。 警車呼嘯著開進警局,將一眾媒體全部擋在門外,齊文暖垂著頭從車上下來,一轉身就見陸瑾光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 她想扯出一抹笑,讓他不要為自己擔心,可她的心莫名的有些疼,笑容就有些扭曲,她還沒來得及調整,就被人推搡著後背,先一步進了門。 “進去,坐那裏。” 身後有人一把將她推到了審訊室,不算簡陋的房間裏隻擺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齊文暖自覺的坐到房間中央的椅子上,兩個警員坐到桌子後的凳子上,抬手在開關上一按,刺眼的黃光向她襲來,那光線太過刺眼有讓人的心格外煩躁。 她垂下頭閉了閉眼。 當年的細節沒有任何交代的意義,她已經認罪,周民昌到底是怎麽死的就已經不再重要。 “姓名?” “齊文暖。” “性別?” “女。” 開始做筆錄,齊文暖機械的回答著問題。 “2008年7月31號你在哪裏做什麽?” 在哪裏? 齊文暖難得的迎著刺眼的黃光抬了下頭看向前方的兩名警員,“在孤兒院,然後,在胡同裏殺人。” 交代太過利索,兩名警員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作案動機。” “周民昌要強暴我。” “作案工具。” “板磚。” “作案時間。” “晚上,幾點鍾我不知道。” 齊文暖有問必答,回答的無比配合,隻盼著這份她親口承認的筆錄能讓這個案子徹底結案。 “案發是陸瑾光在哪裏?” “我……不知道。”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心突然就想到剛剛在門外時陸瑾光麵上又急又氣的神色,這還是這麽多年之後他第一次有這麽豐富的表情。 也不對…… 前幾天,在警局門前的那起車禍,陸瑾光以為被撞的那個人是她的時候,麵上的驚恐一如十年前的那個夜裏…… 往事太難回憶,也不能回憶,她深深吸了口氣,又繼續說著:“周民昌死了之後,我走出胡同才見到來找我的瑾光哥。” “你怎麽知道他死了?你怎麽確認他死了?” 齊文暖一怔,又訥訥的開口:“他就倒到地上了,我……我不知道他死沒死。” “那就是說你並不能確認他是死在你的手裏。” “是。” “這麽說來,陸瑾光一樣還是有嫌疑。” “沒有,真的不是瑾光哥,他真的是無辜的,我已經拖累他太多年了,不能再拖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