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化身為狼
僅僅開了一盞玄關小燈,整個房間晦暗不明,隱隱聽得到窗外風輕柔拂過的聲音。
月光悄悄透進來,在木地板上暈開米白色的痕跡,恍若鋪了一層淡而薄的蕾絲,美得令人窒息。
隨著低醇而蠱惑的男音在耳畔如大提琴般奏響,一陣灼熱氣息噴灑至衣領不知道什麽悉數解開的鎖骨處,緊跟著而來的,是一串又一串密密麻麻的吸吮和啃噬,留下無數愛的痕跡。心跳早已紊亂不堪,夾在堅硬微涼的牆壁和滾燙如火的身軀中間,一半火焰一半冰水的滋味讓何盡歡渾身顫栗,不知不休。
牢牢占據主導地位的秦縱遙埋首在眼前細膩瑩白的肌膚裏,熟悉柔軟的馨香帶來無限歡喜和滿足。
他的手也沒有閑著,裙子被撩高,再將兩條早已柔若無骨的大腿纏繞腰際,某處的溫熱濕潤仿佛正在發出某種召喚,他再也沒有辦法忍耐,雙手再度托住柔軟渾圓的臀,縱身而入。激情在搖曳的月光和橘黃燈光中勃發,身體早已軟做一團春水的何盡歡情不自禁吟哦,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脖頸,讓兩個人親密無間的結合。
旖旎無聲蕩漾。
一陣又一陣浪潮過後,深深喘息的他忽然抽離。
等仿佛徜徉在溫柔海洋中的她回過神,兩人已然來到僅僅拉了一層輕紗白簾的落地窗畔。
他溫柔將懷中的嬌軀放在月光之中,修長十指利索解開她的裙口,靈巧探入背後。
恍然猜到他要做什麽,雙頰酡紅卻又偏偏沐浴在月光裏,所以散發出一層玉石般柔美的何盡歡慌忙抓住他正解開鎖扣的大手:
“窗簾……沒拉……”
衣衫早已褪得差不多的秦縱遙勾唇,俯身銜住她水光潤澤的唇,掙脫開她的手,繼續著未完的動作,聲音如同春風一般拂過:
“傻瓜,這裏是九樓。我剛剛看過了,這是此處的最高建築,外麵隻有青山繁星,月光流螢,不用擔心。”
青山繁星,月光流螢……
多麽美好的存在,再配合上他的性感嗓音,何盡歡隻覺得自己的神智頃刻被再度席卷而來的潮水淹沒。溶溶月光裏,她的身體仿佛縈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流光,朦朧又誘惑,散發出一層珍珠般的溫潤色澤,驚心動魄的美。靜靜欣賞片刻,頭發絲濡濕在額際的秦縱遙伸手,一遍又一遍愛撫之後,身體再度承受不住火山爆發般的岩漿,不容拒絕的覆上去……
——*——*——
幾乎是被榨幹的一夜。
小鎮的清晨要安靜得多,再加上昨晚實在被某人壓榨得厲害,何盡歡醒來時,抓起腕表一看,居然是十點了。
她尖叫一聲,和譚小勝約好的見麵時間就是十點,怎麽辦,怎麽辦,來不及了!
床鋪另外一邊是空的,顯然,精力充沛的男人早已經按照作息規律起床。
抓起薄被裹住身體,她艱難從行李箱拿出衣物再跳回床。上,正準備穿胸衣時,浴室門呼啦一聲開了,正舉起白色毛巾擦拭黑發的男人直直望過來,泄露在外的春光頓時讓他眼神沉了沉。腰和腿都還疼著呢,可不向再被化身為狼的某人再來一次,她手忙腳亂,隻當做沒注意他的某些變化,趕緊悶頭套進淡咖色薄線衣。
“譚小勝打電話來了嗎?”她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又睡得太死,完全沒聽到任何聲音。
“無所謂。”
深呼吸幾口,將身體裏仿佛又被點燃的熾熱壓下去,秦縱遙簡短道:
“我用你的手機給他去了信息,告訴他,今天見麵取消。”
“為什麽?”
正在下床的何盡歡聞言一愣,回首看向赤.裸上身淌著顆顆水珠的男人,小麥色的皮膚肌理分明,精瘦緊致,沒有一絲多的贅肉,身材真是好得不要不要的。想到昨天開玩笑說他身材過得去,臉頰禁不住微微一熱,哪裏隻是過得去,是真的保持得非常迷人,要是公開在大眾視野,隻怕要引得不少女人流口水呢,嘖嘖。
她的視線宛若兩道細絲,撓得心裏癢癢麻麻的。
秦縱遙不答,笑著挑起兩道俊逸如水的墨眉:
“你那是什麽眼神?”
“沒有啊。”
何盡歡理所當然的否認,怎麽會承認剛剛實在有點想入非非呢。
“你還沒有說原因呢。還有,我們今天怎麽回玉城啊,距離還挺遠。”
“譚小勝那個人……”隨時將毛巾扔至衣物簍,秦縱遙返回浴室拿出電吹風,坐到床頭開著小熱風,不緊不慢的吹起來。黑發俊容,他居家的樣子和平時看起來冷靜疏離完全不同,有種自然而然的優雅和風度。何盡歡緊緊欣賞了片刻美男吹發圖,含笑走過去,一手接過吹風,一手輕抓起又細又軟的發絲,他沒有拒絕,抬眸粲然一笑:
“有幾分聰明,痞氣,更多的是貪婪,衝動。柳丹和譚玲一夜未歸,他心裏肯定還是有些著急和疑惑,你又直接取消碰麵,像他那樣的性情,怎麽可能不懷疑出了什麽岔子?為避免煮熟的鴨.子飛了,他哪裏還有心思買地,肯定迫不及待回玉城尋找她們母女下落。一兩天也就罷了,他或許會猜測是柳丹跟自己矯情,置氣,但是,再過去三四天,他肯定急不可耐,會要和曾氏那邊的人聯絡。”
電吹風嗡嗡嗡的聲響中,清冽男音似有一股玉石磕碰的清冷味道,淡漠著,卻也是悅耳著。
想不到他對譚小勝早有研究,何盡歡點頭認同:
“一旦他有所動作,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不過,萬一他報警怎麽辦?”
“報警?失蹤麽?”又長又密的睫毛在麵龐覆下溫柔淡影,秦縱遙笑得深邃:
“你不是讓柳丹去撤銷控訴麽?警方既然見過完好無缺的本人,又怎會受理?”
原來每一步都有預備,怪不得昨天自己要徐唐約譚小勝今天再碰麵,他一句反對的話也沒有,早就想好今天取消來著,老謀深算啊!
她又蹙眉,還是有疑惑:
“那他會不會想到是我們帶走的人呢?也許,還會來找麻煩。”
“證據呢?”
秦縱遙揚唇,眸光流轉間,恍若兩顆稀世難尋的黑色寶石:
“你們上回過去,他敢起高調不過是哥哥的死乃事實,而且肯定還有曾氏或者旁的人在背後吹風撐腰。如今柳丹突然不見,他不可能想不到或許嫂子起了異心,就算他是地痞流氓,敢公然叫板秦氏嗎?他頂多敢在那些人麵前攪弄一番。再有,你已經約見曾煜,假如曾煜答應和解,曾氏的人便不可能理他。萬一,他背後推手還有林詠一份的話,你覺得,以他連兩個人都看不好的作為,林詠能讓他好受?”
不愧是心有城池的秦縱遙,他把這些人的心思看了個光亮透徹。
對付譚小勝的事,與其自己這邊來做,還不如把他推給對麵,再隔岸觀火,不是更妙麽?
何盡歡彎了彎唇角,朝他豎起大拇指:
“那你怎麽算準柳丹和譚玲一定會去夜市?”
“沒有一百分的把握,推測而已。”頭發差不多幹了,秦縱遙握住還在來回的手,拉她坐在身邊:
“柳丹是雙橋鎮人。你想,她心情不好,從小又逛慣夜市,很有可能帶著女兒去走一走看一看。”
想不到他連這個都拿捏得恰到好處,何盡歡睜大一雙水光瑩潤的眼睛,佩服得五體投地。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秦縱遙幾乎可以看見自己的倒影,偏偏她的唇還欲張微張著,恍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柔軟花朵,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眼神掃過她上身單薄所以勾勒出美好線條的衣物,本來控製住自己的他忽的伸手,扣住她的腰貼近自己,低頭吻上去。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掠奪讓何盡歡動彈不得,一想到身體不少部位還在隱隱酸痛,她試圖推開唇齒移動至脖頸下的人,在嬌喘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縱……遙,你……不……想知道……她們為什麽會為梔子花……吵……吵起來嗎?”
手從線衣背後探入,秦縱遙忍不住想笑。
這丫頭,是在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呢?
隻不過啊,什麽梔子什麽花的,他才不好奇,眼前這朵嫣然欲醉的花,不是更值得采擷麽?
他伸出舌頭極有技巧的從鎖骨掃下,慢慢來到被拉低的衣領深處,聽到她動人的吟哦溢出唇瓣,這才抬頭,邪肆淺笑:
“不想。”
“唔……”
何盡歡無語,這男人,怎麽就一點不好奇呢,虧自己昨晚還委婉和柳丹問起呢!
“真的……不想?”
又癢又酥的碰觸點燃簇簇火焰,她往後躲,身體卻被牢牢鉗住,完全不是對手。
再懶得和她囉嗦,秦縱遙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蓬鬆的枕頭和被褥上,笑容裏分明隱藏著戲謔和索要:
“真的不想。而且,親愛的,你還沒有衝澡呢,這麽快穿好衣服幹什麽?總是要脫的,不如就讓為夫代勞吧。”
“不要……”
“真的不要?”秦縱遙學著某人剛才的語氣。
“真……”
被壓得動彈不得的何盡歡還想答複,身體倏地又秦縱遙抱起,大步流星的跨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