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身體想你
我秦縱遙怎麽可能是隨便會被別人毀滅的人?
十分霸氣又十分傲嬌的一句話在水霧氤氳的室內盤旋,何盡歡的心終於穩穩當當落回原處。
隻要他沒有中林詠的挑撥離間之計,那麽,一切就好辦得多。
有他在,管它出現什麽狀況,總會特別特別的安心。
何盡歡忽然間很是能體會徐唐這些天來的心情,和自己相比,對跟隨縱遙多年的他來說,突然間失去安心的存在,心裏那種茫然無措和找不到放心之感隻怕更加厚重。她欣慰又欣喜的點點頭,主動啄了啄他的臉頰,一.絲.不掛的身體貼合和她露珠花瓣般潤澤柔軟的唇讓秦縱遙禁不住又心猿意馬起來。幸好,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強大,繼續道:
“那天從綠裙子出來,我本來隻想攔部的士離開,讓自己好好冷靜幾天,誰知,一輛私家車正好開過來。”
“是林詠派的人?她真狡猾,知曉你受到打擊,於是趁機下手。”
“她更狡猾的是……”秦縱遙揚唇泠然的笑,“知道你們會找到我,所以一直派人跟蹤你和徐唐。”
水霧縈繞中,何盡歡不由自主瞪大雙眸。
去綠裙子的路上,我們被跟蹤了嗎?
一想到竟是自己不小心將林詠派去的人引到心愛的男人那裏,她撇撇嘴,心中愧疚。
秦縱遙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麽,捧起她的唇又狠狠吻了一把,寬慰道:
“傻瓜,不用自責,她段位太高,你偶有紕漏也屬正常。況且,我若不趁機將計就計,又如何能收集到她犯下種種惡行的證據?雖然我當時醉醺醺的,也不認識私家車上的男人,他卻號稱自己是經常拉客的黑車,當時其實我也沒有多想,隻想讓你們追不上來,所以坐了上去。結果,我一上去開走還沒兩分鍾,駕車的男人立刻威脅說何小良在他手裏,讓我老實點。”
“小良真的在他們手裏?我猜測他不是無緣無故失蹤,想不到還真是這樣!”
何盡歡忍不住低呼,雙臂帶動水麵,濺起一朵又一朵的小水花。
“抱歉,我暫時還沒有證據或者查到蛛絲馬跡能夠找出小良的下落,不過你不用擔心,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何小良是個可憐的孩子,秦縱遙心知何盡歡對他的疼愛,就像血脈相連的親弟弟,大概也是瞅準這一點,林詠才會想到用一個心智不發達的人脅迫他們兩個,畢竟,要對付一個唐氏兒,容易得很:“聽到這句話,我其實酒醒了大半,但隻能裝作醉得什麽都不清楚,說不認識什麽何小良,也不認識任何一個姓‘何’的人。那人信了,等將車開到僻靜無人的地方,下車連哄帶騙讓我吃下一顆藥,鑒於當時的情況,我吃了,很快不省人事。”
“你才是傻瓜。”
何盡歡勾住他的脖子,現在回憶起那天失去他全部消息的心情,依舊難免心悸:
“為什麽不跟我或徐唐聯係?”
“從被跟蹤來看,她擅長針對性下手。我不想你們成為她重點關注的對象,也不想因你們露出破綻,畢竟,你們兩最熟悉我。”
“所以,你就忍心對我說出那種話嗎?”
提及卡薩布蘭卡那天,何盡歡氣鼓鼓的,屈起手指彈了彈他的心髒位置。
秦縱遙低低一笑,捉住她柔若無骨的手按在胸膛處,濕潤的發絲垂下來,模樣格外的溫存親切:“傻瓜,你不會換種角度想一想麽?即使到那種地步,即使不想你們牽涉太多,即使不想你們看出破綻,我對你能夠說出最殘忍的話,也隻有那四個字而已。其它更殘忍的,一句講不出來。即使作假,也說不出來。”
何盡歡怔住。
經他這麽一說,好像確實如此,除開“往事如煙”四個字,他沒有再說任何一句殘忍絕情的話。
而自己,在經過新聞的鋪墊之後,毫無理智的將這句話視為全盤否定和告別之語。
她心裏甜蜜得不行,卻又不想輕易饒了讓自己莫名痛哭一場、丟臉丟到玉城來的罪魁禍首,故意嚴肅道:
“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奇怪邏輯?反正,那晚我哭得有多傷心徐唐是見證,你必須反省,必須好好補償我,淚水不知道流多少呢。”
“沒問題。”秦縱遙勾唇,眼睛裏全是促狹和曖昧,“隨時隨地,願意為你鞠躬盡瘁,精盡而亡。”
“……”
兩個人明明十分親密的靠在浴缸裏,可是,經他這麽一保證,何盡歡還是窘得雙頰滾蕩。
啊啊啊,說好的霸氣禦姐範兒呢?
她正哀嚎著,腰肢驀然一緊,隻聽秦縱遙又道:
“第三個問題是什麽?得快點了,寶貝兒。”
提到第三個最關注的問題,何盡歡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她從他的胸膛處離開,自己扶著浴缸邊沿坐好,兩抹圓潤又細膩的肩頭露在外頭,濕潤發絲在水麵飄蕩如水草。
抿唇片刻,她毅然望向秦縱遙的眼睛:
“秦慕清和曾煜同時來了玉城,你應該知道,秦慕清已經約我見麵,提出要用全部家當換照片上的耳釘和耳釘相關的一切。”
想不到她在諸多疑問中揀出這一個,秦縱遙眸光微暗,嗓音清冷卻又悠長:
“我知道他們會過來。秦慕清的郵件,曾煜的快遞,全是我暗中發的。盡歡,這會兒,我隻能跟你說這麽多。我知道,你想問耳釘是誰的,更想問這對耳釘之後的故事,不是我不願意跟你說,隻不過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故事,沒有時間。去問寧謙吧,他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你。”
“寧謙?”何盡歡錯愕,“你們有聯係?”
“沒有。”嘩的一聲從浴缸站起,秦縱遙猿臂一伸,夠到白色浴巾,“但是以他擅長收集調查來看,肯定把這一段挖得非常清楚。”
肌理分明、精瘦勻稱、偏偏還性感得不行的軀體裸在眼前,何盡歡雙頰又是一燙,立刻低頭不去看,訥訥道:
“難怪他說他見過耳釘。”
“看來我判斷無錯。”
將全身擦過一遍,用半幹半濕的浴巾遮擋住關鍵部位,走出浴缸的秦縱遙回轉俯身,雙臂撐在浴缸邊沿,前傾過去,銜住她的唇反複吸吮,直到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他才戀戀不舍鬆開,黑漆漆的眼睛裏蓄滿大海般深邃的情意,柔情又霸道的道:“鑒於寧謙對你從來沒有死過心,盡歡,我要提前申明,不管你從他那裏聽到什麽看到什麽,請記住,我愛你,我要給你我的餘生,而你的餘生,必須是我的。”
“給我你的餘生……”
何盡歡喃喃念著,心快要融化般,可是,離別在即,她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沉重,於是巴眨著眼睛,調皮的歪頭:
“你好像並沒有問我想不想要啊。”
“不需要問。答案,剛才在床.上你已經給過了。”
噗……
何盡歡臉紅如蝦仁,秦縱遙隻當做沒看見,伸手拍拍她頭,關切道:
“再泡會兒,待會好好睡上一覺。我先走了,不用出來。”
“好。”
低低的一個字充滿無限失落,聽得秦縱遙腳步微滯。
到門口,一手把住門柄的他驀然回首,俊朗眉宇間笑意流轉:
“這些天,我很想你,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在想,尤其……”
“……”臨到走還要戲謔自己一把麽?何盡歡滿臉通紅,噘嘴趕人,“快走吧,等會兒來不及。”
“記得想我,用你身體的每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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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浴缸隻剩自己,何盡歡忽然覺得它格外的空,格外的冷,再多注入熱水也於事無補。
秦縱遙走了,走得悄無聲息,等她擦幹身體穿好浴袍出來,燈光昏暗的房中已經不見他的蹤影。望著大床.上稍顯淩亂的被褥,她仿佛覺得,之前愉悅到極致、滿足到極致的歡愉不過是春夢一場,了無痕跡。心裏湧上諸多空蕩蕩的感覺,她隻好一遍又一遍回憶著這半個夜晚的溫度和擁抱,讓心情不那麽空虛低落。
拾起擱在梳妝台上的腕表一看,淩晨五點差幾分,縮回薄被的她輾轉半晌,毫無睡意。
想了想,她翻身坐起,抓起扔在枕頭側的手機,打開微信,點進和寧謙的對話框輸入:
“寧謙,那天你跟我說耳釘是你在卷宗上看到的東西,我想知道是誰的卷宗,你能把你知道的這一部分往事告訴我麽?”
時間還早,發完後她又躺下,然而,慣有早起鍛煉習慣的寧謙很快傳來回複:
“這麽早就醒了嗎?是不是沒睡好?我當然可以把自己主動全告訴你,不過,歡歡,你確定嗎?”
確定嗎?
何盡歡問自己,如果縱遙沒有午夜過來,自己大概不會這麽早索要答案吧,可是,他過來了,當然是確定的。
“盡歡,不管你從他那裏看到什麽聽到什麽,請記住,我愛你,我要給你我的餘生,而你的餘生,必須是我的。”
耳畔響起他篤定又霸道的宣言,何盡歡隱約感覺到,事情大概與自己所推測的那個女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