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不要隨便賣乖
“嗚……”
“飼養員……”
“他們好吵……”
折疊床上,溫然閉著眼睛皺著眉,輕聲哼唧著。
司策捂著她的耳朵,柔聲哄著:“乖,別擔心了,是你的師兄們到了,你可以安心睡一會兒了。”
溫然睜開了眼睛,歎氣:“我還是這麽不爭氣。”
“你已經很努力了。”司策揉揉她的頭,“沒有你,或許塗荼現在就不在了。”
別人救人拚的是醫術,溫然救人……拚的是自己的命。
“哦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溫然輕皺著眉毛看著司策,“塗荼今早跟我說,她祖父會來接她,我聽她言之鑿鑿,或許她祖父不在桐城?”
“我去找,你別想了。”
司策無聲輕歎。
“嗯。”
溫然把臉貼在他的掌心,縮進被子裏輕聲說:“你也別太累了,看你,黑眼圈都冒出來了。”
司策輕笑:“小事。”
他身體好,熬一夜也不礙事,上午睡了一會兒,他現在也不覺得有什麽。
“抵抗力會低的。”溫然輕眯著眼睛,手順勢搭在了司策的手腕上。
“一邊兒去,”司策撥開她的手,“我沒事,用不著你看。”
“嘖……別人求都求不來呢,就你不稀罕。”溫然扁了扁嘴,眉頭皺了起來,“飼養員,還有個事兒,你必須得幫我辦。”
“好。”
她難得這麽嚴肅的說必須,司策的神經都跟著提了起來。
溫然微皺著眉,格外認真的看著他:“我還想要我的雲朵抱枕,那個太舒服了,你再給我買一個唄?”
司策:“……”
他覺得他現在就可以告訴文瀾,疫病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了——
溫然都有心思想她的抱枕了,這隻能說明現在沒大事了啊!
溫然見他一臉無語表情,撲哧一聲就笑了。
她拽拽他的手指,笑眯眯的說:“好啦……抱我起來吧,我歇夠了,得再去瞧瞧病人。”
司策瞬間回過神來:“老實躺著,液還沒輸完。”
“再打就要營養過剩了,我真沒事兒,拔了吧。”
司策沒理她,靜靜地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溫然:“……行唄,那你讓羅羅師兄把病毒檢測報告給我瞧瞧,我在床上不動,行了吧?”
司策還是沒動,仍舊那麽看著她。
“……”
“幹嘛呀!”
“我都醒了!”
“你看我這精神十足的,我沒事的!”
溫然朝他揮小爪:“快去,要不然我自己去了!”
“……坐著!別動!”
“好嘞!”
溫然笑嗬嗬的收回手,一點兒威脅意思都沒有的說:“你快去給我拿嘛,看不到它,我連飯都吃不下。”
她眨巴著大眼睛,格外無辜的模樣。
司策掐了下她的臉,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說不聽,打不得,認錯還賊快。
偏偏她所堅持的是治病救人。
除了順著,他也是真沒辦法。
不多時,司策回來了,帶著溫然要的報告和另一個消息:
“你的師兄們被我打發走了,他們太吵。”
他剛一出去就被那些人圍住了,一個個吵著要見溫然。
對別人,司策實在沒好脾氣,把他們趕去治病救人,自己拿著報告便回來了。
他想著,若他們能盡快把當下的病情穩住,那麽溫然也可以輕鬆些了。
這些人的醫術絕對值得信任,有他們在,實在也沒什麽需要擔心的了。
司策往溫然的身後塞了個枕頭,讓她能靠得舒服些。
偏偏溫然挪動了兩下身子,很不好伺候的看向他:“不舒服。”
“沒有太軟的東西了,不舒服的話,你再躺一會兒。”司策巴不得溫然能乖乖的再睡一會兒呢!
聽她這麽說,他連去給她找個抱枕的想法都沒有!
溫然歪著頭看他:“不要。”
“那你就忍著吧。”
“不,”溫然繼續搖頭,“要你抱才行。”
司策:“……”
就,天大的火氣,在聽到這句話後,也消失殆盡了。
他側身上床,卻依舊繃著臉:“下不為例。”
“不行,”溫然笑眯眯的,靠進他的懷裏,輕嘟著唇說,“你不能甩開我啊。”
司策看著她手裏的報告,聲音都低了八度:“溫小然,如果你不想看了,可以直說。”
溫然懵懂的眨巴著眼睛:“啊?”
她就隻是想要個抱抱而已啊!
他這副表情是怎麽回事?
而且……
她突然發現,她不是第一次在司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嗯……
溫然縮了縮脖子,直接低下頭,不賣乖討好他了。
關係轉變後,說話都要小心些了呢!
司策側頭輕吻了下她的臉蛋,擁著她的身子,讓她能舒服些。
溫然靠著他,一邊嚼著他塞進自己嘴裏的食物一邊看著各色文字。
時間好似都停滯不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然突然拽了拽司策的衣角:“飼養員,幫我叫下大師兄。”
“好。”
不多時,左喆快步走了進來,他穿著防護服,在門口便停下了,遠遠地看著溫然問:“怎麽了小師妹?”
他看著溫然虛弱的模樣,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溫然朝他揚了揚手裏的報告,說:“我對比了一下實驗室的實驗數據報告,我覺得抗生素用阿米卡星的話效果會更好些,大師兄你怎麽看?”
“我給幾個輕症患者用的就是阿米卡星,臨床表現還不錯,不過在輕症患者中,這兩種抗生素的效果差別不大。”
左喆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已經有兩個輕症患者痊愈了,我沒讓他們出院,再進一步觀察幾天。”
“他是什麽時候入院的?”
“都是七天前有的最初症狀。”左喆說,“我讓人按著時間早晚重新規劃了輕症治療區,看看是否與時間有關係。”
“嗯,”溫然點了下頭,看著左喆的眼中多了抹遲疑,“你說,給中重症患者換藥,會不會有些冒險?”
現在用的藥效果也不錯,實驗室中的分析表現都僅存於實驗室中,臨床上可未必會按著實驗結果走。
左喆思忖片刻,說:“這樣,我去問問病患意見,然後親自盯著換藥的病人,換阿米卡星的話,結果可控。”
治療一種新出現的疾病,不僅需要醫生的努力,患者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幫助推進治療手段和方案的。
若這一次更換抗生素種類有效,那便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