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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打臉?不,她隻是煩了

  溫韜緊張得額角冒汗,他皺眉看著老師,說:“老師,我姐姐她真的不舒服……”


  “沒事,我去。”


  溫然突然應了下來,嚇了溫韜一跳。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溫然,湊到她耳邊說:“姐姐,你會嗎?這裏的人基本都會彈鋼琴的,你別聽她騙你!”


  溫韜年紀是小,但自小在這樣攀比的環境中長大,他不用細想都知道,這就是他們想看溫然的笑話!


  雲城裏誰人不知,溫然就是從鄉下剛回來的!

  他們找溫然上台,怎麽可能是安了好心?

  溫韜見溫然不說話,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弘川。


  弘川沒說話。


  弘川站那兒沒動。


  弘川想起了溫然那聲淚俱下的歌聲。


  早知道溫然要彈琴,他寧可跟著司策開會也不來啊!


  為什麽又是他?


  為什麽每一次都是他哇!

  好想蹲下來,心疼的抱抱自己啊!


  他們倆的心思溫然都沒在意。


  她從那枚光頭上收回視線,瞥了眼老師,淡淡的問:“什麽曲子?”


  老師的眼底劃過了一抹欣喜。


  她得到的“任務”是,要麽把溫然擠兌上台,要麽就把她不敢上台表演的事傳揚開來。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必定能完成的任務。


  一想到那些家長塞給自己的卡,她的嘴角便控製不住的向上揚。


  “曲子不難的,《卡門主題變奏曲》。”


  這首曲子的確沒那麽難,不過想彈出彩卻很不容易。


  在這個環境下,溫然表現平平都會被扣上一個不學無術的帽子。


  到時候,柳姿悉心給她傳揚出去的好名聲必定會銷毀殆盡,甚至連她在繪畫上的能力都會隨之崩塌。


  “好,我知道了。”溫然懶懶的應下。


  溫韜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問出來:“姐姐,你會嗎?”


  溫然:“略懂。”


  溫韜:“……”


  他隻知道會和不會,這個“略懂”,她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


  老師沒給溫韜太多質疑的時間,直接對溫然說:“溫然小姐,第一個節目就是我們班的,再有十分鍾就開始了,請您到後台做準備吧!”


  這一副生怕溫然跑了的樣子!


  溫然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兒,嘴角的笑莫名的冷。


  老師被她看得心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溫然站了起來,轉頭對弘川說:“看好他,我很快就回來。”


  “好的夫人。”弘川點點頭,站到了溫韜身旁。


  溫韜哭唧唧的看著溫然和老師一起離開,後悔得不能自已。


  他錯了啊!


  就不該在今天帶溫然來的!

  如果溫然在舞台上丟了人……


  他該怎麽辦?

  小包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轉悠個不停。


  他們這裏幾乎匯集了整個禮堂的關注度,一瞧見溫然跟著老師走了,那些暗戳戳等著看笑話的家長們頓時喜笑顏開。


  不少人已經開始準備錄像了。


  “哈哈哈……柳姿怎麽著都想不到,她的小女兒會在這裏丟人吧?”


  “咱們可不能直接說啊,畢竟是司策的女人,怎麽著都得給司家留點兒臉麵!”


  “我估計很快就不是咯!就算司策身體不好,司家也不可能要這麽一個廢物少奶奶吧?”


  低低的議論聲就像成群的蒼蠅嗡鳴,煩人得很。


  觀眾席前排,左淳瞥了眼滿麵憂桑的鬱崇:“鬱老師,您最近心情不好?”


  鬱崇一手撐著額角,憂鬱的搖了搖頭,沒說話。


  “聽我哥說,然然寶貝最近在雲城哎。”左淳笑眯眯的看著他,“你跑來這兒,不會也是為了找徒弟的吧?”


  鬱崇更憂鬱了,他瞥了左淳一眼:“妹子,不會說話就把嘴巴捐給有需要的人好麽?別往我心窩子裏甩刀子。”


  左淳咂了咂舌:“這麽幽怨?沒見到麽?”


  鬱崇長歎口氣,憂桑的看向舞台。


  他們家小徒弟,老渣女了!


  成天消失,完全找不到人影啊!

  早知道,以前就該直接把她拎走,關起來,就讓他自己稀罕!

  鬱崇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濕潤。


  他的悲桑,辣麽辣麽辣麽大!


  鬱崇深陷憂鬱無法自拔,低著頭連舞台都不想看一眼,更別提什麽報幕了。


  聽到鋼琴音階,他更想哭了!


  那小崽子也不知道……


  他還沒罵完,第一小節的音符已經飄入了他的耳中。


  靈動的音色,熟悉的技巧,輕緩中帶著一絲慵懶……


  鬱崇猛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舞台上的小姑娘。


  因為是伴奏,並未有追光落在溫然身上,她在舞台一角,隻有一絲燈光灑在她的身上。


  姣好的麵容不施脂粉,卻依舊光芒大盛。


  清澈的琴音甚至讓人忽略掉了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孩子們。


  鬱崇拍案而起,在一眾瞠目結舌的觀眾中,他站在那兒,呆呆的看著溫然。


  熊孩子終於跑出來了!

  鬱崇的憂鬱一掃而空,欣喜萬分的捂住了心口。


  看著她在黑白琴鍵上跳躍的手指,鬱崇的眼角,淚光盈動。


  觀眾席上的豪門富太太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們看到鬱崇的激動,一個個都像打翻了五味瓶。


  “不是說溫然從小在鄉下長大的麽?”


  “這琴彈得比李南南還好吧?”


  “你們看鬱老,他竟然都站起來了!”


  “這個鄉下丫頭不太對啊!她會的是不是有點兒多?”


  “現練的吧?”


  “你覺得……現實麽?從把她送上台到開始表演,也就過了十分鍾!”


  “……突然感覺臉好疼,早知道就不折騰這一出了。”


  “!!!”


  “鬱老怎麽也往後台去了?!”


  曲子不長,三四分鍾罷了。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後,溫然便起身輕輕鞠了個躬,慢悠悠的退回到側台。


  就在她離開時,鬱崇嗖的一下子也追了過去,也不管校領導在背後呼喚,徑直往後台追去。


  溫然伸了個懶腰,正要回到觀眾席,迎麵便瞧見了鬱崇急匆匆的跑過來。


  她撇了撇嘴,揚起下巴:“這不是鬱老嘛,這裏是後台,您要收徒的話應該好好在觀眾席上坐著。”


  溫然氣不打一處來。


  真不是她小心眼!

  她對自己的師父是否要收別的徒弟一點兒都不在意。


  除了鬱崇!


  因為當年他教她彈琴時,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


  “然然呐,你要好好練琴啊,為師這輩子就收你這麽一個關門弟子,你如果不好好學,為師的本事可就都落空了……”


  他的話,成功的激發了小鹹魚那少有的責任感。


  結果他轉頭就要收別的徒弟了?

  這讓小鹹魚那些年的辛苦付出往哪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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