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廢物啊
把熊孩子從沙發上抱起來,隨腳把那隻二哈踹下沙發,司策清了清嗓子:“吃飯。”
莫名其妙挨了一腳的司瑾茫然四顧:“大哥,你怎麽隻踹我???”
這個對比簡直不要太慘烈啊!
憑什麽給她的就是公主抱?!
司策抱著溫然就往餐廳走,隻甩給他一句:“不吃就走。”
司瑾一個鯉魚打挺就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翻了起來,一溜煙的追了上去:“嘿嘿,吃!吃!!”
剛才那一瞬間他也是懵了,這動漫什麽時候不能看?!跟大哥吃飯的機會才少呢啊!
餐桌上,溫然捧著手機和貝雅發消息,食物送到嘴邊就張嘴,小腦袋還枕在司策的肩頭,那大爺的模樣,看得司瑾牙根直癢癢。
他夾過一大塊魚肉,一口吞下!
吃魚吃魚!
從今兒起,他每一頓都要吃魚!
溫然頭都沒抬,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別卡著嗓子。”
幾分鍾前因為動漫帶來的和諧瞬間消散,火藥味再一次升騰而起。
司瑾哼哼:“我又不傻!怎麽可能!”
下一秒——
“咳咳咳……哥……”
司瑾淚眼汪汪的捂著嗓子看向司策。
溫然抓緊時間長歎口氣:“飼養員,你弟弟真的好傻啊。”
司策點頭:“嗯。”
“哥……”司瑾鬱悶得不行,偏偏喉嚨又被刺紮了,疼得要命,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司策沒動,也無需他動。
傭人立即叫來醫生,在司瑾借由此事向司策撒個嬌之前就把魚刺給取出來了。
司瑾喝了口水,長長的吐出口氣來。
太不容易了!
他發現魚克他啊!
溫然憋著笑,連消息都不回了,就那麽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哈哈哈!
讓他跟自己搶飼養員!
活該!
溫然心情大好,勤快的自己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嘴裏,盯著司瑾的眼睛以挑釁慶祝。
司瑾還沒來得及生氣,就看到溫然的表情也僵硬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紮到了是不是?!”
司瑾很想去放個鞭炮慶祝一下哇!
讓她笑自己!
活該!
溫然皺著眉毛看向司策,淚眼汪汪。
剛剛收起鑷子的家庭醫生:“???”
今兒這道魚是怎麽了?
刺也太多了吧!
“來,張嘴。”司策的眉頭跟著皺起,他一手托著溫然的下巴,另一隻手接過了醫生重新消毒好的鑷子。
溫然倒是沒卡嗓子,而是紮到牙齦了。
司策輕輕鬆鬆的取下魚刺,那嚴肅的模樣,仿佛在做一台高精度手術。
司瑾的笑聲戛然而止。
好酸!
他真的好酸!
他怎麽覺得自己長得越來越像醋瓶子了?!
司·醋瓶·瑾撇了撇嘴,小聲嗶嗶:“自己吃個魚都能被紮到,你離開我哥是不是活不了了?!”
溫然果斷點頭:“對啊!我是廢物啊!”
離開飼養員她就是活不了啊!
她是廢物她承認啊!
司策揉揉溫然的頭,眼中盡是笑意:“那就老實點兒,我喂你。”
“嗯!”溫然相當熟練的靠回到司策的懷裏,還不忘送給司瑾一個嘚瑟的小眼神。
司瑾:“……哥,其實我也是廢物!”
他也是廢物!
他也想要同等待遇!
司策看都沒看他:“我知道。”
司瑾:“???”
啥啊!
這都是啥啊!
講不講道理了哇!
他說的明明和那條魚說的一模一樣啊!
桑心了!
難受了!
他、他……他要再添碗飯!
溫然看著埋頭幹飯的司瑾,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司策又送到她嘴邊一勺飯。
溫然搖搖頭:“吃飽了。”
司策又把勺子往前遞了遞:“聽話,再吃一口。”
溫然仰著頭往後躲:“不吃了不吃了,吃飽了!”
司策盯著她的眼睛:“真不吃了?”
溫然看著他這威脅意味十足的眼神,感受到背後扶著她背的手蠢蠢欲動,狀似想要拍她。
溫然默默張開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那勺飯含在嘴裏。
司策和緩了眼神,拍拍她的頭:“乖。”
溫然嘟著唇表示不滿,正要反抗兩句,手機卻響了起來。
唔。
貝雅因為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直接把電話打過來了。
溫然趁機遁逃:“我和貝貝有正事呢!你們慢慢吃!”
她說完就從司策的懷裏跳了下去,朝著不遠處的小小電動車就溜達了過去。
眼瞧著溫然坐上那個崽崽玩的四輪車,司瑾的下巴差點兒就砸在了餐桌上!
他總算知道這玩意兒是幹嘛使的了!
感情這條魚在家裏都需要個代步工具啊!
他呆呆的看著溫然熟練的一手握著方向盤,開著那輛小車進了電梯,愣了好久之後才轉頭看向司策:
“哥,她小時候你是不是忘了教她走路了?!”
這正常嗎?!
不!
完全不正常!
司策冷眼看他:“礙著你了?”
司瑾瞬間蔫了。
這熟悉的氣場!
不遠處的電梯門關上,溫然講電話的聲音漏出來了一句:
“到時候再看吧,我願意動彈就去瞧瞧……”
-
塗鴉牆前,匯集了無數前來圍觀的人。
藝術學院裏有個小仙女新生的事兒早就傳遍了校園,小仙女今兒刷牆的事兒也與司瑾圍前繞後的伺候的事兒一起再次傳揚開來。
除了軍訓走不開的新生之外,餘下的那些尚未正式上課的高年級學生紛紛前來打卡,想看看溫然刷出來的牆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結果他們就看到了在這堵牆前久久駐足的陳鵬鵬。
他也不怕熱,就那麽頂著大太陽,仔細觀瞧著第九區的畫。
隨著烈日灼烤,牆上的丙烯顏料漸漸幹了,那堵牆也終於不再是全白的模樣。
仍舊是白的,大片的白分外顯眼。
但,藏匿在白色之間的,是染著淡淡灰黑的烏雲;是破開烏雲的一縷淺淡金輝;是被陽光照耀,籠罩著一層暖色的雪地;是遠處終年被積雪覆蓋的綿延山巒;是雪地裏靈動的白狐。
她隻用了一種主色,卻畫出了世間萬象。
顏色,光線,構圖,無一不是完美的。
不止是陳鵬鵬在欣賞,美術係的所有學生都呆呆的看著這幅畫。
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全白的畫意味著什麽,這是最難把控的顏色,不管是調色還是筆觸,稍有差池便永遠無法達到此般效果。
也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溫然是用怎樣的一種隨意手法調色和“刷牆”的。
沒有細細雕琢,她隨手一揮,便畫出了一副讓他們望之興歎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