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男人?
在血腥味越來越濃烈的時候,楚京墨伸手將宋良薑的腦袋壓在了自己懷中,不讓她繼續看眼前的畫麵。
宋良薑埋在楚京墨胸口,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她甚至開始懷疑,她身邊的這些牛人是不是都忘記了,她隻是一個在普通人家長大的孩子而已。
老公是變態,親爹也不是什麽神仙,公公看起來更是個狠角色。
給她一條活路可好?
“而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我女兒的頭上,她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就用你的一片心頭肉來償還如何?”
宋良薑握緊了楚京墨的衣服,她是真的怕了。
這場酷刑具體什麽時候結束的宋良薑已經麻木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曲觴的對麵,楚京墨和楚臨梟在外麵。
曲觴洗了手,換了衣服,也換上了曾經被宋良薑說成是神仙的完美表情。
宋良薑正襟危坐,仿佛小學被教導主任叫到辦公室聽訓一般。
“怕我?”曲觴柔聲問著,讓管家熱好了牛奶推到了宋良薑身邊,比起當初在園林的時候,聲音更加溫柔。
宋良薑說不怕不可能的,但是好像是因為想到桫欏的所作所為,宋良薑還是搖頭,“他罪有應得。”
曲觴看著宋良薑,想要伸手摸摸這個自己已經過兩麵的女兒,卻因為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而選擇放棄。
“沒有參與你的出生,沒有陪你長大,我很抱歉。”曲觴低聲說著,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她,仿佛現在看的每一眼都是自己賺來的時間。
宋良薑的目光落在了他蓋著毛毯的腿上,“宣遲死了,我殺了他。”
宋良薑知道,他的雙腿是被宣遲親手打斷的。
“我知道,但是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你那麽殺了他反而是便宜了他,他欠我們家的,何止一條命就能彌補的。”曲觴說道這裏,分明是和剛剛一樣的恨,但是神色卻沒有太多的變更。
“可他是……”
“沐沐,宣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曲觴開口問道,隻是宋良薑第一次聽到曲觴叫她這個名字還有些不適應。
“至少曲水流觴的真實目的是為了走私木料,也知道宣遲做的所有事情,同時也有疑問。”
“比如?”
“啞叔和醜嬸。”宋良薑抬頭看向了曲觴,“啞叔和宣遲長得一模一樣,他是誰?當年在建造曲水流觴的時候那個少爺是誰?交給老木匠那塊木頭的人是誰?讓楚京墨去查曲水流觴的人又是誰?”
曲觴輕咳了幾聲,管家立刻將藥遞了過來,曲觴微微抬手拒絕了現在吃藥,“他叫宣年,自幼癡呆,卻是個建築天才,就連曲水流觴也是他的作品,但是卻也因為智力不足,在他的父母過世之後,他的妻子被自己的同胞兄長霸占之後自殺,他的兒子被那個兄長過繼到了自己膝下。”
宋良薑早就想過宣年的身份,隻是聽到曲觴這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宋良薑還是感到震驚。
宣遲真的是瘋了。
“至於你後麵那幾個問題,少爺是我,給老木匠那塊木料隻是希望改善他的生活,隻是沒想到後麵會引發出那麽多事情,引著楚京墨去查這件事的人確實是謝譽的父親,這些年我的目標隻是桫欏,也沒有心情去管宣家那些肮髒的過去。”
曲觴對宋良薑知無不答,沒有任何和隱瞞。
“那為什麽要刪除所有的文獻。”
“本想著宣家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也就沒有必要讓你們在這件事情繼續浪費時間了。”
“所以,如果不是桫欏要抓我,您依舊不肯出來見我是嗎?”宋良薑握緊了拳頭,這是什麽渣爹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沐沐,你看到了,我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你口中的神仙哥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的記憶隻停留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既然這樣,你還管我死活做什麽?”宋良薑被氣到了,猛然起身看著曲觴,“你知道當我知道我爸爸還活著的時候有多開心嗎?至少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人,可是現在你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打算要我,認我是嗎?”
宋良薑剛剛沒有被嚇哭,可是這會兒卻快要被氣哭了。
想當初她也是處心積慮想要楚京墨幫她找爸爸,結果呢?
她的親生父親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誰了,卻也沒有打算認她。
“沐沐,你聽我……”
“曲先生,很抱歉打擾您了,您放心,我也不是那種厚臉皮的人,不會纏著您不放。”宋良薑說著,彎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再見。”
“沐沐……”曲觴被宋良薑的動作刺痛了心髒,他隻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配不上他的女兒,他又怎麽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曲觴因為太著急,輪椅卻沒有跟上速度,嘭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先生。”
宋良薑聽到後麵的動靜,腳步猛然一頓,卻沒有回頭,“是你不要我的。”
宋良薑說完便再次抬步離開。
“流觴。”楚臨梟聽到動靜從外麵進來,快步過去將曲流殤抱了起來放到了輪椅上,“宣沐沐,他是你父親!”
“你也知道那是她的父親,那你又有什麽資格用這種語氣責備她?”楚京墨將宋良薑拉到了自己身後,周身都泛著寒氣,“楚臨梟,為了這個男人,我母親到死都沒有等到你,現在還要為了這個男人來責備我的妻子嗎?”
宋良薑猛然抬頭看向了楚京墨,因為他的話,更因為他聲音裏麵的薄涼。
楚夫人死的時候她知道楚京墨是什麽狀態,楚臨梟沒有回去是他心裏最大的一根刺。
而把這根刺插進去的那個人是她父親?
現在的楚京墨是在維護她,可是她看的出來,楚京墨不隻是恨楚臨梟,還恨曲觴。
“楚京墨,你在說什麽混賬話?”楚臨梟怒聲嗬斥道。
“楚臨梟!”曲觴坐穩了身子,壓住了楚臨梟的手腕,看向了楚京墨,“你母親過世那天……”
“曲先生這麽迫不及待的為他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