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這哪裏是父親?
楚京墨:“……”
這狗脾氣到底是誰慣出來的?
宋良薑在裏麵和老木匠閑話家常了幾個小時,期間要過水,要過吃的,有用的話沒幾句,老頭倒是願意吃東西了。
楚京墨坐在沙發上捏著自己的額角,聽著裏麵說兒子兒媳婦兒家庭矛盾,說子孫不孝順,說鄰裏鄰居都不好友這種新聞聽了幾個小時,在他發火之前,老頭睡了。
很好。
宋良薑從裏麵出來,撐得打嗝。
“你倒是吃飽了?”楚京墨冷聲開口。
“你們這裏的點心還沒有我們學校的好吃。”宋良薑說著還直接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房間裏的監聽員抬了抬手想說那是他們楚總的,結果發現楚總根本沒反應。
監聽員看看楚京墨又看了看宋良薑,他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木料不是老先生偷拿的,說是當年他在那邊做雕刻工,那個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兒,就和自己的工頭說了,工頭也是老油條,怎麽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不敢說,怕惹事,也不讓老先生說,那塊雕刻好的木料是當年在現場的時候一個年輕人送給他的,他說那個年輕人在現場的權利很大,很多人都聽他的。”
“年輕人?是誰?叫什麽?”
“不認識,別人叫他,小少爺。”宋良薑放下杯子看向了楚京墨。
楚京墨在思考他說的這個小少爺,宣家的小少爺還是楚家的小少爺呢?
宣遲老先生膝下隻有一個兒子,結婚沒多久便過世了,隻留下了,宋良薑這麽一個獨苗。
楚京墨說著看向了宋良薑,目光略帶深邃。
“你看我做什麽?”眼神還這麽奇怪。
楚家的小少爺呢?也就是他父親,但是他父親在山區支教一輩子,從來就沒打算過回來,怕是早就忘記了在A市還有一個家。
“就這些?”楚京墨蹙眉開口問道。
“還有家長裏短兒子出車禍死了,媳婦兒跟著別人跑了,留下一個三歲的孫子沒人管他一個人養大這些事情你也要聽?”
楚京墨:“……”
楚京墨掃了宋良薑一眼,轉身向外走,“既然是送的,那就說明這一塊不是曲水流觴裏麵的那一塊,既然這樣,楊恒就沒有必須拿走的理由了。”
宋良薑跟了上去,根本來不及觀察周圍的高科技辦公室。
楚京墨回去的路上表情嚴肅,老先生這話至少給了楚京墨一個新的目標,那個小少爺是誰?
還有雕刻的那個球體到底有什麽用?是為了增香,還是有別的用途?
楚京墨還沒想明白,楚夫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楚京墨接通了電話,楚夫人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你爸爸回來了,你回來一趟吧。”
楚夫人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正常,好似剛剛吵過架。
宋良薑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你爸爸”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
甚至還有一種,楚京墨居然有爸爸這種感覺,難道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
反觀楚京墨看起來卻很正常,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便結束了通話。
“要不,你前麵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家。”宋良薑指了指前麵有可以停車的地方。
他們家的恩怨,她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你公公來了你不去看看?”楚京墨不隻是沒有放人下車的打算,甚至在綠燈的最後兩秒直接衝了過去。
宋良薑握了握拳頭,“楚京墨,做個人吧。”
“已經不做人好多年了。”楚京墨明顯不像他看上去的那麽鎮定,至少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出賣了他。
宋良薑沒怎麽聽過楚家的八卦,看楚京墨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理她,悄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宋良薑:厲特助,緊急呼叫。
宋良薑:[紅包·買杯奶茶]
厲川:什麽事情?
宋良薑:楚京墨的爸爸是什麽人?難道他爸爸一直活著嗎?】
宋良薑把這條消息發了出去,結果一直沒有等到回應。
“不如直接問我更快。”
“哎吆……”宋良薑一個手滑,直接把手機飛了出去,手忙腳亂的去撿手機,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腦袋一周都帶著眼睛了。
“問你你會說?”看這樣子,都不如小飯包對他這個便宜爹地有那麽點感情。
“是個渣男,知道這一點就行。”
宋良薑:“……”
真想讓小飯包聽聽楚京墨是怎麽形容自己父親的,說不定以後小飯包也能說出這種話來,至於小湯包,她已經不指望了,那小子已經徹底叛變了。
回到楚家,氣氛比起之前還要嚴肅,傭人們幾乎不敢出聲,而宋良薑也終於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那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套簡單的運動裝,和楚京墨極其相似,隻是臉上多了歲月留下的溫潤痕跡。
宋良薑看看楚臨梟又看了看楚京墨,楚家的基因是真的霸道,就連那倆孩子也長得極其像他們。
“楚老師是回來探親,還是開會路過?”楚京墨徑直走到了楚臨梟的對麵,落座之後直視著自己的父親。
宋良薑和楚京墨相處了一段時間,多少能看懂一些楚京墨的情緒,他現在這樣,和當初要掐死她的情緒不是一種,但是這兩種情緒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在極度的憤怒中。
楚臨梟看了看這個早就可以獨當一麵的兒子,最後看向了宋良薑,“你是良薑吧,早些年你奶奶和我提過你幾次。”
宋良薑聽著這自來熟的話本能的不太舒服,“奶奶過世我沒見到您回來,是有什麽事情比自己的母親過世還重要嗎?”
宋良薑這話問的有些不客氣,不管是作為一個客人還是一個兒媳婦的角色,她都不應該問這個問題。
但是看著他對楚京墨漠然的態度她就生氣!
楚臨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看起來也沒有生氣,“周董去請了我幾次,讓我一定要回來看看,楚氏是出了什麽事情?”
宋良薑聽著他依舊漠然的聲音,仿佛隻是在例行公事過來詢問一句,詢問結束回去給那些人一個交代,這就是他這次回來的任務。
這哪裏是父親?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