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幼稚

  夕陽西下,一道道穿越高樓大夏的斜陽光柱,映照在他頎長清瘦的身體上,他俊眼微閉,須眉微張,挺鼻輕嗅,嘴角輕揚,似乎在思考什麽,卻又不見說話,仿佛一切事物與他來說乃不足以在意。


  衛寒看了看旁邊的男人,覺得他如果不是因為病房裏躺著的女人,或許他對誰都是拒之千裏之外,有些無奈地揚起嘴角微微地笑。


  但也實在想不到這個男人如此耐得住性子,站在他旁邊已有一小會,既然什麽也沒有要問的,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都有些疑惑這個男人叫自己留下來的原因了。


  微微地皺了皺英氣的眉,叫留下來就是看他若有所思而不語的模樣?


  傅斯年一臉淡然自若的看著外邊,眉宇溫和,仍是一派矜貴,也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也並不知道衛寒有些按奈不住了。


  過了一會衛寒見傅斯年遲遲未開口說話,薄唇勾勒出幾分弧度,眼底藏著不悅,“傅少是打算一直跟我耗時間嗎?還是有什麽想問的,如果我知道定是如實說出來。”


  傅斯年清貴淡漠的臉沒有掀起絲毫的漣漪,玩味的看著他,“所以呢?”


  所以呢?傅斯年這話讓衛寒聽起來有些不舒服,叫我留下來可是你,難道要我解釋什麽嗎?可是自己跟沈知薇並無牽扯什麽。


  “嗬,傅少的意思是想讓我解釋什麽呢?”衛寒漠然的眸半眯起,笑了笑卻是有些感受

  不到溫度。


  傅斯年沒有應話,手指抽了根煙出來,打火機哢噠的響了一聲,火焰搖曳,他將煙點燃,吸了一小口,眸裏映入的是喧囂的世界。


  衛寒見他不說話,便也抽了根煙點燃,抬眸看向外邊,繼續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愛她勝過愛自己,你覺得我會是那種搶奪所愛的人嗎?”


  傅斯年幹淨英挺的眉宇朦朧了一層濃厚的陰霾,“知人知麵不知心,”唇角勾勒出涼薄的弧度,“你說呢?”


  衛寒聽完後,便是心裏有股火即將噴湧而出,他差點忘了傅斯年說話就像一條毒蛇,吃人不吐骨頭的。


  他微微地張唇,散出青白的煙霧,聳聳肩,按壓住心中的怒火,無所謂的笑了笑,“嗬嗬,傅少這醋勁有些大,我可真吃不消呀!”


  傅斯年唇畔上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漆黑的眸裏波瀾不驚,笑了笑道,“你知道就好!”


  在衛寒耳朵裏聽著就是小孩子的賭氣,討厭別人搶走自己玩具似的,可他看了看傅斯年,像孩子?那這個孩子的脾氣可真不敢恭維。


  在說話方麵傅斯年的確是見縫就插針,況且他隻會為沈知薇一次又一次破例,其他的他一概是漠然對待,所以衛寒這次正巧是撞在槍口上。


  沈知薇流產一事已經讓傅斯年內心深痛不已,如今她又暈倒以及衛寒的出現,他不得不一切警惕起來,防止能傷害到知薇的一切東西。


  “傅少,你這是跟我耍孩子家脾氣嗎?”衛寒抬眸看著傅斯年,眸裏有著輕描淡寫的譏諷。


  傅斯年掐滅手裏的煙,薄唇溢出一個輕薄的音節,“嗬,你看著我像是這麽無理取鬧的人嗎?”


  衛寒心裏已經無數次喊著像,非常像,但是考慮傅斯年的脾氣,便把嘴邊的話憋了回去,故作笑了幾聲,“嗬嗬,知道傅少愛沈小姐如命,如今她暈倒了,自然心裏擔憂脾氣難免有些古怪,我是理解的。”


  傅斯年聽著衛寒拐著彎罵自己,也不便說什麽,任由他說什麽。


  見傅斯年不說話,衛寒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人又安靜了下來,隻聽到走廊邊上吵雜的聲音。


  “嗯,我對知薇的確是惜如命,所以她身邊出現的人我不得不防。”傅斯年冷不丁地響起聲音,衛寒有些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


  “嗯,傅少,你所說的我理解。”衛寒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麽,他的確不是強人所愛的人。


  兩個大男人談話言辭明了,況且傅斯年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的,嘴上不饒人。


  要不是看在他和沈知薇什麽也沒有,不然早就把衛寒給收拾了,更不會留他在這裏說什麽。


  可是衛寒有些無奈了,該說的也已經說了,覺得現在也沒有可說的,為何還要兩人站在這裏,時不時有些人看過來,這氣氛怪奇怪的。


  欲想開口說什麽,傅斯年比他先說話,眼神筆直的看著,“衛寒,我現在隻有沈知薇,其他的我可以什麽都不顧。”


  衛寒有些不明白看著他,沒問出口,傅斯年又繼續道,“你也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我解釋。”


  衛寒淡淡的道一聲,“嗯,”想看看傅斯年接下來要說什麽。


  傅斯年看著衛寒滿臉不解的表情,臉上掛滿了問號,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這人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作這幅樣子?


  話都說得這麽明白了,還故作不明白。


  看著他這個白癡的樣子就有想揍他一頓的衝動……


  傅斯年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他眉頭緊蹙,有些不耐煩地看著衛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沒有什麽意思!我就是不想讓沈知微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我不管是誰,若是有人誰敢傷害她一根寒毛,我傅斯年一定會讓他加倍的代價!如果和平相處,一切都好說,你聽懂了嗎?”


  衛寒冷冷的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他知道,傅斯年話中有話,這些話都是針對他的。


  衛寒的心裏十分不服氣,但沒有將心中所想表現在臉上。


  傅斯年和衛寒說完,就快速來到沈知微的病房,一顆都不想再和這個人說話,心心念念著病床上的沈知微。


  他透過病房門口的小窗戶看到沈知微在床上睡熟,為了不打擾到她休息,傅斯年便想著輕聲的將開門推開。


  沒想到,剛推開門,沈知微就聽見了動靜,微微的將惺忪的睡眼睜開,眼眶中映入傅斯年那帥氣冷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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