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世事無常
因著顧庭幫了牧歌的緣故，牧歌便請顧庭去自己開的酒樓吃點東西，盛情難卻，顧庭便跟著牧歌來了二樓。
“顧公子，這是我店裏的特色小吃，你嚐一嚐！”牧歌笑著將一盤雪花酥推到了顧庭麵前，顧庭平素不喜歡吃甜食的，可是看著牧歌這般熱情，他竟也沒有拒絕。
吃過東西，顧庭還有事要忙，牧歌將人送至門口，走到門口時，顧庭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牧歌，“湘兒不在京中，你一個女子開店難免會遇到一些麻煩，若有什麽不能解決之事，可派人來將軍府尋我，隻需報你名字便可。”
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看著眼前的男子，牧歌隻覺得心中暖暖的，她笑著點點頭，“好，若有事，我便派人去尋顧大哥。”
聽著她喊自己顧大哥，顧庭微微一愣，牧歌以為他不願意，忙解釋道：“我把湘兒當做姐妹，你是她哥哥，我便……顧公子若覺牧歌唐突，牧歌還稱呼你顧公子便是。”
眼前姑娘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中盛滿了忐忑不安，顧庭知曉她誤會了自己，“不是的，我並非不願，隻是第一次有除了湘兒以外的人如此喊我……”
“你若不嫌棄，日後便如此喊我，我很高興。”似是怕她懷疑自己的誠意，顧庭忙又加了這麽一句，牧歌聞言頓時笑開，忙說自己高興還來不及。
往後的幾日，顧庭一有時間便來牧歌開的酒樓，或是點上一碟點心，一壺茶，或是簡單吃一頓便飯，或是聽樓下說書人侃侃而談，總之，他每次都能一坐半日，看著大廳裏忙碌的身影，眼中忍不住染上幾分笑意。
牧歌也會在忙完手上的事情之後，去找顧庭聊聊天，說說話，大部分時候都是牧歌在說，顧庭便安靜的聽著，偶爾，顧庭也會與她說起自己行軍打仗路途上遇到的奇聞異事。
牧歌特別喜歡聽這些，每次都會聽的聚精會神，以至於顧庭臨走之時，她還不忘叮囑他，下次來了，記得和她說事情最後如何解決了。
顧庭微微頷首，翌日便會再來，隻笑說故事還沒有給她講完，便得空來與她說說，免得她惦記著。
有的時候，顧庭也會拿一些稀奇之物送給牧歌，並非多麽貴重，勝在新奇，牧歌沒有見過，自是對這些東西視若珍寶，皆好生收好了放在自己的小匣子裏，傍晚閑來無事，想起來了，便翻箱倒櫃的將小匣子找出來，拿出裏麵的東西來左右翻看瞧著。
透過這些東西，她仿若能夠看到送出這些東西的那人一般，想著想著，嘴角的笑容便越發明亮起來，以至於照顧牧歌的丫鬟都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笑嘻嘻的詢問她可是遇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城外小藥鋪的後院，顧湘兒收到城中送出來的信件，看著上麵牧歌的字跡，抬眸詢問送信的人，“牧歌近日如何？鋪子裏的生意可還好？”
來人忙點點頭，“回夫人的話，鋪子裏的生意不錯，牧歌姑娘每日都要去鋪子裏，姑娘心情也不錯，最近總是笑嘻嘻的呢！”
聽來人說牧歌的心情不錯，鋪子裏的生意也還好，顧湘兒便安心了，那人臨走之時，她還不忘叮囑她帶句話給牧歌，讓她不要累著自己了，有什麽事情記得要派人來告知。
小廝應了一聲，這才退下，見著人離開，顧湘兒方才展開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信，顧湘兒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些，一旁的上官清玦見她滿臉笑容，忍不住打趣道：“可是鋪子賺了錢？湘兒怎笑的這般開心？”
顧湘兒晃了晃手中的信紙，笑眯了一雙眼睛，“比鋪子賺錢還要開心！清玦，你說這世間的緣分是不是很奇妙？哥哥居然與牧歌相熟了，牧歌信中所寫，她與哥哥關係還很好呢！”
聽顧湘兒這麽說，上官清玦微微沉吟，“確實是一件好事，算起來，兄長年歲也不小了，你我都成親很長時間了，他卻一直未曾成親，牧姑娘性子不錯，想來與兄長也極為投緣。”
這下，換成顧湘兒愣住了，她愣愣的看著上官清玦，半晌都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牧歌與哥哥……這怎麽可能呢？她高興隻是因為哥哥常年領兵，身邊朋友並不多，牧歌剛剛來到這個時代，所見所聞又極少，親近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所以這兩人若能做朋友，她自是高興的，就算將來她真攔不住牧歌與明朗在一起，好歹牧歌能夠念在她與哥哥是朋友的份上，不至於對顧家趕盡殺絕。
“你想什麽呢！牧歌與哥哥怎麽可能呢！”顧湘兒擺擺手，故事是她寫的，哥哥的緣分另有其人，牧歌更是和明朗才是命定一對，牧歌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哥哥在一處的。
見她說的肯定，上官清玦疑惑的看著她，“湘兒如何這般篤定，兄長與牧姑娘便一定不能在一起呢？”
麵對上官清玦的疑惑，顧湘兒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給憋了回去，她要怎麽說？難道要說，這裏每個人的命運她早就安排好了嗎？還是說，她一早就知道了明朗會和牧歌在一起？
迎上那雙探究的眼眸，顧湘兒咽了一口口水，含糊道：“我……我就是知道！就……就女兒家之間的事情，一時與你也解釋不清的！”顧湘兒想糊弄上官清玦，後者聞言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有些話，湘兒還是不要說的太篤定的好，畢竟，世事無常。”
就像他們兩個一樣，從前若是有人在他麵前告訴他，日後，他一顆心會被顧湘兒抓的死死的，情願為了她放棄謀劃已久的計劃，情願不去管什麽國仇家恨，隻想與她平安一生，他一定以為那人腦子壞掉了。
可是情這種東西，卻是極為奇怪的，不知何時起，不知因何起，等到發現的時候，早已經深深陷進去，再無法自拔。
將信收好，顧湘兒搖搖頭，“不說這個了，清玦，旻王那邊你可派人送信去了？”明朗失蹤這件事情，對於旻王府來說極為嚴重，商議過後，還是決定告知旻王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