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爭奪戶部
事情果真如顧湘兒所想,太子還未動身去蘭越,便傳來了戶部尚書李賢之死,人去的實在突然,朝中一時還未選出頂替之人,因著戶部主管錢財之事,所以太子動身要去蘭越的事情,便也被推延了。
朝中因著這位戶部尚書突然的離世發生了一場爭奪,無外乎是戶部尚書之位該由誰頂替,太子一黨自是想將自己的人推舉上去,三皇子也不會放過這麽一處肥差,兩方爭執的不可開交。
接連幾日的早朝都因為兩方的爭執而烏煙瘴氣,顧庭下了早朝一張臉難看的厲害,直說太子與三皇子為了這戶部之位,連表麵的功夫都不願意去做了。
顧湘兒一邊往池中撒著魚食,一邊歪著腦袋看向顧庭,“陛下的態度如何?”
不管兩邊爭執的如何厲害,最後拍板決定的還是皇帝,隻要皇帝一日不發話,他們再如何爭奪,都沒用。
顧庭端起茶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方才搖頭道:“此番陛下態度不明,似是有縱容兩方之意。”
顧庭也實在弄不懂,皇帝為何不製止兩邊的爭奪,反而是縱容著。
將手中最後一點魚食灑落,看著水中魚兒爭先恐後的樣子,顧湘兒笑著道:“哥哥你瞧,這魚食全都灑在水裏了,哪條魚強壯能吃,哪條魚體弱搶不到食,便也就一目了然了!”
看似是在說魚,可卻也在影射朝堂的局勢,顧庭看著顧湘兒的背影,半晌,方才笑著道:“湘兒所言甚是!”
顧湘兒笑笑,自家哥哥聰慧,有些話不必說的太過清楚。
皇帝此番任由兩方爭鬥,為的就是想看看在這朝堂之中,到底是太子的勢力更強,還是三皇子的勢力更大一些,接下來,便是太子推舉之人遇刺,皇帝動怒,對三皇子生了忌憚之心,太子短暫的得到了皇帝的重視。
想至此,顧湘兒與顧庭道:“最近朝中不安定,哥哥何不趁著這空擋請個病假,在家中休養幾日。”
顧庭也有此意,顧家雖然不涉朝政,可如今大爭之世,難免會被卷入其中,倒不如如顧湘兒所言,稱病避世,待到此事塵埃落定再上朝也不遲。
與顧湘兒所想一樣,太子前腳剛剛推薦一人,那人第二日便被人發現慘死在了家中,皇帝震怒,一想到有人能夠在天子腳下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便心中難安,如今可以對一個臣子下手,來日,還不得要對他下手!
皇帝將此事指派給了三皇子手下的刑部去調查,調查了幾日也不得結果,皇帝怒斥刑部無能,革職了刑部的幾個官吏,也算是給了三皇子一個警告。
緊接著又提拔了太子手下的一個官員上任戶部尚書之職位,經過此番一事,三皇子不僅沒有搶到戶部,反倒是連刑部都丟了,不過幾日之間,朝堂上的局勢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朝中官員看清了皇帝的心思,一時不敢再明目張膽的站隊。
個個戰戰兢兢,生怕皇帝這火氣會燒到自己身上,從前意氣風發的三皇子經此一事之後也安穩了許多。
有人失意,自然就有人得意,三皇子與太子爭鬥,此起彼伏,三皇子如今被打壓,太子自然順勢而起,一時得皇帝看重,又收了戶部,好不得意。
隻是太子並非聰慧懂得收斂之人,如今風頭正盛,他卻仍不忘蘭越之事,戶部剛剛安定下來,他便迫不及待的前往了蘭越。
顧湘兒聽聞此事之事,正一邊與上官清玦下棋,托著腮將對麵的人瞧著,和風徐徐,枝頭鳥兒嘰嘰喳喳,眼前之人清俊雅致,倒是一副極美的畫兒。
“夫人隻顧著看為夫,連落子都忘了?”上官清玦麵帶淺笑,比之那徐徐的風還要暖人。
顧湘兒麵上不自覺紅了紅,隨手將棋子落下,不禁挑眉道:“此事,清玦如何想?”
她就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上官清玦也不拆穿她,隻低頭落下一子,“太子不懂收斂,不知示弱,太過急功近利,隻怕這短暫的榮寵,長久不了。”
顧湘兒點點頭,她也是這般想的!
不過按照故事中的進程,太子被冷落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才是,這段時間他做了什麽事情來著?
顧湘兒歪著腦袋仔細的想了想,突然一拍腦袋,出聲道:“是紅夷大炮!”
文言,上官清玦也忍不住蹙眉,紅夷大炮那可是禁物,除了軍中得皇帝命令才可擁有之外,旁人絕對不可以有的東西。
紅夷大炮威力甚大,若敢私藏,那可是謀反的重罪。
“清玦,你近日派人盯著太子一行,隻怕太子不會消停的。”顧湘兒說罷皺了皺眉,棋盤上的棋局已經分出了勝負,沒有任何的意外,就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
上官清玦頷首,吩咐身邊的侍衛派人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侍衛領命退下,上官清玦才蹙眉道:“湘兒如何會想到太子敢染指紅夷大炮?”
這紅夷大炮是禁物,太子膽子再大,也不該會去觸碰這殺頭的東西才是。
“很簡單,如今太子得勢,誰都看得出,皇帝並非是喜歡太子,而是借著太子打壓不知收斂的三皇子,不過是在鞏固自己的統治而已。”
深吸一口氣,顧湘兒繼續道:“若日後三皇子學乖了,難保皇帝不會繼續委以重任,太子自己是什麽德行,他自己不是沒數,與其日後被廢,倒不如趁著現在春風得意之時,冒險賭一把。”
畢竟現在的太子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榮寵,皆是拜皇帝所賜,皇帝絕對不會剛剛褒獎了太子,轉頭就置太子的罪,這無異於是在打自己的臉,所以暫時來看,太子即便做出一兩件出格的事情,皇帝也會顧念臉麵,不去責怪。
而太子,便是想要利用這一點,趁機建立自己的勢力,此番前往蘭越,明麵上是拉攏蘭越,可暗地裏……
“清玦,蘭越與誰相鄰最近?”顧湘兒緩緩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她果真不宜久坐,不似上官清玦,可以安安靜靜自己與自己對弈一整日,也不嫌厭煩。
聽她提示,上官清玦抬眸看向她,“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