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坦白
“罷了，既然此事還有諸多隱情，朕便將此事交由大理寺，讓他們細查！”
“謝陛下。”
顧湘兒磕頭謝恩，走出皇宮的那一刻，她才鬆了一口氣。
安陽伸手拍拍顧湘兒的肩膀，神情中帶著幾分讚歎：“倒是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麽大，麵對陛下還能言之鑿鑿，絲毫不慌。”
顧湘兒目光堅定柔和：“是這些人先動我的親人的，若沒有這些牽連，或許我還可以放過他們，可他們非要出手，那就別怪我了。”
不得不說這樣性子直爽的姑娘深得安陽的喜愛，安陽頷首道：“我查出來的那些還有些細微的證據，回頭我讓人送到你那裏，你拿去交給大理寺。”
“多謝長公主。”
此事幹係重大，聖旨剛剛送到，大理寺的人立馬就忙碌起來，關鍵是陛下還要求此事要密查，畢竟淑妃是後宮嬪妃，左丞相是當朝重臣，甚至還有寧國侯府牽扯其中。
這可真是讓大理寺卿大為頭疼。
顧湘兒回到將軍府一切照舊，她甚至沒有將自己去麵聖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顧湘兒不過一介女流，她為自己的親人鳴不平尚且有理可說，若是將顧庭和顧嚴牽扯進來反而麻煩。
不過三日，錢氏身邊的貼身嬤嬤居然來了將軍府。
這可不是什麽尋常的事情，要知道自從顧湘兒從侯府被帶去皇宮之後，侯府那邊始終沒什麽動靜，這時候突然來人要麽有所圖要麽有所求。
得知侯府來人的時候上官清玦正好在院中，可顧湘兒隻是淡淡與芍藥吩咐道：“將人打發走，不見。”
上官清玦握在手中的狼毫微頓：“不見？”
“見他們作甚？”
“若是換做平日裏，你總會尋個機會打一場嘴巴官司再讓他們走，今日如何這樣幹脆，莫不是你知道來人找你做什麽？”
顧湘兒低頭安靜的碾藥不說話。
平日裏在家這兩人便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書房一人一半，讀書寫字，碾藥識藥。
上官清玦幹脆放下手中的筆走到顧湘兒的身邊：“湘兒，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
“有嗎？”
“沒有嗎？”
顧湘兒不說話。
上官清玦終是將話道破：“前幾日你進宮了的吧？”
有些事情瞞得住旁人，但瞞不住上官清玦。
為了顧湘兒的安全著想，自上次回來之後上官清玦便讓暗影保護顧湘兒，所以顧湘兒的蹤跡從來都不是秘密。
也虧得這幾日上官清玦明明日日見到顧湘兒，也知道顧湘兒進過宮，卻從來不曾開口詢問。
原本有些事情他是希望顧湘兒可以自己說的，可顧湘兒似乎並不是這樣打算的。
被上官清玦說破，顧湘兒幹脆將手中的藥杵扔開，她抬頭認真看著上官清玦道：“清玦，若是有一日我和寧國侯府，你隻能選一個，你打算如何選。”
“選你。”
“這麽幹脆，難道就不用考慮一下？”
“考慮什麽？”上官清玦淡淡道，“寧國侯府是什麽樣的地方，你我心中都再清楚不過，它於我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話都說到這一步了，顧湘兒才低聲道：“我去求了陛下的恩典，要求重新調查太後娘娘之事，還有……還有左丞相讓顧家軍南下之事。”
書房靜默了一會兒，才聽得上官清玦一聲歎息：“也就是你有這樣的膽子，顧家軍南下即便是左丞相所諫，但最終采納建議的是陛下，難道你還準備跟陛下秋後算賬？”
顧湘兒頓了頓，她倒是忘了這一茬。
“罷了，既然你平安無事的回來，想必是陛下答應你重新審理了吧？”
“對，陛下說會讓大理寺的人審理。”
“陛下金口已開，自然便無異議，隻是這件事與今日侯府……”上官清玦稍稍停頓，不過須臾他便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此事與侯府相幹？”
顧湘兒緩緩點了點頭，說起來要不是寧國侯府挑起這個頭，那後麵的許多事情都不會存在，所以這件事如果查到底，最後受重罰是隻怕也是寧國侯府。
這才是顧湘兒一開始就問上官清玦選立場的初衷。
“我的夫人啊，還真是有一副玲瓏心思。”
其實這件事顧湘兒不是有意要瞞著上官清玦，隻是不想再多一個人牽扯其中，尤其是讓上官清玦麵對兩難。寧國侯府一定會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可上官清玦隻要晚一天知道就能少一天煎熬。
隻可惜事情的發展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兩人的對話到了這裏似乎已經結束了，可顧湘兒卻覺得心中不甘，她忍不住抬頭望向上官清玦：“那侯府那邊……”
“你不是都已經將人打發了，就按夫人說的辦，隻當我不知道這件事，隻是錢氏能派人去尋你，隻怕也會尋我，這幾日我便不從正門出去了，改走後門吧。”
聽上官清玦說出自己家門都要偷偷摸摸，顧湘兒忍不住在腦中幻想了一下那個場麵，她嘴角沒壓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另外一邊貼身嬤嬤沒能見到顧湘兒和上官清玦，心中焦急萬分的回去複命。
彼時錢氏正在前廳望眼欲穿的等待。
她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盼來了自己要等的人，誰知道嬤嬤一進屋便哭喪著臉走過來：“大夫人，我連將軍府的府門都沒有進去，出來答話的人說少夫人身子不爽利，不讓見。”
“哎呦真是個天殺的，什麽身子不爽利，她自己就是個大夫，怎麽可能身子不爽利，這分明就是不願意見你的借口。”
“那可怎麽辦呀，咱們三少爺不會……”
“呸呸呸，你這個蠢奴才，說的什麽喪氣話。”
嬤嬤自知失言，連忙打了自己幾個響亮的嘴巴子。
“是老奴昏了頭，夫人可千萬別聽老奴的話。”
錢氏看著嬤嬤罰了自己，可懸著的那顆心怎麽都放不下來，畢竟早上的時候大理寺就來了人打聽情況，這要是真的查出來，隻怕是上官清穆和錢臻兒都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