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打入天牢
顧湘兒不明白，事情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是一環扣一環的。
從慈安宮到昌平公府，再到這一次重回皇宮，究竟有幾分是背後之人的操控，又有多少是變數呢？
馬車搖搖晃晃，穿過深夜一路行入宮內。
來人將顧湘兒帶到承乾殿，將將走到大殿之中，顧湘兒就聽見一句怒意沉重的威嚇：“顧湘兒，你可知罪？”
顧湘兒抬頭望去，大殿之上的不是旁人，正是當今聖上。
顧湘兒剛準備開口說自己不知何罪之有，便感覺到肩上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道。
有人用力將她按下去，迫使她不得不跪在地上。
“大膽，見陛下竟敢不跪！”
“陛下，臣婦此去昌平公府乃是奉太後娘娘的懿旨給長公主治病，今日夜裏長公主好不容易醒過來，這是天大的好事，不知臣婦哪裏做錯，竟然惹得陛下勃然大怒。”
皇帝的眼中冷冽深邃，他盯著顧湘兒的眼神威嚴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可即便是這樣，顧湘兒還是強迫自己抬頭看向他，畢竟此時若是避開，更會讓人察覺心虛。
“你還好意思提太後娘娘，若不是因為你，太後娘娘何至今日殯天，你可知謀害太後是何等罪責，足矣將你九族淩遲處死！”
但是聽聲音就知道皇帝情緒激動，畢竟太後娘娘是他的生母，何人能準許旁人傷自己的母親。
顧湘兒愕然，太後本就是油盡燈枯，隨時都有壽終正寢的可能，怎麽就成了自己的緣由了。
“來人，將顧湘兒打入天牢，派人將顧炎和顧庭也抓起來一並送入天牢，若事情查實，即刻問斬！”
皇帝甚至沒有給顧湘兒一個聲辯的機會，這句話無異於給顧家判了死刑。
這邊話音剛落，立馬就有護衛上前要拖顧湘兒走。
顧湘兒知道若是此刻自己不開口，隻怕是沒有機會開口了。
她拚盡全力抵抗住拉扯自己的人，高聲道：“陛下，臣婦的確沒有害人之心，當初也是宮中來人去寧國侯府請我到慈安宮，讓我給太後瞧病，連太後娘娘都曾提點我，是有心之人的安排，您若要查定要查查當初送我入宮之人，想必這個人定知內情。”
皇帝的眼神微微眯起：“你的意思，你是被冤枉的？”
“還請陛下明鑒，我與太後娘娘無冤無仇，何故要害她？”
皇帝眼神一凝，如同一道利劍射向顧湘兒：“顧湘兒，你到底是真的被人暗算，還是故意裝瘋賣傻。別告訴朕你不知近日太子重新接手公務之事。太後向來最喜歡太子，你與太子又早有齟齬，若你是為了自保故意要斷太子的路呢？”
什麽，太子要重新接手公務，這事兒顧湘兒是真的不知道。
顧湘兒到現在連上次石頭巷的疫病都沒有弄清楚，怎麽可能知道太子的動向。
這事情是越說越離譜，可顧湘兒卻隱隱覺得有一根線把近期發生的所有事情和自己串聯起來。
太子重新接手公務的契機是什麽，讓自己進宮背鍋之人的目的又是什麽？
現在對方連動機都給自己找好了，顧湘兒想要自證清白似乎變得越來越困難。
“怎麽，認了？”
皇帝的言語間帶著濃濃的失望，畢竟起初他也曾覺得顧湘兒這姑娘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曾經也希望她站在太子的身邊，日後或可成為母儀天下的人選。
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心胸狹隘的惡毒女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一個老人的身上，其心可誅。
顧湘兒跪在地上，平靜道：“陛下，臣婦可用性命作保，從未想過要謀害太後，前些時日在慈安宮臣婦給太後看病，太後甚至都情況好轉。臣婦手中還有當時的醫案，可呈給陛下。”
“東西留下，人還是要關起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朕若是不徹查，難以給這宮中，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此話落定，顧湘兒也不再掙紮，自己站起來跟著護衛朝著宮外走去。
天牢陰暗幽深，顧湘兒重新站在這座門前，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次來時似乎也和太子有關，沒想到自己與太子還有這樣的孽緣。
“快進去，別逼我們動手。”侍衛的語氣算不得好，畢竟一個膽敢謀害太後的女子，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已經等同於一個死人。
顧湘兒邁開腿朝裏走，這一次走了很久，一直到了最裏麵獄卒才停下來。
顧湘兒看著這一間連氣窗都沒有的牢房，頓時皺起眉：“如今罪名未定，我不過是有嫌疑之人，為何要將我送入這樣的地方，難道這也是陛下的旨意？”
顧湘兒不相信皇帝會在這種事情上給自己使絆子，若他鐵了心要給自己定一個罪名，大可當場就把自己拖出去斬了，何必要收下自己呈上的證據。
他收了定然是心中存疑。想必是要去查證的，如此說來一個將軍府的嫡女和侯府的少夫人，怎麽說也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讓你進去就進去，哪兒來這麽多廢話。”
獄卒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居然要伸手來推。
還是顧湘兒眼疾手快閃身躲開。
那獄卒撲了個空，麵露怒色，正想發作卻聽見顧湘兒聲線冷冷道：“你當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你再敢對我不敬，最好是期待我這輩子都出不去，否則我定會讓人將你碰我的那隻手給砍了。”
之前顧湘兒有多風光，這些人不可能毫無印象，即是如此，心中自然還是有些遲疑。
顧湘兒就是趁著這人遲疑的時候，自己將牢門給關上。
獄卒見狀，也不打算繼續跟顧湘兒糾纏，他將牢門上的鏈條摔的啪啪作響，算是對顧湘兒的不滿。
牢房裏沒有天光，隻有一頂微弱的油燈，顧湘兒望著這唯一的光源發呆。
將整件事都回憶了一遍，顧湘兒忍不住沾了沾旁側碗中的水在桌上一筆一劃的寫下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