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當麵對峙
她開明照閣的初衷本就是為了城中百姓，這些時日她自認問心無愧，卻被百姓這樣對待。
上官清玦停了一會兒便催馬向前，他邊走邊說：“他們也是受人蒙蔽，無需放在心上。”
顧湘兒低低的嗯了一聲，帷帽下的神情晦澀不明。
兩人來到明照閣的後門，此處尚且沒什麽人。
這邊門口也有館中人守著，向來是怕鬧事的找過來。
顧湘兒揭開帷帽露出麵目，對方一看來人居然是東家，立馬將人迎了進來。
很快東家來了的消息就傳遍了明照閣，所有沒有離開的人都趕到精神一振。
尤其是李掌櫃，他這兩日急的直歎氣，兩天歎的氣都快趕上一年的了。
這會兒瞧見東家來了，李掌櫃幾乎是用跑的，他來到顧湘兒的麵前，又激動又擔心的說：“東家，你可算是來了，您再不來外麵那些人都快把明照閣給拆了。”
顧湘兒環顧四周，見留下來的人還不少，看來大家都還是很在意明照閣的。想到這裏，顧湘兒才覺得有幾分欣慰。
“病人都如何了？”
“勉強靠之前的藥吊著，雖然能緩解但不能根治，我們幾人商議過了，應當是他們與之前那些人中的毒有區別，可具體區別是什麽又查不出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顧湘兒從藥囊中拿出一張方子：“把這個藥方拿去看看，若是沒有異議，便按照藥方去煎藥，昨日我已經試過了，應當是可以解毒的。”
“您試過了？”李掌櫃一臉震驚，“難道你……”
“別的話就不多說了，眼下解毒要緊。”
李掌櫃悄然抹了抹眼角，他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顧湘兒去大堂裏看了一圈，這裏還有許多病人，雖然外麵都在瘋傳是明照閣害人，可仍然有人選擇信任明照閣。
走著走著，顧湘兒忽然聽見一句姐姐。
她低頭看去，身旁的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石頭巷見過的小男孩兒。
顧湘兒難得露出笑顏，她蹲在小男孩兒身邊驚喜道：“你居然來了？”
小男孩兒點點頭：“姐姐說可以找明照閣的人幫忙，我便帶著父母過來了。”
“姐姐是明照閣的東家，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治好你的父母的，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安。”小安長得瘦瘦小小，偏偏那一雙眼睛又大又亮，他看向顧湘兒的眼神裏帶著希冀，裏麵是明顯的信任和感激。
也隻有看到這一幕，顧湘兒才覺得心中甚慰，她似乎又有動力去醫治這些百姓了。
湯藥送來，許多病人都喝了下去，慢慢的也有人開始覺得身體的狀況正在好轉。
看到這一幕，故鄉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來，她叫來李掌櫃：“去告訴外麵的人，我們明照閣隻醫人不害人，凡有類似症狀的人皆可在明照閣拿到一碗解毒的湯藥，若還有不服的人，隻管去京兆府外擊鼓鳴冤，請京兆尹開堂審查。”
李掌櫃之前之所以說不清就是因為情況不明現在東家帶來方子能解毒，他的腰杆也直起來。
“小的這就去辦，若是要有鬧事的，我們可否報官？”
“報！自然要報，若真是明照閣做了什麽，自有官府來審查，什麽時候輪到這些居心叵測之人一手遮天了。”
李掌櫃笑著去辦事，連帶著整個明照閣的人也一掃陰霾。
這邊上官清玦把顧湘兒送來也沒有閑著，他獨自去了一趟翰林院，得知翰林院中也有幾位大人出現了同樣的狀況，上官清玦便將顧湘兒的藥方送到這幾位大人的府上。
待他回來的時候便看見顧湘兒正準備朝大門口走。
“湘兒，你要出去？”上官清玦有些意外，畢竟門口的情形他們來的時候可都是看見過的，那裏多是一些家中患病的百姓家屬，因為無處發泄，便將這一切罪責都怪在明照閣的頭上。
顧湘兒挺直了腰身，她看著上官清玦道：“李掌櫃已經帶人去通知京兆尹，可不知道為什麽京兆尹那邊並無音訊，門口的人愈演愈烈，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衝入明照閣，我作為明照閣的東家，自是不能看著明照閣受損，所以我必須出麵。”
上官清玦歎了口氣，有的時候他甚至希望顧湘兒可以小女兒一點，能依附於自己也挺好的。可他也清楚顧湘兒就不是這樣性子的人。
“我們一道。”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相陪到底。
“大家靜一靜，我們明照閣的東家出來了。”門口的小廝大喊一聲，這才止住了吵鬧不斷的百姓。
不過也隻是一瞬，那些百姓便又開始咒罵。
“你們明照閣黑心黑肺，為了掙錢居然害人，簡直喪盡天良。”
“就是這個女子，有人親眼看見她去了護城河邊投毒，水質被汙染就是從她開始的。”
“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諸位。”顧湘兒高喊一聲，周圍人的聲調稍歇。
“我敢用我的性命做擔保，我們明照閣從未害過人，我承認我的確去過護城河，但我去之前，那邊已經發生了疫病，我就是去那邊查明情況的，當時水質汙染還未蔓延全城，就在我們明照閣製作出第一批解藥的第二天，汙染範圍擴大，毒性增強，這就說明下毒之人也慌了，他們在故意加快進程。”
“什麽，還有什麽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會吧，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難道陛下不管？”
“肯定是這個妖女亂說的，她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證。”
“你少妖言惑眾，分明就是你自己做的惡，還想怪罪於他人！”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立馬就群情激憤。
畢竟他們找不到其他的凶手，這等無妄之災卻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所以這些人將矛頭指向了明照閣。
“我們願意將解毒湯藥免費贈與城中百姓，既然諸位執意說是我們所為，可以去問問我可曾收過這些疫病之人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