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表明忠心
“喲，寧國侯這是來為自己的兒子尋出路了，說起來上官清玦也是顧將軍的女婿，想必顧將軍也是這麽想的吧？”
皇帝將問題拋給顧炎，分明是要他一個態度。
此時答是與否對於顧炎來說卻不是一個可以輕易作答的話題。
畢竟上官清玦與顧湘兒是夫妻，與將軍府而言，上官清玦的榮辱也將影響他在朝中的實力。
答應便是加重陛下對將軍府的疑心，不答應才是正道。
況且顧炎又不是不知道這幾日顧湘兒和上官清玦閉門不出，他們定是有什麽緣由。興許上官文昌的突然好心，正是著急讓自己府中這對小夫妻現身。
他偏不如這老頭兒的意。
“陛下，雖然上官清玦是臣的女婿，但臣以為兒孫自有兒孫福，便是臣今日借力與他們，可臣終究不可能管他們一輩子。所以臣想，不如還是讓他們自己去奔前程，如此得來的才會更加珍惜。”
“顧炎，他可是你女婿，你便是與我有冤仇，難道連你自己女兒的未來都不顧了嗎？”
上官文昌沒有想到那麽多，他見顧炎這個時候居然還跟自己唱反調，氣的很了，居然當著皇帝的麵就紅了臉。
顧炎也不生氣，不卑不亢的麵向皇帝躬身靜候聖裁。
皇帝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他原以為顧炎重權在握，今日上官文昌又來為上官清玦請命，此事於顧炎而言，應當是百利無一害的好事，他竟然不想要。
難道顧炎當真衷心，是自己錯怪他了？
如此想著，皇帝更想看看顧炎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不要這份聖旨。
“寧國侯，你看顧將軍都這麽說了，若是朕一口答應下來，倒是成了你溺愛後輩的幫手，與朕而言，並非好事。不如你勸勸顧將軍，他若同意，我當即下旨將上官清玦調入戶部。”
戶部可是肥差，滿朝稅賦和國庫都要經過戶部，若是真能入了那種地方當差，這輩子吃穿不愁，就是將來寧國侯府當真敗落了，他照樣可以憑著自己是上官清玦父親的身份，命他好生奉養自己。
龍椅上那位都開了口，上官文昌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向顧嚴，態度緩和不少：“我說親家公，我知你對我成見頗深，但咱們說到底都是為了大義，即便是政論相反，但孩子們的事情還是要為他們多考慮，陛下都發話了，要將清玦調入戶部，難道你要斷了你女婿的前程？”
顧炎始終躬身，不曾言語。
上官文昌見顧炎油鹽不進，氣的直跺腳：“你就不問問家中小輩的意見，不怕今日之事落入他們的耳中，他們會恨你一輩子？”
“陛下，您也知道臣行伍出身，軍營中想來都是用拳腳論本事，沒有實力者斷不可能成為他人領袖。臣身為朝臣，也唯願朝中上下皆為棟梁之才，若是為了一己私心卻亂了朝綱，臣萬死難辭其咎。隻不過此事臣一人說了不算，還請陛下聖裁。”
顧炎言辭激昂，鏗鏘有力。不光是皇帝就是上官文昌聽了都微微仲怔。
如此一番話，倒是將上官文昌打入了濫用私權、不守秩序的行列，上官文昌的臉色頓時青一塊紅一塊，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為自己辯駁。
“既然顧將軍態度堅決，朕自然不能做這惡人，寧國侯，看來上官清玦的事情，還是要靠他自己啊。”
上官文昌不情不願的答了一句是。他狠狠的瞪了顧炎一眼，猛甩衣袖同陛下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顧炎見上官文昌離去，本也是要行禮離開了。
皇帝卻在這時忽然開口：“顧炎，方才那番話確是你的心裏話？”
顧炎微楞，他抬頭看向皇帝，神色誠懇：“臣拳拳心意盡顯於君前，陛下若信，臣便是賢臣，陛下若不信，臣便是佞臣。”
皇帝平靜無波的神色略顯鬆動，他幽幽歎了口氣道：“顧卿的心意，朕明白。”
上官文昌從宮裏回來，一路臉色陰沉，連門口的護衛都不敢上前觸黴頭。
錢氏在府中焦急等待，見上官文昌回來，連忙迎出去，滿臉期待道：“侯爺，如何？”
上官文昌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發出一聲巨響：“哼，顧炎那個老家夥，真是昏了頭了，誰能想到他居然會橫插一杠子。”
錢氏見勢頭不對，臉色微變：“沒成？”
上官文昌將今日聖上麵前的話同錢氏說了一遍，錢氏頓時麵色陰沉，全然沒有前幾日的貼心溫柔：“這個顧炎到底想做什麽，咱們也是為了上官清玦，難道他就不怕遭他女兒的唾棄。”
“罷了，咱們也算是盡心了，顧家這樣對上官清玦，若他還覺得顧家好，那就讓他留在顧家，就當我沒有他這個兒子。”
上官文昌大手一揮，轉身便進了裏屋。
錢氏還站在前廳中咬牙切齒，上官文昌是好了，他兩手一甩，此事就此作罷。可錢氏是存了心思的，她不能讓這件事作罷，這樣下去就無法得知上官清玦的情況，若他悄悄好起來，等日後回過神，定會知道是自己害了人，到時候才是麻煩。
錢氏沒有著急追去裏屋，繼續裝自己善解人意的夫人人設，而是轉身去找上官清穆商量對策。
顧炎從宮裏回來，剛剛進了府門就瞧見顧湘兒在同明照閣的掌櫃說什麽，他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中高興，便等在一旁。
等明照閣的人走了，才走過去說：“湘兒，今日爹爹倒是遇到一件高興的事情，值得同你一說。”
這些時日顧湘兒都顧著自己的計劃，甚少與顧炎敘話，今日見顧炎高興，她便拉著他坐到涼亭裏，還特地讓人準備了茶點，她笑盈盈道：“爹爹有什麽高興的事兒，同湘兒分享一番。”
“今日我在聖上麵前好好的將了上官文昌一軍，你是沒瞧見上官文昌當時那臉，簡直就是個點燃的炸藥包。”
顧湘兒一聽，眼神閃了閃，她笑著問：“爹爹快告訴我，讓我也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