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順利生產
“我現在不動手，這人就沒了。”顧湘兒一把拿過藥箱，頭也不回沉聲道。“你悄悄過去將房門給我關上，隨便用什麽把門堵死，不準任何人進來。”
芍藥動了動嘴皮，見顧湘兒義無反顧，她隻得轉身去做顧湘兒交代的事情。
周長海在門口等了半刻，見人還沒出來。他快步走過去，卻見下人站在門口，無人進去。
“怎麽回事！”周長海問。
“老爺，這門被堵死了，進不去啊。”下人焦急萬分，也是滿麵愁苦。
周長海神情大驚，他伸手捶門：“顧湘兒，你到底要做什麽，我夫人和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便去陛下麵前求公道，到時候我要你將軍府拿命來賠！”
“周大人，我家夫人正在救人，您信她，她定能救回禦史夫人和腹中孩子。”
“你顧家沒一個好東西，怎會輕易救人，我看你們就是想趁機殺人，把門給我打開。”
顧湘兒一個人根本沒法完成這麽大的手術，她需要芍藥幫忙，可外麵的人還在叫囂。
顧湘兒心思煩悶，大聲喊道：“不想你夫人和孩子有事就給我閉嘴。有本事你就把門撞開，撞開了你夫人必死無疑，自己選吧。”
說完顧湘兒把芍藥拉到自己的身邊：“你給我幫忙。”
芍藥看著眼前的情形，嚇得差點暈過去。
還是顧湘兒眼疾手快一支銀針紮在她的穴位上，才把這人的神智給穩住了。
“芍藥，眼下最是關鍵，你必須清醒。我需要什麽你就給我什麽，咱們倆齊心，才能將人救回來。”
芍藥扶著自己的胸口做了幾個深呼吸，她見顧湘兒麵容堅定，也定了定神，重重嗯了一聲，強撐著精神給顧湘兒幫忙。
很快血腥味就彌漫了整個產房，顧湘兒神情專注，她的手極其穩，這一刻她的眼中才有屬於外科醫生該有的模樣。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顧湘兒總算是將產婦的肚子重新縫合好。
而芍藥的手中正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孩。
顧湘兒打完最後一個結，脫力般的將手術刀扔在一旁，她歎了口氣，接過嬰孩道：“叫穩婆她們進來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她們了。”
芍藥連忙起身去開門，周長海正守在門口，他見門開了，立馬就要衝進去，還好芍藥將人攔住。
“裏麵一片狼藉，我家夫人說要穩婆她們先進去，還請周大人稍後。”
“胡鬧，你們真是胡鬧。”
婦人生產，禁忌諸多。
周長海雖然麵上不悅，可心中還是怕的。他斥責了兩句，最終還是沒有親自進去。
穩婆入了產房，看見到處都是血，嚇得渾身都在抖。
顧湘兒坐在床邊，她見穩婆過來把孩子遞到她懷中。
這孩子怕是閉了氣，半晌都沒哭。
穩婆生怕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接孩子的手略顯遲疑。
“打啊，你不打他不得憋死。”顧湘兒累的厲害，可她見穩婆遲疑，心中冒起一陣火。
自己費心費神的救人，這些人居然還在想著自己的利弊。
穩婆聽了顧湘兒的話，慌慌張張的把嬰兒翻過來，力道得當的拍打在孩子圓嘟嘟的屁股蛋上。
“哇——哇——”
響亮的哭聲充斥著整個產房，也傳到了院子裏。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孩子平安。”
院子裏的人頓時露出笑顏，就連周長海的臉色也緩和不少。
他眼中閃過一絲略帶遲疑的驚訝，沒想到這個顧湘兒還真有點本事。
救人的事做完了，善後就交給其他人。
顧湘兒從產房出來的時候，她的裙角都沾著零零星星的血跡。
周長海還在院中，見顧湘兒出來，神情古怪，沒有開口。
“母子平安。”顧湘兒扔下一句便要往外走。
周長海平日就算是與顧家有過節，今日人家救了自己的妻女是真，他總歸不能忘恩負義。
“多謝上官夫人，今日的恩情周某記在心中，日後必有重謝。”周長海衝著顧湘兒鞠躬致謝。
顧湘兒微微頷首：“周大人客氣，救人乃是醫者本分，應該的。”
周長海看顧湘兒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欣賞，這位顧家女倒是個性子灑脫之人。
思及此，周長海心中愧疚叢生，他低聲道：“夫人這一身狼藉，怕是不好出門，不妨這樣，我讓人帶你去廂房換身幹爽的衣裳再派人送你回去。”
顧湘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跡觸目驚心，這模樣的確是不好上街嚇人。她點點頭：“有勞周大人了。”
芍藥與顧湘兒是一起的，自然也一同與她換了衣裳。
換衣時，芍藥還心有餘悸，她白著臉說：“夫人，您可真厲害。方才那肚子劃破的時候，我隻瞧了一眼就差點暈過去，您居然能沉著冷靜的把孩子拿出來，還把肚子縫上去。這等行醫之術，芍藥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真稀奇。”
顧湘兒穿上外衫，抖了抖袖口，神色鎮定道：“這有什麽，人本來就是很自愈力很強的動物，隻要運用得到，開刀治病也是一種辦法，隻是你們太保守了，總以為藥石罔及就是死路一條，這才造成了許多不必要的死亡。”
“什麽是自愈，什麽是開刀？”
芍藥聽的一頭霧水，夫人說的這些話她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顧湘兒無奈的回頭看了芍藥一眼，也知道她是真不懂，隻能打著哈哈道：“都是我機緣巧合在一本醫術上看到的，你不懂也正常，畢竟那本醫術舉世難尋，見過的人少之又少。”
芍藥是聽不懂這些的，可她親眼瞧見顧湘兒拿著刀子救人，眼中的崇拜之意更勝：“夫人太厲害了，以後我一定要把膽子練大些，才能陪著夫人看病救人。”
顧湘兒歪著頭想了想：“確實，我也需要一個打下手的，這樣吧，明日起你就去廚房，什麽殺雞殺鴨的活都做做，就當是提前適應了。”
芍藥儼然已經被顧湘兒的醫術所折服，她滿眼直冒星星，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