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網遊NPC（下）
四、學電焊的渣女《月如霜》公司總部，剛踏進公司就能感受到一陣濃鬱的古風氣息撲麵而來，隨處可見的假桃花樹，還真讓人有一種身臨仙境的感覺。此前我已經多次參加過《月如霜》家的遊戲音樂競標會，這次直接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的音樂部門會議室，等待。在路經走廊上貼著的一張大幅海報時，我的褲子口袋抖了一抖……我知道，是沈升衡在顫抖。不錯，來之前，沈升衡要求我必須捎上他：打開遊戲界麵，讓他聽完全程，還要允許他扒拉著屏幕邊緣，看完全程。而剛才他抖，是因為那副海報上畫的是婆娑雙子。在我的印象裏沈升衡身邊的副策劃人杜跡同樣是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可誰想今天他不僅來的時候遲到，我們展示到一半他居然幹脆出門晾著我們。看助理通報的樣子似乎是有人找，於是我口袋裏的某人按捺不住了。他趁我假裝接電話的時候在我耳邊小聲bb：“鄒文科，你不追出去我就現在放肆大叫！很浪的那種！”“……”我瞬間慫了。加上我也十分好奇，便假借上廁所的由頭跟了出去。這不出去還好，一出去就在拐角處迎頭撞上了一對正在你儂我儂的小情侶。女的穿著一件妥帖的紫色緊身連衣裙，盡顯完美玲瓏曲線，她將身子依偎在男的身旁，二人甜蜜對話：“我想你了。”“寶貝，可我們才剛剛分別了十分鍾。”“啊？才過了十分鍾嗎？我還以為有兩個小時了呢！”二人的對話和神情隻有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如膠似漆。一看就是在熱戀期，也難怪開個會的時間都難以忍住思念之情。聽沈升衡的話，跟梢出來，結果被莫名其妙撒了一嘴的狗糧，我自然是很不開心的。可沈升衡比我更生氣，他氣得甚至忘記了自己身為遊戲中npc的職業道德，大叫一聲：“元筱筱！”不錯，沈升衡之所以這麽生氣，因為男方是杜跡，而女方則是……雖然和他還健在時看到的形象截然不同，清純初戀打扮突變成妖豔賤貨風格，但那個女人依然是他曾經的緋聞女友兼離他最近的女人——元筱筱。本來二人沒注意到，可沈升衡這一吼，成功把他們的注意力都推到了我身上。我一時騎虎難下……緊張得直冒冷汗，也不知道這二位有沒有認出沈升衡的聲音。當時杜跡推了推眼鏡，輕咳了一聲，頗為尷尬地走回了會議室。而剩下的元筱筱，卻是我熟得不能再熟的人，當初她身為沈升衡的助理，負責阻擋排查一切狂蜂浪蝶，而我那時絕對是那群蜂蝶裏最浪最狂的那一隻。她請我借一步說話，我隨她來到了隱蔽的茶水間，她劈頭蓋臉就想搶過我的手機：“鄒文科，你剛才是故意讓我難堪？”“你的手機裏是不是錄了沈升衡叫我的聲音？”我緊緊攥住口袋裏手機，順帶重重拍了拍。沈升衡，你真是個惹禍精！但眼下我隻好硬著頭皮解釋道：“元小姐，請你冷靜一下，我根本沒有理由要整你不是？”誰想這句話反倒像是戳中了元筱筱的開關，她的語氣變得愈加尖酸：“沒有理由？以前沈升衡做總策劃的時候，你隔三差五就在大廳等待，隻為了偶遇人家上班或者下班的路上，能露個臉或者刷個存在感都能讓你興奮一整天吧？”我臉紅了紅。“別說了。”“我就要說！還有你跟蹤狂似的和沈升衡隔壁的美術組組長搞好關係，為的就是有借口給他們送下午茶，其實呢？你根本就是想借機接近沈升衡！”“除了這些偷偷做的，你還明目張膽地給他送了不少禮物，大多數都是些情書，真情告白之類的。”“鄒文科，你捫心自問。你這麽努力的樣子是單純想賣遊戲音樂？我看你是根本想取代我的位置，當上月如霜的老板娘吧！”被揭了這麽多短，我也不在乎沈升衡聽了多少，又會怎麽想了，當務之急是懟回去。“想當老板娘是真，可想取代你是假。”我憤憤地咕噥了一句：“你隻是個助理，女友前綴還有個緋聞呢，算什麽老板娘。”“你！”“誰讓沈升衡那個工作狂不開竅，明明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卻還無動於衷。嗬，幸好他變植物人了，不然不知道要浪費我多少青春年華呢。你剛才也看見了，我跟了杜跡不過半個月就做了人家承認的正牌女友，你呢？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半個月……半個月……那是沈升騰剛出車禍的日子，敢情元筱筱這是學電焊的，男友無縫連接啊？！“嘩啦——”我隨手抄起茶水間桌子上的水，潑在了元筱筱臉上。所謂潑水一時爽，事後要老命。我幾乎是被保安拎出了公司大樓，他們把我往外頭那麽一扔，我屁股開花，加上剛才元筱筱那副樣子，我此時已經火冒三丈。可反觀罪魁禍首，他很淡定。我原以為他會繼續說元筱筱的事，誰知他居然把話題中心轉向了我。他扒拉著屏幕問我：“鄒文科，你當初真的為了我做了這麽多事？”虧我之前還以為沈升衡對我冷淡，是在婉拒我的愛意呢。回過去一想，當初沈升衡的一切工作之餘的事幾乎都交給元筱筱打理，我那些瘋狂的示愛當然是被元小姐給半道截下了。事實是沈升衡對我的冷漠隻是一視同仁，想到這兒，我莫名好受了些。眼下我也賴不掉，隻好承認了。“對，我寫了挺多的。”他又問：“那你真的想取代元筱筱的位置……咳咳，做老板娘？”“沒有。”他不依不饒：“那你剛才為什麽在元筱筱說到給我戴綠帽的節骨眼上，替我鳴不平潑了一杯水？”他繼續冷靜分析：“要知道你這樣潑了策劃人的女友一臉，你這標可以別競了，鄒文科，你都願意自斷財路來替我打抱不平！你果然對我有非分之想！”沈升衡質問三連把我問得臉頰一陣紅一陣白。我垂死掙紮道：“誰為了你了？女人在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麵前，很容易失去理智的！”他思忖了一會兒，道：“嗯，也是。”“滾！”五、為所欲為的NPC某天夜裏，我幫沈升衡打完今晚的第二十次婆娑雙子副本，我忽然感覺悲從中來，最主要是錢包空空。屏幕上亮起“恭喜女俠通關！”六個大字，我吼道：“沈升衡你要對我負責！”屏幕裏的沈升衡臉色可疑地一紅，道：“我不就隔著屏幕親了你一口！不是，鄒文科你是不是裝睡索吻啊？”“啥？”我一個鯉魚打挺蹦躂起來。我說的負責是指沈升衡一嗓子叫黃了我的工作，毀了我的前程。可他這回答的都是什麽跟什麽？！我腦海裏閃現出一副他扒拉著屏幕，嘟噥著嘴巴湊近的樣子……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工作狂 暴躁症沈升衡嗎？！我和他的關係又什麽時候變得有些微妙了？我正在苦苦思索呢，屏幕裏的小人已經趁機開始逃亡了。不錯，轉眼我“飼養”沈升衡已經一個多月了。我自斷財路後，打副本成了我的日常。而同時沈升衡也在婆娑雙子持續昏迷的時間裏，摸索出逃脫的路線，於是他時不時逃到野外，雖然大約半小時後他就會被係統強製送回到出生點——婆娑雙子的山洞，但至少在這半個小時內，他帶我看遍了《月如霜》裏的絕美風景。期間他帶我去過江南小鎮上的一家布衣店，藍染的印花布匹在微風中搖曳，一個老婦在布匹間來回查看，點她一下她會固定說一句台詞：“今天家裏燒了紅燒肉。”一般這種與主線無關又不起眼的
npc沒有玩家會去注意。可沈升衡喜歡帶著遊戲裏的我，每天到老婦這裏坐上一些時間。後來他告訴我，這個npc的原型是他的奶奶，而老婦口中時常念叨的紅燒肉，則是他兒時最喜歡吃的一道菜。那次，我發現沈升衡原來也是一個內心柔軟的人，而他的毒舌、脾氣暴躁、高傲自大，或許隻是包裹那份柔軟的堅硬外殼而已。他還帶我去過一片鏡湖，那裏的湖水清澈得如同一麵鏡子一般，倒映出江湖裏的藍天白雲，還有我的紅衣長發，與沈升衡的天青色衣袍。我與他並肩坐在岸上，望著水波一圈一圈蕩漾開來，感受到了超脫煙火江湖的獨一份寧靜。那次他告訴我，這片鏡湖是他讀大學時圖書館旁邊的後湖，那時他就是看著類似眼前的風景，攻讀下了一本又一本計算機的課本，也是在那裏每天複習考下了研究生，在那裏發現了枯燥的編程編織成光怪陸離的武俠世界的可能性。天地悠悠，江湖攘攘，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在《月如霜》這款遊戲裏，一個紅衣女俠客和一個青衣文弱書生攜手同遊，說著過去。元筱筱都詬病過沈升衡的“不開竅”，其實與其說這是一種不開竅，不如說是沈升衡這個人太愛獨處了，甚至有點自我封閉，他一心撲騰在《月如霜》這款遊戲上，別的時間也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可是沈升衡這樣對我說起做每處風景的構想時，我看著畫麵裏的他。他每每站在石階上，對屏幕這頭的我伸著手，仿佛在說：“鄒文科，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這次他再次成功逃出山洞後，又帶著我來到了一片芳菲林，遊戲裏的世界永遠四季如春。此時芳菲林裏梨花盛放，柔軟的風刮過，拂下一簌簌梨花。其實普通玩家對於芳菲林也不陌生，由於這裏景色優美，許多情侶玩家有事沒事都會跑到這裏來撩妹。這不，沈升衡和我走了才沒幾步，就在梨花叢裏發現了幾對正在試驗新交互動作——公主抱的玩家。但沈升衡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踮起腳，采了一朵梨花。這個舉動把那麽忙著公主抱的玩家們都給驚了個呆，這花還能采下來的？為所欲為的npc沈升衡並不打算告訴他們這個秘密，他捧著梨花，轉向我：“女俠，小生不才，功力不過兩成，隻能摘下這一朵美麗的梨花……”如此文藝的沈升衡我實在不習慣，我輕咳一聲：“說人話！”他也恢複了原樣：“鄒文科，你可真是個沒有浪漫細胞的女人！噥，這朵花給你！”說著他將那多梨花簪在了我的發髻裏。沈升衡這個心機boy還偷偷調了畫麵角度，放大了自己的臉龐。於是我在屏幕上看到的，便是一雙丹鳳眼正望著花、望著我，眼底一片溫柔。最撩人不過反差萌。我心跳漏了一拍。六、你有沒有想我？原本我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等待沈升衡的意識回到現實世界的身體裏，他大權重握。二則是幹脆投入新總監的懷抱，和他打好關係。現在第二條路被我一杯水潑沒了，我隻能從第一條努力。那麽有人要問了，為什麽一開始我沒有努力過呢？隻因為沈升衡不願意。他一直夢想著能回到原來的身體不錯，可是同時他又害怕幾番努力後依舊回不去，那他從此就是一個沒有念想的NPC。所以之前他在逃避。可最近他改變了主意，隻因為新聞媒體、社交網絡鋪天蓋地報道說因沈升衡昏迷時間過長，杜跡痛定思痛決定徹底接手《月如霜》的所有事宜，這次不僅僅是暫時代班，而是要通過法律的手段搶過去。沈升衡終於按捺不住了，他主動提出：“走！文科！我們是時候去被雷劈了！”沒錯，努力的第一步，首先背
景必須得有電。於是這幾天沈升衡和我每天必做的事情從在《月如霜》裏看風景，換成了每天蹲點天氣預報，萬事具備，就等一個電閃雷鳴的日子。幸好此時正值夏天，雷雨天較多，我和沈升衡很快就選定了一個時間。當天夜裏，月黑風高雷鳴夜，正是辦事時。鑒於上次來探望過於招搖，這次我略微喬裝來到了沈升衡的看護病房。可是這次護士小姐姐居然沒有讓我登記名字，似乎是把我誤會成了別的身份。直到我揣著手機裏的沈升衡一起來到了病房，我才知道，原來護士小姐姐是把我誤會成律師團一員了。沈升衡的家人正在病房外和杜跡請來的律師團商談過戶資產的問題，壞就壞在沈升衡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由奶奶養大。所以此時是他的伯伯和律師在談，沈升衡告訴我他對狗咬狗的場麵並不感興趣。於是我們進了病房。誰想病房裏居然也已經坐了一個人：他麵目猥瑣，腦袋兩側生風，在禿頂的邊緣試探——沈升衡之前非常討厭的一個前美術組副組長：何樺。何樺為人高傲，一直不服沈升衡對他副組長的任命，為此還在公司裏鬧過事情，再後來就被沈升衡開除了。所以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我估計在他眼裏我的出現也同樣無厘頭，畢竟在他的認知裏，我隻是一個對沈升衡死纏爛打的乙方。果然，他問道：“科科你怎麽在這裏？”說著把凳子往我這裏挪了一步。我聽到油膩又肉麻的“科科”二字時打了個冷顫，分分鍾想起了我給美術組日常送下午茶時他看我的猥瑣眼神，我把凳子往遠離他的地方挪了一步。“我就是來看看，你有事嗎？”“哦，我也是來看看，隻不過我是被杜總聘請回來，負責帶律師團來談公司歸屬的。”原來如此……這可不就是狼狽為奸？小人得誌？我在暗罵，可何樺卻突然說起了別的話題，他說：“科科，你真好看。”“其實沈升衡有什麽好的？那個時候我就對你有意思了。”說著還把身體往我這邊靠。“嗬嗬，打擾了。” 我嚇得趕忙起身，並準備逃離現場。誰想這廝也緊接著起身，拽住了我的胳膊。“聽說你和杜總鬧僵了？你可以不用署名，我幫你把demo推銷給杜總，選中概率能提升80%……哦不！是100%！杜總他不敢拒絕我，他一定要賣我這個人情，你知道為什麽嗎？”我知道你個蛇皮怪！我隻知道你的手可以拿開了！“因為是我送他上這個位置的。”我一怔，一時沒明白他什麽意思，但第六感又告訴我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於是我順著他的話頭問了下去。“沈升衡出車禍的那天，正好是去參加國內遊戲金獎評選的路上，當時他是熬夜後從公司第二天直接趕飛機的。那時沈升衡平日開的車恰巧壞了，而他不得不去最近的租車行租車，結果租的那輛車恰巧出了事故對嗎？哈哈，其實他的車是我找人搞的破壞，而那個租車行也早就被我買通。”“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沈升衡把你辭掉還真是眼光毒辣！”我氣得原地發抖，何樺這個人渣也就是仗著認定了沈升衡再也不會醒來，就膽敢把做的一切壞事都抖露了出來。像這種壞到骨子裏的人，錢財他也要，但他最想要的，不過就是當初讓“有負於他”的人親耳聽到他的厲害手段，即使那個人已經是不能動彈的植物人。此時何樺被我徹底激怒，他狠狠拽過我的臂膀，作勢要揍我一頓。扭打中，我的手機從口袋裏落了下來，裏麵的沈升衡此時也不管上次過後答應我的：無論任何情況，都不允許不經過我的同意在外人麵前突然說話。他在屏幕那頭咬牙：“何樺！你再不
放開她，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可此時這種話對於喪心病狂的人無疑是在火上又澆了一桶油，何樺恍惚聽到了沈升衡的聲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慌亂間抄起一把椅子就往我身上砸……那一瞬間，我看到一把椅子劈頭蓋臉砸來，還看到了窗外一道閃電正好經過。另外耳邊還響起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吼聲：“不！鄒文科！不！”“哐——”凳子砸了下來。可是我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感覺身上有一股重重的壓力朝我壓來……我一睜開眼，撞上了那雙曾經替我簪花時滿是溫柔的眸子，他穿著病號服，手指上還夾著檢測用的儀器，可是此時此刻他掙脫了那些線和枷鎖，替我挨了一凳子。他還抱著我笑得像個傻子。昏倒前，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怎麽樣，鄒文科！許久不在現實世界相見有沒有想我？”七、高嶺之花機緣巧合，天時地利下，沈升衡困在npc身上的意識已經真的回到了他原本的軀體裏。與此同時，一場鬧劇也結束了。律師團那頭還沒開始談恰，正主就奇跡般的醒來。這給《月如霜》整個公司上下都帶來了不小的衝擊，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正好也讓沈升衡看清某些人的真麵目。不過他英勇替我挨了一凳子，後遺症還是不小。他原本就虛弱的小身體因為這凳子再次住院，外科大夫和骨科大夫輪流來探班。期間還夾雜著我這個起居“大夫”。某天下午，我正在給沈升衡挑選人家送來的五十多個水果籃，剝橙子呢。他猝不及防道：“鄒文科，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愣了一愣，酸酸道：“沈升衡你是不是雙子座的？見一個愛一個？”我承認，我心裏很不平衡。我自從遇上了沈升騰，眼裏就隻有他一個人。可是他呢？不說那個妖豔賤貨元筱筱，還有那群鶯鶯燕燕。“鄒文科，你真是個自作聰明的蠢女人！我母胎solo快三十年，你跟我說我見一個愛一個？”“沈升衡，你真是個睜眼說話的壞男人！你明明和元筱筱這個那個，你還不承認？”“元筱筱隻是我的助理，當初我看她單純罷了，放在身邊比較安心，不會打擾我的工作。誰知道她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嗬嗬，那你不會找個男助理啊？”他一臉被我拆穿的心虛樣子。“好吧，我承認我對那時的元筱筱有兩分的喜歡，可是我對鄒文科的喜歡是一百二十分。”我臉一紅，沈升衡養病的日子都學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所以你還有必要和她吃醋？！” 沈升衡有些抓狂。見我繼續搗鼓手裏的橙子，他忽然歎了口氣：“哎，其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上次你潑元筱筱的時候，你已經解釋過了。可是……可是……你就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剝下一塊橙子，塞進了沈升衡的嘴裏，道：“其實我騙你的。”“嗯？”他嚼著橙子，含糊不清道。“我是說，那次我撒謊了。”我捧起沈升衡的臉蛋，把兩坨肉擠在了一起。“沈升衡，你說哪個乙方有我這麽拚呢？我那時纏著你，的確因為我對你有非分之想。”話音落，沈升衡一胳膊把我給箍在了懷裏，並且奉上了一朵橙味的吻。而那隻是沈升衡證明自己對我的愛是一百二十分的開端。至於他返工後在婆娑雙子的關卡設了一個“江湖眷侶”的特別稱號；在他曾帶我去過的每一處風景都設置了一個隱藏彩蛋，將我的名字和他想對我說的話都藏在了彩蛋裏麵；還特地在芳菲林裏設計了一個紅衣女俠的npc角色，那個角色頭戴梨花，腳踩祥雲，是整個遊戲唯一不可對話的npc，被玩家們戲稱為“高嶺之花”。那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