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男主在附近

  裴儀聽到赫連臨玉嚎這一嗓子,她才堪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方才一直被宴落魚那般引誘著,她都來不及想其他。


  如今宴落魚一走,裴儀忽而想起來,原書中,一般宴落魚出現的地方,男主也會出現。


  如今宴落魚出現在這個酒樓裏,是不是說明男主也在附近呢?

  裴儀一邊整理衣裳,一邊走到窗戶邊往下看,就見宴落魚走出酒樓踩著馬凳上了馬車。


  要進馬車的那一刻,宴落魚忽而回頭朝上看了下,不期然地和裴儀四目相對。


  裴儀倒是沒有臉紅,就是莫名有點心虛。


  宴落魚對著她嫣然一笑,這才進了馬車。


  赫連臨玉扒著窗戶也往外望,大著嗓子吼道:“女魔頭,你別走!唔!!”


  裴儀一把捂住赫連臨玉的嘴巴,鬱悶道:“你喊什麽喊?”


  赫連臨玉好委屈哦。


  他等自家主子把手拿開了才委屈巴巴地道:“主人,我要替你報仇。你不要怕那個女魔頭……”


  裴儀正想著男主是不是就在附近,可赫連臨玉在旁邊一直叫嚷著,讓她根本沒法思考。


  裴儀瞪了赫連臨玉一眼,沒好氣地道:“不需要你報仇,你別鬧!”


  赫連臨玉癟癟嘴巴,抿著嘴唇不說話了,一副受盡委屈但是又強行忍著的可憐小模樣。


  七殺沉默著跟著裴儀出了廂房,冷不丁後背被人戳了一下。


  他回過頭去。


  方才戳他的人正是那傻大個。


  傻大個杜子賬小聲小氣地問他:“誒,我們要偷偷給主人報仇不?”


  七殺愣怔了一瞬,冷著臉沒有回話。


  他加快步伐走到了裴儀跟前,壓低聲音很是失落地問道:“三爺,你要迎娶宴娘子嗎?”


  裴儀正滿腦子地想著男主在哪裏,突然聽到七殺問這話,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回頭看向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好笑道:“我幹嘛要娶她?”


  七殺心裏莫名有些安慰,但仍舊感覺很沉重。


  他低聲道:“你方才與宴娘子做了那歡好之事,難道不該娶她負責嗎?”


  裴儀啞然失笑,抬手曲起手指輕輕敲了下少年的額頭,哂笑道:“亂想什麽呢?我跟宴娘子清清白白的。”


  說到這兒,裴儀想了想,很鄭重地道:“我小裴府不接待宴落魚。她要是來訪,一律擋在外麵,若是送什麽請帖,一律不收。”


  甭管宴落魚是不是真心喜歡她,她都要敬而遠之。


  宴落魚言行實在是太放得開了,她哪裏招架得住啊?


  萬一拉扯之間衣裳被弄開了,那她豈不是分分鍾就女兒身曝光?

  這些考慮裴儀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七殺聽到自家主子這般不待見宴落魚,方才一直很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


  赫連臨玉一直賊頭賊腦地跟在他們兩人後麵。


  見裴儀抬手打了下七殺的額頭,赫連臨玉一臉懼怕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宛如自己也被揍了一般。


  裴儀一回頭就看見赫連臨玉那副傻不拉幾的樣子,一時間啼笑皆非。


  她招招手道:“你過來。”


  赫連臨玉像個受到老師感召的幼兒園小朋友似的,屁顛顛地跑上前來,握著雙手小小聲道:“主人,還需要我報仇嗎?”


  裴儀不覺莞爾,輕笑著解釋道:“那宴娘子沒把我怎麽的,你不用報仇。”


  赫連臨玉半信半疑地瞅著她,滿臉都寫著:“主人你可別逗我,我真的不怕那女魔頭的。”


  裴儀笑著搖搖頭,見赫連臨玉壓根就不信她的解釋,也懶得和這大傻子解釋了。


  酒樓廳堂裏。


  角落處那張八仙桌邊坐著兩個衣著講究的男人。


  左邊那人容貌清秀,正是五皇子的幕僚蕭若雲。


  蕭若雲撫了下鬢邊的一縷頭發,盯著從二樓廂房裏走出來的裴儀,打趣道:“真沒想到,裴三郎竟然與宴娘子在廂房裏呆了這麽久才出來。”


  “我還以為裴三郎隻對男人感興趣呢,原來對女人也是這般喜歡的麽?”


  坐在他旁邊的那名郎君身披鶴氅,裏麵穿著一件白色勾藍邊的長袍,即便在這喧鬧的酒樓中也顯得氣質出塵。


  廳堂裏的客人都被襯得愈發是世俗中人,而這位白衣郎君倒像是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一般。


  他幽幽看向正從二樓往一樓大廳走的裴家三郎,戲謔地打趣道:“蕭兄就不過去與裴三爺打聲招呼麽?”


  蕭若雲搖搖頭道:“那倒不必。我與裴三爺那是各有各的玩兒法。他如今正美著呢,我湊上去多壞他興致。”


  白衣郎君氣定神閑地看著裴家三郎走到了大廳處,哂笑道:“我看這裴三爺下盤虛浮,想來是招架不住那宴娘子。”


  蕭若雲斜看向身旁的白衣郎君,壞笑著揶揄道:“嘖嘖,顧兄這話可真酸啊。”


  “那日在郊外,顧兄你見那宴娘子受辱,本想過去英雄救美。”


  “誰曾想,那裴三郎先你一步把宴娘子救下了,還直接把人抱上馬車走了。”


  “若那日是顧兄救下了宴娘子,今日在這廂房中逍遙的隻怕就是顧兄了。”


  這個被稱為“顧兄”的白衣郎君名為顧淮喻。


  但顧淮喻隻是個假名。


  他真名乃是乃是蕭君臨,晉州蕭家的嫡出二公子。


  蕭君臨靜靜聽完了身旁之人的這番話。


  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卻也沒花功夫去否認。


  不是他讚同蕭若雲的這番話,而是懶得去解釋,也沒必要去解釋。


  他其實很清楚,那日宴落魚根本就不是被幾個男人輕薄,而是興致來了在玩花樣兒呢。


  他當時其實是想假作不知好來一場英雄救美。


  以他對宴落魚的了解,這女人肯定會趁勢來勾搭他。


  到時候少不得來一場馬車歡愉。


  如此一來,他與這宴大小姐算是有了肌膚之親。


  不管是談合作也好,還是談情也好,一點都不虧,很劃算。


  可誰曾想,那裴家三郎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截了他的胡,叫他算盤落了空。


  不過,蕭君臨倒也沒覺得有多可惜。


  他隻是覺得宴落魚實在是蠢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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