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吵得好凶哦

  “我怎麽可能臉色好啊?”荀歡一臉絕望地望著天花板,生無可戀地道,“自打那晚與三爺一同看過《花營錦陣》後,我這心頭就實在是癢得很。”


  “你可知我每晚都在夢裏受煎熬?”


  “哎……”


  荀歡惆悵地歎了口氣,難掩痛苦地道:“其實這都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地方在於,每日醒來後的那點時光。”


  “我如今手腳不便,根本不能自行紓解。”


  “七郎君,你能體會那種絕望嗎?”


  “我隻能深呼吸,再深呼吸,不停地在心裏默念《清心咒》。”


  “可念來念去都不頂用,腦子裏想的全是三爺在勾引我。”


  荀歡哭喪著一張臉,不堪其苦地道:“再這麽下去,我都怕自己會廢了呀。”


  七殺錯愕不已。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碰到一個同病相憐之人。


  七殺略略想了想,很是認真地提點道:“你這情況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荀歡欣喜不已,滿懷期待地問道:“如何解決?”


  七殺站在床頭俯視著仰躺著的男人,鄭重其事地道:“喝三花降火茶。”


  荀歡眉頭微微蹙起,雙眼也微微眯起,整張臉寫滿了難以置信之情,就差直接吼出:“兄弟你在說啥?”


  七殺見自己的病友一臉茫然,很是認真地解釋道:“張大夫說此茶能降火。”


  荀歡一聽這話就火了,罵罵咧咧地道:“七殺,你心腸這麽爛的嗎?”


  七殺莫名其妙,拿著長刀的那隻手直接大拇指往上一頂,長刀頓時出鞘一分,寒光凜冽。


  荀歡慫了一下,但很快就罵開了:“怎麽,你還想威脅我啊?我要見三爺!你這麽爛心腸的人,竟然想這般謀害我!”


  七殺一臉茫然加鬱悶。


  他這碰上了一個腦子有病的人吧?


  另一頭。


  小裴府穿堂。


  裴儀攙扶著某位不速之客,無奈地笑道:“殿下,你今日怎麽來了?”


  來者正是三皇子霍淵。


  他今日穿著一件大大的黑色鬥篷,鬥篷還鼓起來了一團,似乎是抱著個暖手爐。


  裴儀心說如今還沒到寒冬臘月天呢,狗暴君就這麽畏寒了嗎?


  “你那日來找過我,今日換我來找你,有來有往的,這才正常嘛。”霍淵理直氣壯地道。


  裴儀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扶你去小花廳坐坐吧。”


  霍淵卻突然頓住了腳步,臉頰也開始莫名其妙地泛紅。


  “殿下,你”怎麽了?

  後麵的話裴儀還沒有問出口,她便看見霍淵從鬥篷裏拿了一個鳥籠子出來。


  裴儀恍然大悟,難怪霍淵那鬥篷方才一直鼓著,原來是藏著這麽大個東西啊。


  鳥籠子裏,一隻翠綠的鸚鵡兩隻爪子勾著小木杆,模樣甚是靈動。


  “送給你。”霍淵把鳥籠子往她麵前一比。


  裴儀愣了一瞬,擺手道:“我不會養小動物。”


  先前,杜衡送她一隻西施狗,到現在這狗都還是七殺照顧著的呢,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麽弄。


  如今,要是再收下一隻鸚鵡,裴儀覺得自己真是要抓狂。


  霍淵原本滿心歡心地等著對方收下,誰曾想裴三郎壓根兒就不想要。


  霍淵不免有些氣餒。


  他將鳥籠子往裴儀懷裏一塞,沒好氣地道:“送你的就收下!”


  似乎是為了增強合理性與說服力,不等裴儀有所反應,霍淵就板著臉問道:“京都的貴族子弟有哪個不喜歡養鳥的?”


  裴儀看了眼懷中的鳥籠子。


  結果那隻翠綠鸚鵡似乎是受了驚,當即撲閃著翅膀在籠子裏飛了飛。


  可籠子隻有這麽大,鸚鵡很快就撞到了籠子柵欄上。


  裴儀明顯感到懷中的籠子在亂動。


  她臉色大變,幾乎是控製不住地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就把鳥籠子扔了出去。


  霍淵眼疾手快,一手就抓住了鳥籠子。


  他鬱悶地回頭看向裴儀,很是不可思議地道:“裴三郎,你怕鳥嗎?”


  裴儀很是尷尬地道:“是有點怕。”


  霍淵單手提著鳥籠子,不解地問道:“鳥有什麽好怕的?”


  裴儀尬笑著解釋道:“除人以外的其他動物,我都怕。”


  霍淵雙眸頓時睜大了,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極為震驚的事情。


  “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霍淵說著就笑了起來。


  他又把鳥籠子塞回了裴儀懷裏,壞兮兮地笑道,“這隻翡翠鸚鵡你必須得收下。你越是膽子小,就越是要克服它。你每天都盯著這翠綠鸚鵡看,早晚你的膽子會練出來。”


  裴儀怕兮兮地抱著鳥籠子,知道自己這是沒法拒絕了,隻能苦笑著點頭應下。


  幸運的是,一旁的小廝三棱倒是很有眼力見,小跑過來道:“三爺,你抱著鳥籠行走不便,不如小的把鳥籠放書房去吧?”


  裴儀連忙把手中的鳥籠子交了出去,心裏頓時鬆了口氣,滿臉淡定地道:“退下吧。”


  “遵命。”三棱恭敬地行了一禮,提著鳥籠子便朝書房去了。


  霍淵乜了眼漸行漸遠的小廝,嘴巴微微抿了一下,似乎有點委屈。


  但他也沒發作,轉而道:“三郎,你帶我去見荀歡吧。”


  裴儀一聽這話便知霍淵有事要吩咐,直接領著人便往廂房走了。


  過了一會兒,廂房近在咫尺,那爭吵之聲卻是漸漸清晰。


  霍淵臉色微妙,下意識就瞟了眼自己身旁的“男人”,揶揄道:“你後院的人又吵架了?”


  裴儀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道:“他倆平時不吵架的。”


  霍淵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那模樣卻是不怎麽讚同。


  兩人一前一後地跨進門檻,就聽得那荀歡嚷嚷道:“你這心肝太黑了!”


  七殺則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刀,蹙眉冷聲道:“不可理喻!”


  裴儀快步走了過去,頭疼地問道:“你倆這是怎麽了?”


  荀歡可委屈了,一見到她就告狀道:“三爺,七郎君竟然勸我喝三花降火茶!降火茶,這是要叫我下火!這和勸女人喝絕子藥有什麽區別?”


  霍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戲謔地道:“荀郎君,三花降火茶也是常見的一個養生方子而已,哪裏就讓人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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