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謠言四起
裴儀聽到這話就鬼火冒。
到底要她解釋多少遍白敬道才能放過她?
這人是覺得一切苦痛的根源就在她身上是吧?!
裴儀忍無可忍地道:“白敬道,你若是覺得這次遣返母家太過委屈。”
“那你怎麽不想想,先前是不是你縱容惡仆誣告我在先?”
“就算退一萬步說,是那惡仆自作主張汙蔑了我,不是你指示的他。”
“可你在知道他的行徑後,為何不及時向縣衙解釋清楚讓我出獄。”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來不及替我洗刷冤屈,你事後就不知道登門道歉?”
“你一樣都沒做!”
“你反而還巴不得我在獄中呆得越久越好,過得越慘越好。”
“從頭到尾,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你。”
“證據拿不出一個,就跟個瘋狗一樣逮著人咬。”
“我裴家沒扔你坐大牢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你還有什麽臉在我府門前擺譜?!”
白敬道抓著披風邊沿的手漸漸用力,目光就跟淬了毒似的,恨恨地篤定道:“裴儀!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敢做不敢當!”
裴儀腦殼都大了。
她都覺得這姓白的就是神經病,橫豎都解釋不通,非要把罪名往她身上按!
動不動就把從前的事兒掛在嘴上。
她倒是很想知道從前的從前,原主到底把白敬道怎麽了呀,弄得這白敬道就跟條瘋狗似的非要追著她咬。
“白六郎,我以前到底是對了什麽呀值得你這般記恨揣測我?”裴儀心累地問道。
白敬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隨即微微紅著臉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罵道:“無恥!”
啊?
裴儀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謾罵給弄蒙了。
她正想細細問一問,白敬道卻已經轉身走了。
哎……
裴儀鬱悶地搖搖頭。
這可真是原主種因,她來償還啊。
另一頭。
白敬道上了馬車,黑著臉沒說話。
貼身小廝將早就溫好的酒倒了一杯出來,然後雙手托著遞給自家主子。
其實,他是不明白的,明明他家六爺就那麽討厭裴三爺,為何在這離京的節骨眼非要來小裴府走上這麽一趟啊?
“我會回京的。”白敬道突然道。
貼身小廝愣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自家主子。
結果,主子閉著眼睛養神,臉上似乎沒什麽憤恨之色,倒像是很不甘心。
“我一定會回京的。”白敬道閉著眼睛恨恨地道。
貼身小廝莫名感到後頸一涼,連忙低垂下頭去。
雖說主子有此宏願,可他們此次回晉州,那就是被京都嫡係給拋棄了,這輩子都怕是沒機會回來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為“話分兩頭說”的文雅用詞,我國傳統古典小說(例如唐代傳奇等等)的高頻用詞]
小裴府。
裴儀正要回書房,門房卻來通報:“三爺,晉州興業錢莊的吳掌櫃來了,如今在府門前候著呢。”
裴儀有些錯愕。
錢莊掌櫃怎麽會來找她呢?
腦中靈光一閃,裴儀忽然想起來自己先前曾告訴蕭君集(杜衡),若是在晉州遇到難處便去找興業錢莊的掌櫃。
難不成……是蕭君集出什麽事兒了?
裴儀想到此處,吩咐道:“快請吳掌櫃到廳堂坐坐,我隨後就來。”
門房領命而去。
片刻後,廳堂處。
“三爺!”吳掌櫃本來坐在椅子上等候,一見裴儀進來了,他立馬起身行禮。
“吳掌櫃多禮了,快請坐。”裴儀一抬手招呼對方入座,自己也在一旁落座。
吳掌櫃雖是得了裴儀的這聲招呼,但還是等到裴儀坐下了,他才恭恭敬敬地在下首落座,端的是本分守己。
吳掌櫃倒也沒兜圈子,開口便點名了來意:“三爺,小人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問問三爺。”
裴儀對這種態度誠懇的人很有幾分好感,頷首道:“吳掌櫃請說。”
吳掌櫃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頗有幾分不好啟齒地道:“最近這些日子,晉州瘋傳蕭家大公子是三爺你的心頭好,誰敢動他便是觸你的黴頭。”
蕭家大公子自然指的是先前化名為杜衡的蕭君集。
裴儀很有些驚愕。
先前,蕭君集那意思應當是不想暴露曾經和他裴家有關係,更不想讓人知曉他曾經是她的侍君。
可如今晉州怎麽會有這種傳言呢?
難不成……是男主蕭君臨知曉了一點事情,所以故意放出這種話來折辱蕭君集?
“小人不知那蕭大公子與三爺究竟是何關係,也不好處理這流言蜚語。”吳掌櫃歉意地笑了笑,很懇切地道,“若是這流言惹惱了三爺,那小人一定立馬著手處理。”
言下之意,如果三爺你真和那蕭大公子有一腿,不在意這流言,那我就任其發酵。
若是三爺你壓根兒不在意那蕭大公子,甚至對著流言頗為惱恨,那我立馬回晉州把流言給扼住了。
裴儀思索片刻,輕笑道:“不瞞吳掌櫃,我與那蕭君集的確是有些交情。就是不知,為何這流言突然傳開了?”
吳掌櫃見自家小主子對蕭大公子的態度著實有些曖昧,心裏有了底,說話的時候也有了分寸:“小人聽說,蕭家打算讓蕭大公子迎娶晏家的嫡大小姐。”
“那宴大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可惜……為人放浪。”
“雖是還未出閣,但她已經養了不少麵首。”
“日日笙歌,夜夜吹笙。”
“坊間都說,宴大小姐隻怕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所以,即便晏家是晉州數一數二的大族,也沒什麽人敢迎娶宴大小姐。”
“此次,蕭大公子突然被家裏摁頭這門親事,想來他也是不願意的。”
“如今,晉州地界上突然就有了蕭大公子與三爺情投意合的說法。”
“小人鬥膽猜測,這是蕭大公子在借三爺的勢,不想娶那宴大小姐呢。”畢竟,沒人敢和裴相國的嫡公子搶男人啊。
這後麵一句話,吳掌櫃雖是沒有說,可這是應有之意,大家都懂。
裴儀聽完這番話,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她對這位宴大小姐實在是很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