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這種盟友不要也罷
老皇帝瞠目結舌。
他早知道裴述是個好色之徒,可沒想到這裴三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竟是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麵都耍起風流勁兒來了。
虧他之前還懷疑裴三郎和三皇子聯合起來蒙騙他。
可如今看來,這裴三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色胚,哪裏有什麽腦子和他家三兒子謀劃事情?
哎……
就憑裴儀對三皇子這等毫不掩飾的垂涎之心,倘若裴儀是個女子,他現在便能給裴儀與三皇子賜婚。
可惜啊,裴儀不是個女人。
老皇帝想到此處,目光忽而一冷。
還好裴儀不是個女人。
倘若真有裴家女……
老皇帝五指漸漸收攏成拳,一股殺意滲了出來。
不過,他很快把這種心思壓了下去。
老皇帝端坐在寶座上,威嚴地道:“裴三郎,你雖是不要封賞,可你畢竟有功,朕要賞你。”
說是要賞也沒說具體要賞什麽,就這麽點事兒也要吊人胃口呢。
裴儀心裏吐槽到飛起,麵上卻是吊兒郎當地行禮笑道:“小可謝過陛下。”
老皇帝看了眼這位裴家小色胚,肅容道:“退下吧。”
“小可告退。”裴儀躬身行禮,接著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殿門。
老皇帝看著裴家小色胚走遠的身影,不由得冷哼一聲。
“這裴三郎胸無城府,將他老子那副壞德性全都學到了,好的卻是一樣都沒學到。”老皇帝鄙夷地道。
霍淵低垂著腦袋,不置可否。
老皇帝瞥了眼自己這位沒什麽存在感的兒子,難得有幾分語重心長地道:“裴三郎顯然對你有意思。”
“你倒不妨多多把握。”
“朕倒不是說你真要與他有點什麽。”
“但裴三郎倘若心一直在你身上,於我皇族也是好事一樁。”
霍淵心中一哂。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慫恿自己兒子以美色引誘權臣之子。
這哪裏還有點國君之相?
心中雖是不滿,但霍淵麵上還是恭敬地行禮道:“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老皇帝也原本也沒覺得自己這個三兒子有什麽特別之處。
可如今想到三兒子興許能牽製裴家,老皇帝麵色也和緩了幾分,難得有幾分和藹地道:“退下吧。”
霍淵心裏十分膈應,拱手行禮道:“告退。”
走出大殿後,霍淵雖是覺得不舒服,但又有種莫名的煩躁。
那日在馬車上,裴三郎親口一字一字地念《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
他當時聽著便心頭有些燥熱。
誰曾想,當晚他便……做了一個荒誕香豔的夢。
他夢到自己與裴三郎做了那等……天地陰陽調和之事。
不過,夢裏裴三郎卻是個女兒身。
霍淵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
就算他一再否認,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對裴三郎有渴望。
而且渴望如此之深,以至於自己在夢中都幻想著裴三郎能是個女子。
關鍵是……以裴三郎這等豔麗容貌,若是個女子,真真是……傾國傾城。
霍淵想到此處便有些晃神,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
裴三郎怎麽就不是個女人呢?
倘若裴三郎是個女人,他何至於這等糾結反複?
隻要裴儀是女人,他定然立馬去裴府提親。
就算……裴儀平日裏言語浪蕩放肆了一點也沒關係。
反正成了他的王妃,他定當好好約束裴儀。
就算裴儀言語輕挑,那也讓裴儀隻能對他一人輕佻。
總之……
作為夫君,他總得要多多包容裴儀一下嘛。
霍淵想到此處,臉頰微微泛紅,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甜。
正想到此處,霍淵感到自己的胳膊突然被人拉了一把。
他不可抑製地往旁邊一倒,緊接著那人就把他摁到了牆上。
整個過程在瞬息之間便完成了。
霍淵醒過神來的時候,就發覺那人單手撐在牆上將他困在了臂彎之間。
那人還蔫壞蔫壞地笑看著他道:“殿下也不提早和我打聲招呼,方才在陛下麵前差點就露餡了。”
霍淵倏然紅了臉,心跳也快了幾分。
裴三郎突然這樣冒出來,還行動如此輕佻,真是叫人……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夢裏與裴儀做了那等事,而且還幻想著娶女裝裴儀,霍淵就局促得很,臉頰不由得更紅了。
他頗有幾分羞惱地推開了麵前的少年,惡聲惡氣地道:“你自己還有臉說?在皇帝麵前嘴巴也沒個把風。”
他現在真是對裴三郎又愛又恨的。
他要怎麽去承認自己對裴三郎有意思呢?
自己又不是個斷袖,而且也不能是個斷袖。
他一心要問鼎大位。
若是事成,他便是君臨天下之主,定然要立皇後留子嗣。
裴三郎一個男子又不能為他有子嗣,他與裴三郎廝混在一處算什麽事兒呢?
自己還不如早早的和裴儀劃清界限呢,省得越陷越深。
霍淵想到此處,心頭不由得更為煩躁。
裴儀則是覺得心頭逼了個狗。
她瞪著麵前的男人,火大地譏諷道:“三殿下,過河拆橋也不是像你這樣的吧?”
“我方才還在皇帝麵前替你打掩護呢,你這轉頭就給我甩臉色了?”
霍淵心裏煩得不行,沒好氣地道:“打掩護是像你那樣的嗎?你分明是借機占我便宜!”
裴儀簡直都氣笑了,揶揄道:“我就占你便宜又怎麽了?誰人不知我裴儀是個好色之徒呀?”
她若是不在老皇帝麵前那敢耍流氓,這事能這麽容易就糊弄過去了嗎?
這狗暴君竟然還有臉來指責她,這是腦子有坑!白眼狼!
霍淵也是氣得不行,羞憤地罵罵咧咧道:“你無恥!”
裴儀七竅生煙,忍無可忍地指了下霍淵的鼻子道:“我可真是給你臉了!有本事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別想再來找我給你擦屁股!”
裴儀說完這話便拂袖而去,整個人簡直氣得心肝都疼。
她本來覺得自己和狗暴君還算是達成了戰略同盟。
誰知道這狗暴君竟然對她一點盟友尊重都沒有,言語之間真是極盡鄙視之能事。
就這樣的狗男人,哪裏還值得她繼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