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過度解讀
杜衡麵色微動,低垂下腦袋貌似乖巧道:“三爺息怒。奴家這就回去好好準備,明日就去豬圈好好喂豬——爭取養出最胖的豬。”
裴儀原本氣得不行,可一聽這話,頓時差點笑出來。
她強忍著笑意,板著臉告誡道:“今日之事,我這次可以輕饒。可若是膽敢有下次,那就不是喂豬那麽簡單了!”
“知道了。”杜衡可憐兮兮地應道。
荀歡癟癟嘴,點點頭道:“知道了。”
七殺低垂著眼眸沒有吭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裴儀現在一刻也不想和這些大佬多呆,擺擺手,疲憊地道:“都退下吧。”
“遵命。”幾個大佬應聲退出。
“遵命。”吳坤之也抱拳行禮,迅速離開了屋子。
說實話,他是很懵的。
這三位郎君似乎都挺受寵的,但三爺卻罰他們去豬圈。
難不成……是因為這些個郎君實在是太索求無度了,三爺招架不住,這才出了昏招?
吳坤之想到自己剛進屋時的情形,深以為自己猜測對了。
另一頭,杜衡幾人出了門,大家的神情瞬間就變了樣。
荀歡冷哼一聲,哂笑道:“也不知杜哥哥方才是哪兒來的勇氣,竟是非想與三爺春風一度。”
杜衡麵色微動,一麵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衫,一麵戲謔地道:“諸位不也隨我一道與三爺風流快落嘛,這會子到知道來編排我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七殺卻冷不丁開口道:“你以前沒這麽風騷的。”
杜衡一噎,沒好氣地道:“我那叫情趣,不是風騷!七郎君平日裏書看得少——哦,不,你壓根兒就不識字。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
七殺乜了他一眼,冷聲道:“你為何突然非要與三爺行那苟且之事?”
杜衡麵色微僵,隨即一副深受侮辱的模樣道:“魚水之歡乃是天地陰陽之大事,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苟且呢?”
七殺見杜衡一直插科打諢但就是不說實話,一時間也懶得再往下問。
荀歡倒是不打算放過他,嗤笑道:“杜哥哥今晚可真是叫我大開眼界。知道的人,自然會說一句杜哥哥可真是大膽浪蕩;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杜哥哥想強行辦了三爺呢。”
杜衡戲謔地瞟了荀歡一眼,揶揄道:“咱們就大哥別說二哥了——臉上麻子一樣多。你自己衣服都不好好穿,還有臉來說我。”
荀歡雙手環抱於胸前,似笑非笑道:“我可沒想著強上。不知道某些人究竟是在打什麽主意,對三爺可真是不懷好意。”
杜衡將垂到胸前的發帶往後一撥,哂笑道:“我自然是真心對待三爺,可某些隻會耍耍嘴皮子的人不一樣。”
話已到此,三人都不再多言。
反正大家都各懷心思,但又不肯言明,多說無益。
三人各自回屋後,均是輾轉難眠。
杜衡仰躺在床上,雙手枕於腦袋底下,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從上次三爺突然身體不適開始,他就總覺得三爺越看越有問題。
有哪個男人會每月定期不適的?
更何況,那一晚三爺屋裏突然傳來莫名其妙的燒焦味兒,很難不讓多想。
尤其是今晚,自己都這麽主動了,三爺竟然都不敢真的與他春風一度,這就更可疑了。
杜衡翹著個二郎腿,心底的那個荒謬猜想越發變得清晰起來。
他嚴重懷疑……三爺其實是個女人。
本來今晚的計劃進行得挺順利的。
他隻要扒開三爺的衣裳就真相大白了。
可偏偏三爺把吳坤之喊來了,這等火急火燎的模樣真是欲蓋彌彰。
杜衡默默想著,改天自己可以換個招式繼續試探試探。
反正,他整日都在三爺身邊,多的是機會探尋真相。
而一旦自己的猜測印證為事實,那他就是掌握了三爺的一大把柄。
哦,準確來說,這不僅是三爺的把柄,更是裴家的一大把柄。
日後,他若是有什麽事兒需要裴家幫忙,也不愁這些人不敢幫他了。
杜衡想到此處,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另一廂。
荀歡打了哈欠,可躺到床上後卻怎麽都睡不著。
他還是想不通杜衡為啥今晚突然這般風騷浪蕩。
然而,他更想不通的是,前腳三爺才對著他說對杜衡深愛不已,後腳竟然就拒絕了杜衡的求歡。
這合理嗎?
一個人最基本的邏輯行為自洽都做不到吧?
荀歡仔仔細細想了想平日裏的來往情形,突然覺得三爺似乎對濟安和七殺,都比對杜衡來得上心。
荀歡渾身一個激靈,突然就醒過神來。
哎……
也是自己當時昏了頭了,竟是沒沒懷疑過三爺當時可能在說謊。
可若是裴三郎壓根兒就不喜歡杜衡,為何又非要說那種模棱兩可的話呢?
荀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就為了拒絕他的求歡,裴三郎就說出這等話來……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等等!
都說裴三郎好色無度,可事實上,他到裴府的這些日子,還真沒看出裴儀有什麽好色的地方。
連七殺那種絕色之人呆在裴儀身邊都安安全全從未遭過毒手,裴儀又哪裏擔得起一個急色之人的名頭呢?
荀歡思來想去,倒覺得裴儀這般行為似乎有意為之——明明都不願意碰男人,卻故意營造出自己喜好男色的假象來。
這到底是為什麽呀?
荀歡心底冒出了濃濃的興趣。
他有種預感,要是這個問題弄清楚了,一定對他大有裨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邀星軒小廂房。
黑夜中,七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明明他與三爺隻有一牆之隔,但現在卻覺得兩人距離似乎特別遠。
真是奇了怪了。
三爺突然給他這般好的住宿條件,難道真不是想收他為侍君嗎?
自己老早之前就主動獻過殷勤了。
三爺那會拒絕了,可他也沒放在心上,覺得裴三爺可能是故作矜持。
畢竟這些貴族子弟在玩弄人一事上麵最有手腕——為了把一個看上之人弄到手,有時候可能會出奇的有耐心。
可以說,從裴儀突然反常地讓他貼身保護開始,七殺就懷疑裴儀其實是看上他了。
不過,這人學聰明了,不像以前那樣,以跪舔的方式去追求一個男人,反而是以這種細水流深的方式來慢慢滲透。
尤其是裴儀竟然主動邀請他上桌吃飯,還讓他在外間睡覺,這些看似溫情脈脈的舉動哪一件不是故意在俘獲他的心呢?
更為曖昧的一件事當屬他中毒這事兒。
自己身為暗衛,中毒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承認,他那天突然因為中毒而暈倒,少不得有幾分故意做作的試探成分在裏麵,
但裴儀的反應也大大超出他的預期了——把大把的解藥給了他不說,竟然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說一定會研製出一勞永逸的解藥。
須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勳貴人家養死士給毒藥,從一開始就是想著用毒藥來控製死士,所以從來沒考慮過會有一勞永逸的解藥。
換句話說,這等解藥極其難以配置。
若是中間碰上什麽困難,以裴儀這等沒有韌性之人說不準就放棄了。
七殺想到此處就心煩不已。
他就是擔心裴儀隻是一時腦熱,最後隻是說到卻做不到。
所以,今天他的確是急了,劍走偏鋒,屢次三番地表明自己願意當侍君。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侍寢啦。
說什麽願意侍寢,願意行使侍君的職責之類的話,那都是忽悠人的場麵話——無非就是想讓裴儀感動腦熱繼續為他謀求好處罷了。
畢竟,自己一個各方麵健全的男人又怎麽會對一個斷袖感興趣?
他更是沒興趣當被裴儀玩弄的那個人——即便看目前的情況,裴儀大概率是下麵那個,可他也不願意委屈自己和裴儀翻雲覆雨。
但萬萬不曾想到,自己今日的侍君請求……裴儀竟然都拒絕了。
就算欲迎還拒也不是這麽個演法吧?
七殺真是腦殼痛。
他於情愛之事可謂是一竅不通。
原本他一心認定裴儀必然對他有意思,自己當侍君這事兒他是十拿九穩,可裴儀這麽一拒絕,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出招了。
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裴儀那句:“後院裏有杜衡一個侍君就夠了。”
七殺莫名覺得心煩,還有一股自己都說不清的酸意。
他總覺得自己突然悟了。
似裴儀這種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心——看上哪個長得不錯的郎君,就直接拉回府上養著,但又不想給人家一個名頭,無非就是不想負責嘛。
如今,裴儀各種好處緊著他,卻又遲遲不肯給他侍君的名分,那自然是想占著他的便宜但同時又不想他與裴家發生更深度的聯係。
“嗬……”
七殺冷不丁冷笑出聲。
倒是好一個薄幸之人!
七殺莫名就生起了悶氣,竟是更睡不著了。
與之一牆之隔的裴儀也是睡不著。
寂靜夜裏,她輾轉反側,深感頭痛。
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擺脫原主這個好色之徒的標簽。
不然,日後隻怕很容易再碰上像杜衡這種厚著臉皮強行來勾搭她的男人。
可是,原主這好色的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自己想要改變真的不容易啊。
“不容易就不改了唄。”係統幽幽道,“反正宿主你又不是什麽見色不動心的柳下惠。”
裴儀:“……”
雖然係統說得沒錯吧,但她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罵了。
“宿主放心啦,必要的時候,係統會為你提供偽裝措施——不會讓你那麽隨隨便便地就暴露女兒身啦。”係統拍著胸膛保證道。
裴儀這才稍稍放寬了心。
人一輕鬆下來,她就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兒來。
“上次,你說霍淵的大舔狗屬性已經完全矯正了,獎勵了我1000點積分。”裴儀興致勃勃地道,“若是我的詩詞歌賦技能從現在的鄉試水平晉級到進士水平,需要多少積分啊?”
“宿主從如今的鄉試水平滿級100lv晉級到會試水平段位,需要200點積分。”
“會試水平段位達到滿級100lv需要300點積分。”
“從會試水平滿級100lv晉升至進士水平段位需要300點積分。”
“進士水平段位也有一百個小等級,達到滿級100lv需要500點積分。”
裴儀聽到這一堆堆積分支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她覺得有點肉痛。
思來想去,裴儀很謹慎地問道:“我如果想通過科舉考試的最後一關殿試,最低需要達到什麽水平?”
“理論上來說,宿主隻要達到進士水平就可以了,也即是進士lv0即可。”
“但是,每年參加殿試的人雖然算不上多,但個個都是高手,保不齊那一年的高手又特別多,宿主若僅僅是進士lv0的水平那就極可能名落孫山了。”係統很審慎地道。
裴儀深感頭痛,苦哈哈地問道:“你就直接說多少等級才比較保險吧。”
“宿主最好是能達到進士水平lv20。”係統打開虛擬計算器界麵,“從進士水平lv0晉升到進士水平lv20需要100點積分。”
“也即是說,宿主從如今的鄉試滿級水平晉升至進士水平lv20一共需要900點積分。”
900點?!
裴儀聽到這個數字,差點鬱悶得暈過去。
她統共就才得到1000點積分。
原本覺得自己挺富足的,結果隨便一個技能晉級就消耗了將近全額的積分,這也太坑了吧?!
裴儀差點哇的一聲哭出來。
係統連忙安慰道:“宿主,係統之前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每個技能都分為進階、熟練、精通三個段位嘛。”
“你又不是每一種技能都需要晉升到精通這一段位。”
“一個技能達到進階100lv差不多就夠用了,這通常隻耗費200點積分就夠了。”
“你這次花的積分多,完全是因為你要把詩詞歌賦技能晉升至精通段位20lv嘛,這當然耗費積分啊。”
“再說了,就算你這次耗費了900點積分,這也很值啊。”
“你若是科考拔得頭籌,就可能會獲得他人欣賞,個人口碑就可能得到一點點好轉,這樣的話,宿主的魅力等級也會隨之提升哦。”
還能這樣?!
裴儀突然就覺得心情變好了。
係統明顯感覺到了自家宿主的情緒好轉了。
他趕緊趁熱打鐵,殷切地問道:“宿主,那剩餘的100點積分你打算怎麽處理啊?”
裴儀想了想道:“先存起來吧。”萬一碰上什麽突發情況,她也要兌換點什麽緊急必須技能。
“OK。”係統打出了一個虛擬表情包,喜滋滋地道,“那係統現在就將宿主的詩詞歌賦技能點滿啦。”
“嗯。”裴儀進行了最後的確認。
“叮!詩詞歌賦技能晉升至精通20lv!”
“扣除積分900點!”
“積分結餘:100點!”
饒是裴儀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這一串串的數字,還是覺得肉痛。
裴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哎!
誰叫她是個魅力值窮人呢?
裴儀心裏直歎氣,在深深的怨念當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次日。
裴儀照常起了個大早。
她下意識就要喚來七殺伺候,可誰曾想根本就沒人應她。
倒是她新收入邀星軒的五個丫鬟們一一走了進來。
其中那個模樣最俊俏的夏蟬大著膽子,笑眯眯地跟她解釋道:“今日一早,七郎君就出門了。奴婢聽說,他好像是去豬圈了。”
夏蟬說這話時,心裏很有些幸災樂禍,但表麵上卻極力控製著——可那滿臉難以抑製的笑容還是將她的內心透露了一二。
“啊……”裴儀始料未及,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昨晚對幾個大佬的懲罰。
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強笑道:“這樣啊……”
真是沒想到,七殺竟然如此老實,一大清早的就往豬圈跑了。
裴儀昨晚那會兒在氣頭上還沒覺得有什麽。
可如今自己睡了一晚,氣也消了,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懲罰可能稍稍有那麽一點點的重了。
畢竟都是群未來大佬,個個其實都是身份尊貴的人。
去那豬圈多不合適啊。
裴儀突然覺得食不甘味。
就算今日丫鬟們送來的早點都是香軟可口的,她也一口都吃不下去。
想了想,裴儀道:“你們把這些都裝進食盒裏。”
丫鬟們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規規矩矩地照做。
等丫鬟們做好這些事情,裴儀起身吩咐道:“跟我走。”
丫鬟們其實很怕裴儀,雖然她說了這話,但有幾個丫鬟其實也不太敢跟上去。
因為此情此景之下,就算反應再遲鈍的人,都推測到三爺大概率是要去豬圈。
那等地方,去了很可能會遭到非人折磨。
總之,先前去豬圈的……
哎!
丫鬟們心裏直歎氣。
諸位可不要以為裴府的豬圈就真的是養豬喂豬的地方。
實際上,裴府的豬圈那就是虐待人的地方。
曾經有個小廝惹怒了三爺。
三爺直接把人扔進了母豬群裏。
那群母豬正處於發情期,狂暴的很。
那小廝身上還被潑了公豬的血。
最後情況如何,大家可想而知。
總之,丫鬟們是不敢再深想了。
據說,那小廝被抬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瘋癲了,下身也是血肉模糊。
真真嚇人的很,凡是見了那小廝的人無不是頭皮發麻。
“三爺……”
春梅膽子最小,都差點哭出來了,小心翼翼地道,“我……我肚子有點舒不舒服,我想去茅廁……”
裴儀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點頭道:“你去吧。”
丫鬟們都覺得春梅真是鬼靈精,竟然以這種方式躲了過去。
大家都不想去,也都變著法子找借口躲開。
“三爺,我昨晚吃壞了肚子,現在……也想去茅房。”
這一個人如此提議就算了,接二連三有人這樣說了,那就肯定有貓膩了。
裴儀又不傻,一聽就反應過來了。
感情這群丫鬟是以為要去豬圈遭罪呢。
她也不強求了,伸手道:“食盒給我吧,你們不必去豬圈了。”
秋菊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夏禪卻大著膽子主動提議道:“三爺,我與你一起去吧。”
裴儀很有些意外,倒也沒有拒絕。
兩人一起很快到了豬圈。
三個男人早已經在哪兒了。
明明一個個都是尊貴的人,如今卻拿著菜葉子在那裏喂豬。
模樣著實有些滑稽。
裴儀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等事情實在是太損了。
她趕緊憋住了笑。
可是七殺耳力和氣敏銳,直接察覺到了。
裴儀便知自己藏不住了,她索性笑了出來,提著適合走了過去。
“喏,給你們送早點來了。”
七殺等人很是意外。
“三爺,你還知道心疼人家哦。”
杜衡趕緊過來接過食盒。
打開一看,裏麵全是些先噴噴的粥和饅頭包子之類的東西。
荀歡倒是很意外。
都說裴儀又好色又心狠。
可這人大清早就過來給他們送吃的,倒顯得很是溫情。
老實說,他現在其實越來越困惑了。
越是和裴儀接觸,他就越是感覺裴儀和傳聞中的不一樣。
可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裴儀呢?
又或者說,裴儀是不是偽裝麵具太多,想讓他們看到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呢?
亦或者說,裴儀其實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他們一個個的想在裴儀身上撈好處,裴儀又何嚐不是在利用他們?
荀歡想得很多。
雖是短短一瞬間,他的想法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先前,他或許還覺得裴儀是對他有意思,自己弄弄憑著美男計獲得好處。
可如今看來,裴儀顯然不是那等急色之人。
自己若是真的想單單以美色讓裴儀為他辦事兒,這幾乎不可能。
不僅是他這樣想,其實杜衡想法也在悄然改變。
若是裴儀今日不來豬圈,他或許還不覺得有什麽。
可裴儀如今人站在這裏了,杜衡就算反應再遲鈍也覺得有些不對味兒了。
這人顯然是很懂什麽叫張弛有度。
懲罰了他們之後就上趕著來送溫情。
這等拉攏手段,委實厲害呀。
裴儀若是知道兩個大佬的腦補,定然是哭笑不得。
她哪能知道自己隨隨便便一個舉動就被過度解讀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