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表白心跡

  “這樣一來,朝中大臣的注意力都在五皇子身上,反而無人懷疑到殿下頭上來。”


  “殿下倒是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多做部署,將那些手腳不幹淨的官員清洗一番。”


  霍淵心思活絡,裴儀說一步,他便已經想到了十步甚至更多。


  他現在已然醒過神來。


  裴斷袖無非就是想讓五皇子當替罪羊而已。


  不過,裴斷袖隻是想暫時把好名聲讓給五皇子,之後的事情卻仍想以他的名義做。


  這……倒大可不必。


  霍淵皮裏陽秋地笑道:“既然我們都已經打算把名聲讓給五弟,那這名聲自然就是他了,那何來‘暫時’一說。”


  裴儀愣了一瞬,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大佬是打算把所有整治貪官的行為都推到五皇子身上。


  可是,這樣一來……


  “殿下你的功績不就無人知道嗎?”裴儀問道。


  “別人是否知道我幹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最終能不能得償所願。”霍淵意味深長地笑道。


  裴儀頓如醍醐灌頂。


  她覺得吧,這位大佬最後能在一眾皇子中勝出奪得大位不是沒有原因的。


  瞧瞧眼前這份心胸那就是她遠遠達不到的。


  竟然把所有光環名聲都拱手讓人,這也太能忍了,簡直把扮豬吃老虎玩到極致了。


  霍淵看著她這副快要傻掉的樣子,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而且還詭異地覺得裴斷袖這樣竟然有些可愛。


  恍恍惚惚間,他竟是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了下裴斷袖的臉。


  裴儀冷不丁感到自己的臉頰被一個微熱的手指戳了一下,整個人都從驚訝恍神的狀態中醒過神來,接著又陷入了新一輪的錯愕。


  幹嘛啊?

  大佬戳她幹什麽?

  霍淵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不由得狠狠懊惱起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也不管裴儀是什麽反應,轉身便要走。


  但裴儀哪兒能這樣放他離開,下意識就又拉住了對方的胳膊,蹙眉鬱悶地問道:“殿下,你方才……”


  話還沒問出口呢,霍淵就紅著臉梗著脖子,一臉羞憤地低喝道:“不準問!”


  裴儀:“……”


  有沒有搞錯啊?


  這些個大佬也太難相處了吧?


  自己莫名其妙挨戳了,還不能問個所以然嗎?

  “你鬆手!”霍淵梗著脖子不肯回頭,很是羞憤地低喝道。


  裴儀尷尬得不行。


  總覺得自己如今像個欺辱良家婦女的登徒子似的。


  她正要收回手,屋子裏卻一下子有了動靜。


  裴儀下意識抬起頭來,結果就見七殺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心虛得不行,幾乎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正拉著霍淵的那隻手,腦殼也莫名其妙地空白了一瞬。


  心底裏隻剩下了一個聲音:完球了,完球了!

  霍淵突然就感到自己胳膊上的那個桎梏沒有了。


  但他絲毫沒感到暢快,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


  怎麽回事啊?

  七殺一進來,裴斷袖就鬆手了。


  怎麽搞得他好像見不得人一樣?!


  霍淵怒從心起,回頭恨恨地瞪了裴儀一眼。


  裴儀被瞪得莫名其妙。


  你說這大佬究竟是怎麽想的。


  方才,她拉著霍淵吧,霍淵不高興。


  現在,她鬆手了吧,霍淵還是不高興。


  裴儀真是覺得自己好難哦。


  她試探性地問道:“濟安郎君可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這話本來就小心翼翼的,還滿含安撫之意。


  可怒氣上腦的某人隻覺得這話就等同於逐客令。


  他沒好氣地瞪著裴儀道:“哼,沒有!”


  話落,霍淵憤然拂袖而去。


  裴儀:“……”


  完犢子了。


  又氣走了一個大佬。


  這日子可該怎麽過哦?


  裴儀一個頭兩個大。


  她滿臉痛苦之色,生無可戀地看向麵前的七殺,歎息地問道:“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七殺臉色也很不好的樣子,悶聲悶氣地道:“我是來給三爺送藥的。”


  “嗯?”裴儀一臉懵逼。


  她沒看見七殺端著藥啊……


  七殺從懷中掏出個不大不小的瓶子,低垂著腦袋悶聲道:“這是張大夫剛給的活血化瘀的藥,需要塗抹在三爺覺得不爽利的地方,說是不出一日便能好。”


  裴儀嘴角抽了抽。


  她覺得不爽利的地方不就是腰嗎?


  裴儀下意識就要接過藥瓶,尷尷尬尬地道:“我知道了。”


  誰曾想,她去拿藥瓶的時候,七殺竟是沒有鬆手。


  裴儀有些懵了,一臉錯愕地看向七殺。


  七殺倒是麵不改色的樣子,一臉平靜地問她:“三爺自己塗抹方便嗎?”


  裴儀莫名被他這副淡定又篤定的模樣給震懾住了,腦子忽然就成了一團漿糊,恍恍惚惚地回答道:“不方便。”


  “那我幫三爺塗吧。”


  這本來該是詢問的一句話,但硬是被七殺說成了一句陳述句。


  裴儀恍恍惚惚地竟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還恍惚地點了點頭。


  等到她醒過神來,她早已經不知不覺中乖乖地趴到了床上,還任由七殺把她後腰的衣裳撩起來了一塊。


  身上突然有了一點點涼意。


  直到這一刻,裴儀才堪堪醒過神來。


  她下意識一把將衣服給蓋了下去,強笑道:“不勞煩你了!這藥我自己塗。”


  七殺拿著藥瓶,一臉錯愕地看著她。


  那模樣活像她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裴儀原本理直氣壯的,可看著對方這般反應,她突然有些自我懷疑起來。


  她這做得……難道不對嗎?


  好像是不對哦。


  如果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上藥,好像不會有她這麽大的反應哦。


  裴儀竟是恍恍惚惚地完成了自我說服。


  她又認命地趴了回去,還自顧自地乖乖撩起一點衣裳,悶聲悶氣地道:“你給我擦藥吧。”


  七殺神情緩和下來,目光還多了幾分難以覺察的其他意味。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揭開瓶塞,不慌不忙地從中倒出了一點藥。


  這藥乃是液體,質地較為濃稠,而且中草藥味還特別大。


  裴儀皺眉皺鼻子,覺得味道有點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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