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異象突起
對張舜的這個問題,秦筱筱就沒再做什麽隱瞞了。
所謂墨嶼,指的並不是一座島嶼,而是一種靈礦。
其色如墨,質地堅韌,多用於鑄造靈器。
說白了,這位墨嶼塢主其實就是那條墨嶼礦脈的主人。
就和上輩子,那些煤老板差不多!
當然,能守住那麽一條礦脈,姓冉的倒也有幾分真本事兒。
不過,靠的最多的卻不是硬實力,而是冉氏一族的背景,以及墨嶼開辟出的人脈。
“冉氏一族?”張舜眼神微縮,下意識道。
“那是一個六星家族。當然,冉啟華隻是冉氏支脈。不過仗著墨嶼礦脈,在冉家也有不弱的影響,和不少宗室核心也關係緊密。”
“這樣的人物,會隨便替人出頭?”
張舜擰著眉頭,想起之前的事兒,心泛狐疑。
“你也太低估一位特殊體質的吸引力了!另外……”
“什麽?”張舜沉聲問道。
“你看出來了嗎?那絡腮胡並不是淝西人氏!”
“所以呢?”張舜滿臉不解。
“我曾聽過一個傳聞,在涔東有一群特殊的人販子!”
秦筱筱的語氣並不是特別篤定,但還是給張舜講述了一遍。
這夥人販子,沒有固定的組織形態,極為零散,天南地北到處都跑。
目的隻是尋找擁有特殊體質的孩子,加以調教,再暗中出售。
“等會兒。 辛辛苦苦找到的,就那麽賣了?”
“你可別小看了這筆生意!”秦筱筱臉色一整,語氣也突然嚴肅。
之前冉啟華就說了,這世上不少人寄情修煉,終生都未曾嫁娶。
可一身本事總得傳承吧,要找的話,當然得找個天資卓絕的傳人。
而幾乎有這樣心思的人,修為都不會太低!
最重要的是,不是每個人販子,都和絡腮胡一樣。
隻要成功和這些擁有特殊體質的孩子打好關係,說不定人家還會感恩。
秦筱筱畢竟出身百寶商會,在生意場上的見地,的確有獨到之處。
張舜聽得是嘴皮子直抽抽,擰眉道:“你想說,姓冉的可能也買過這樣的孩子?”
“我可沒那麽說。或許隻是和某個買過孩子的人有關係也不一定。”
秦筱筱嘻嘻一笑,打趣道:“怎麽,你莫不是後悔了?”
張舜白眼一翻,懶得與她鬥嘴。
不過,這女人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顧自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想那麽多。或許人家就單純隻是為小丫頭來的。”
“說了這麽多,你嘴就不幹嗎?”
將茶杯塞進她手裏,張舜沒好氣地說道。
嗬嗬一笑,秦筱筱並沒有去動杯子,揮了揮手,甩頭離開。
人走後,張舜才擰著眉頭琢磨起來。
這都還沒到涔東,他就和人有了恩怨,想想也是挺無奈地。
但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即便再來一次,他依舊會毫不猶豫做出同樣的選擇。
思忖間,丫頭緩緩打開眼瞼,噔噔噔走近。
“師傅,我餓了!”仰著小臉,她還拍了拍肚皮。
“都說讓你叫哥哥了。”
“那好吧。哥哥,我餓了!”
“好好好,咱們吃飯去!”
伸手揉揉丫頭的腦袋,張舜牽著她的小手,往餐廳轉去。
當然,是打算把霍馨一起叫上的。
可霍馨並沒有開門,最後還是兄妹倆先去吃了個飯。
而後,他把丫丫帶到了甲板,準備讓她多少換個心情。
有時候,把自己逼得太緊,也不是個辦法。
妮子畢竟還小,應該盡情享受這注定短暫的童年時光。
他這一到,船頭立刻就空出了一片。
凶名遠播的他,還是挺讓人忌憚的,並沒有太多人想和他扯上關係。
這不是第一次了,開始丫丫還會迷惑,但現在也習慣了。
一大一小,各占了張躺椅,就坐在船頭翹著二郎腿,聽潮起潮落,看海鳥盤旋。
本來太陽曬得好好的,可突然,張舜臉色一變。
某一刻,他感受到了從攝魂幡上傳來的強烈顫動。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出什麽事兒了?”
心頭大驚,他即刻沉浸意識,和器靈溝通。
但器靈卻沒有搭理他,就連試煉空間也被鎖住了。
“喂,你倒是吱個聲啊!”越是如此,張舜就越是緊張。
是過了許久,器靈才終於有了反應,張舜趕緊沉入試煉空間。
第一眼,就看到了器靈臉上那明顯的虛弱和萎靡。
“你怎麽會弄成這樣?”張舜擰著眉頭,趕緊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剛剛我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
“那現在呢?”
“依舊如此,不過被我暫時壓下去了。”
“我怎麽什麽都沒感覺到?”張舜滿臉疑惑。
“你境界不到,覺察不出。不過,這片海域十分危險,隻怕……”
“隻怕什麽?”
“隻怕在這海底,有著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
“那是什麽?”張舜強吸口氣。
“不知道。”器靈搖頭,但嚴肅的眼神,卻不是假的。
張舜聽得心頭震顫,能被器靈形容為恐怖的存在,那到底得多恐怖?
他不敢想象,但卻又止不住去好奇!
對話還沒結束,張舜沉入試煉空間的意識,突然一晃。
不由自主地,他從試煉空間退出,立刻就聽到了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呼。
手臂也不知不覺,被一隻小手給抓得緊緊的。
本來好好躺在身邊椅子上的丫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身邊。
順著她惶恐的眼神看去,張舜的臉色也在刹那大變。
就在那茫茫海原之上,本該湛藍的天空,竟突然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雲。
還算平靜的海麵,也在同時卷起了狂潮。
陰雲堆積,不斷下墜。海麵卻在不斷拔高,雲與水竟然詭異地在半空中相接。
嘩啦啦,奔湧的海潮狂卷,也將整艘客船衝得不住顛簸。
張舜趕緊把丫頭摟進懷裏,將雙腳死死焊在甲板上。
再看天際的雲,已經不知不覺擴散到了頭頂。
就仿佛有一隻偌大的漏鬥,懸在天際;又好似一道擎天龍卷,在天邊繚繞擴張。
天仿佛要塌了一樣,海也似乎要被翻轉過去似的。
甲板被海水染透,拍落的海浪,似乎想將船板掀翻。
視界早已被飛卷的浪花覆蓋,甚至有反應慢的,已經被掀出了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