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身陷囹圄
呼呼,呼呼,喘了幾口粗氣,張舜強自把火氣壓下。
再轉向胖子,竟然直接把韁繩搶在了手裏。
“幫我轉告你家小姐,這份人情張某人記下了!”
“啊?”胖子一愣,“公子這是……”
“我還有急事要辦,改日再登門拜訪!”
局勢不妙,張舜需盡快給蘇婉解毒,也好了卻一樁心事。
至於欠秦筱筱的人情嘛,可以留待日後再說。
聞言,胖子臉上的笑意一滯,再咧嘴,也變得莫名幹澀。
“小姐吩咐,若不把公子接回,隻怕饒不了我!”
聽到這話,張舜眼神微縮,視線微寒,打在那胖子臉上。
注意到他突然改換的目光,胖子下意識地避開了眼神。
但很快又轉了回來,低聲道:“小姐讓小的轉告公子,有要事相商!”
“什麽事兒?”張舜不為所動,問話的語氣卻更冷了。
“這個……”胖子再次愣了愣,心頭一突,急忙道:“是,是關於某件東西的!”
說著,他還別有深意地看了黎蔓一眼,臉帶警惕。
張舜的眼睛用力眯起,立刻就想到了盛放地宮秘鑰的魯班盒。
“你家小姐在哪兒?”
“菱蔚城,若公子打算取道蘇府,正好順路!”
胖子忙不迭失地說道,生怕說晚了,張舜就駕著獸車離開了似的。
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舜自然也就沒好意思再繼續攆人。
之後,他便鑽進車廂,和黎蔓相對而坐。
至於那胖子嘛,當然是在外麵專心駕車了。
拉車的妖獸,依舊是最常見的疾風狼。
不過,比起之前張舜自己買的獸車,這一輛速度又快了不少。
一日間,便出了極北,而後又是五日急趕,終於順利趕到菱蔚城。
論城市的規模,和湛霜算是相差無幾。
可因為心頭有事兒,張舜並沒工夫去欣賞街景。
馬車進了城,迅速轉到了百寶軒的後門。
避開行人耳目,胖子帶著張舜兩個擠了進去。
到這裏,胖子就顯得輕車熟路了,迅速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吩咐廚房準備酒菜。
張舜卻沒吃飯的心情,還沒有坐下,便出口道:“趕緊去把你家小姐找來!”
“公子稍待,我這就去稟報!”胖子含笑拱手,恭謹地退了出去。
但時間推移,酒菜都已上桌,卻始終不見秦筱筱現身。
張舜隻得和上菜的仆人詢問:“你們小姐人呢?”
“有批貨在路上出了點意外,小姐正在處理。公子且安心歇著,最遲,小姐傍晚便回!”
婢女歉意地說完,卻未做多留,言落便退了出去。
房間就隻剩張舜和黎蔓兩人,四目校對,哭笑連連。
“既來之則安之,算起來,已好久沒正經吃過飯了!”
比起張舜,黎蔓反倒看得開些,畢竟她算沾張舜的光,才有這麽個豪華的落腳點。
滿桌酒菜香氣撲鼻,看得她是食指大動,剛說完,就抓著筷子,大快朵頤。
吧唧吧唧,吃得那叫一個香,弄得張舜也不禁吞了口口水。
“不過半日時間,且等等吧!”
嘟嚷一句,他壓下心頭的急切,也迅速扒拉了兩口。
一碗,兩碗……
別說,久違的白米飯,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沒一會兒,桌上的酒菜就幾乎告罄。
心滿意足地拍拍肚皮,張舜打了個飽嗝。
但瞥眼,卻看到黎蔓昏昏沉沉的模樣。
“剛吃飽,就想睡覺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眼皮好像重得睜不開,我,我……”
話還沒說完,黎蔓搖晃的身子突然下沉,腦門子哐當一下,砸在了餐桌之上。
張舜推了推她的肩膀,鬱悶道:“你要睡,也回房間去睡啊,在這兒算怎麽回事兒!”
一麵說著,他的另一隻手卻也揉了揉太陽穴。
一股洶湧的倦意,瞬間漫上腦海。
不由的,他迅速眨了眨眼睛,坐在凳子上,晃悠了兩下。
“也就才喝了一杯,居然就醉了?這到底什麽酒,這麽厲害!”
自顧自說著,但他自己都沒有聽清自己說了些什麽。
話落,撐著的脖子突然垂落,又是哐當一聲,他竟也昏了過去。
噔噔噔,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
而後,又是一聲嘎吱輕響。
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縫,一隻眼睛正透過門縫,小心翼翼往內打量。
“怎麽樣了?”
“起效了,兩個人都已被迷翻。”
“讓我們等了這麽久,以往兩口就該起作用了。”
“那也沒辦法,這小子修為不低,時間當然長點!”
“得了,都別廢話了,動手!”
嘰嘰喳喳了好一陣,外麵的人推門擠了進來。
壓低腳步,謹慎地往昏迷的兩人靠近,順便還用力地捅了捅。
確定二人都昏死無誤,來人才分別架著兩人,從桌邊退開。
黎蔓被放在了裏屋的床上,臨走前,那些家夥還在床邊點了一隻香爐。
至於張舜,則被架著拖出了房間,一路去到軒中涼亭。
就在亭外的那座人工湖中,便有一座假山聳立。
有人在假山上一陣摸索。
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機括聲起。
假山從中央開裂,露出了一個黝黑的洞口。
地麵還有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並沒有在外麵耽擱,這些人迅速帶著張舜鑽了進去。
人影沒入其中,假山再次嘶嘶嗡響。
洞口合上,但裏麵卻不顯陰暗,兩排搖曳的燈火一路排開。
燈光,也映出了地下深處的模樣。
在最初那一條傾斜的階梯之後,便是一截寬闊的廊道。
廊道兩邊,還有數個被柵欄封鎖的房間。
因為房間開得比較深,隻能隱隱看到裏麵的情況。
粗略一數,這樣的房間足有八個,分兩邊排開。
雖然看不清房中的景象,但臨門地麵那相似的斑駁,卻格外顯眼。
黯黑泛紫,隻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那些都是血液幹涸後的餘漬。
其中的兩三個房間內,竟還關了人,隻是看不清長什麽模樣。
越是深入,裹在空氣中的氣味兒就越加刺鼻難聞。
百寶軒的人不自禁地抹了抹鼻子。
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那被他們架著的人,也不經意地抽了抽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