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悄然探索
有葉潯開路,眾人走得還算順利。
不過沿途,卻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妖獸殘骸。
顯然,在他們之前進入的那些人,沒少流汗。
興許也是因為這樣,金陽門一行走得極為順暢,連半隻妖獸也不曾遭遇。
差不多半天時間,迷蒙的霧色褪卻,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巍峨雄闊的巨大宮殿,出現眼前。
整座宮殿和瘴霧分離,宛如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將瘴霧阻攔。
宮牆蜿蜒高聳,但沒能遮住裏麵那挺拔的閣樓。
宮牆之上,還鐫滿了雕紋,縱橫交錯。
從其上流轉的光暈不難分辨,這一堵宮牆用的並不是尋常材料,而是靈材。
陣法的波動,並不隱晦,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
值得慶幸的是,陣法顯然被先進去的人打開,通往宮門的方向,並無阻攔。
略微一陣感歎之後,一群人魚貫而入。
張舜卻看得有些發怔,沒能第一時間跟上去。
注意到他怔神的樣子,奕磷峰主回頭掃來,低聲道:“你傻杵著幹嘛?”
“哦,沒,沒事兒。我隻是之前從沒見過如此恢弘的宮殿罷了!”
張舜回神,幹笑了笑,應了一聲。
但實際上,他並不是沒有見過;也正因為見過,他才會如此吃驚。
因為,這裏的建築風格,竟然和前世他所熟悉的紫禁城,一毛一樣。
電視劇看得太多,他第一時間就從這些建築之上發現了無數代表了古時皇權的東西。
沒錯,這兒很可能正是一座皇宮!
單看規模,甚至比紫禁城還要大上不少!
強行壓製內心的狐疑,張舜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
越看,他就越覺得奇怪。
皇宮和修煉文明的結合,讓他的腦子,陷入了一團混亂之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這個世界,和前世到底有什麽關係?”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疑問了!
無論是仙文,還是這宮殿,都在向他蠻橫的訴說著一個事實。
這裏和前世的世界,必有幹係。
可無論他怎麽想,也想不出兩者之間的聯係到底是什麽!
他還在糾結的光景,突然感覺到胳膊上的力道。
奕磷峰主在他手臂上一拍,打了個眼色。
“幹嘛?”
思緒突然被人打斷,張舜顯然有點不爽,語氣也沒有了之前故意裝出的恭敬。
峰主卻沒有在意,正色道:“別忘了,你的任務。”
一邊說,峰主還一邊給張舜示意,讓他找個機會先行溜走。
順便還塞了一顆被精心打磨過的石頭,到張舜手裏。
說來也巧了,張舜正打算去附近好好看看,所以並沒有拒絕。
隨手把石頭塞進乾坤戒,他展開身法,趁著前麵金陽門一眾不注意的時候,閃進了一個岔道,脫離了隊伍。
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帝王寢宮,和禦書房兩個地方。
若此地真是皇宮,那這兩處無疑是最最重要的地點之一。
仗著對各宮牌匾上“仙文”的了解,他很輕易地就找到了禦書房所在。
但還沒等他靠近,就聽到了一陣低沉的聲響。
“有人先到了?”
失落一閃而過,他迅速收斂了氣息。
屏氣凝神,本來想先聽取那麽一點點的情報來著。
可下一刻,他臉色就猛然一變。
之前還好端端的禦書房,突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震。
而後,整個禦書房,就那麽詭異地在他眼前消失了。
“我去,什麽情況這是?”
沒等他回過神來,旁邊又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而後,本來啥都沒有的空曠之地,竟然浮現出了一座閣樓。
坐落於地,卻像是癩蛤蟆嗆了喉嚨一樣,吐了口痰。
咚咚幾下,一個鮮血淋漓的人影從那座閣樓窗戶甩出,癱軟在地,哀嚎連連。
眼神一縮,張舜一時被整懵了。
等他放眼遠眺,類似的事情,還在不斷上演。
出於謹慎,他沒再貿然出去,藏在一座宮殿屋頂,小心翼翼地打量著。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足足三個小時之後,他才完全摸清楚規律。
幾乎皇宮中的每一棟建築都被下了禁製。
每一次每棟建築隻允許一個人入內,第二個人會被禁製強行阻攔。
而且,每個進入建築之人,最後都會被扔出來。
隻不過在被丟出來的時候,姿勢不盡相同。
有的人是進去之後,馬上就被扔出,身上並沒有更多損傷。
而有的,則是進去三五個小時不等。
往往,第二種情況,那些建築會在有人待著的期間自動隱身。
等再次顯現,原本進入建築中的人,也會被建築強製送出。
但這種情況下被送出的人,基本都是遍體鱗傷的狀態。
當然也有走著出來的,但這種時候,那棟建築在人走出之後,會自動化作湮粉。
更讓他在意的是,往往這些還能主動出來的人,一經現身,立刻就會成為各方人馬關注的重點對象。
以張舜的聰明才智,也意識到了些什麽。
顯然,能走出來的,勢必得到了某種便宜,不然不會被如此針對。
心裏有譜兒之後,他也沒再耽擱,一頭紮進了剛重新現形的禦書房中。
宛如大鳥飛掠,落地已經在禦書房門口。
一步跨入,房門自動關閉。
懷揣著淡淡的不安和期待,他巡目在房中仔細打量著。
書架子倒是不少,可架子上沒有半本書籍。
抹著金粉的牆壁,顯得極為冷清,隻有兩幅山水掛在正對著房門的那麵牆上。
但無論怎麽看,這兩幅畫都讓人升不起半點好感。
一副是慘烈戰場,一副是鬼影墳崗。
作為禦書房來說,這兩幅畫顯得是那麽的突兀,而又格格不入。
可詭異的是,在張舜掃向那兩幅畫卷的時候,畫中的鬼影和士兵卻突然活過來了一樣。
隻轉眼間,鬼哭狼嚎,震天廝殺就充斥了他的腦海。
不由自主地,他蹲下了身子,用力抱著腦袋,痛苦地捶打著地麵。
可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強撐著身子,他艱難地往牆上的那兩幅畫挪去。
探手一抓,就要將牆上的畫卷撕毀。
可就在手指剛剛觸及畫卷的那一刻,一隻大手咻然從畫中伸出。
然後,一把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強行拖進了畫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