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高風亮節
“不能!”梁秋荷搖了搖頭,顯然她對靈魂玉簡並不陌生。
一句話後,她立刻補充道:“靈魂玉簡,隻能由種下靈魂之人進行感應。”
張舜聽完點點頭,並不顯得意外。
事實上,之前在聽完屠逸鳴的解釋後,他就有了猜測。
隻不過,是他自己還有點不太願意死心罷了。
“也就是說,隻能等姓魏的自己送上門了。”
一聲嘀咕,他並未急著告辭。
再次把靈魂玉簡收起後,他開口問道:
“對了,諸位可有天薰芽的消息?”
奕磷峰主隻讓他帶回天薰芽,可沒說要讓他自己去采。
若能從雪女峰一行人身上入手,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哪知道,他這邊話頭剛落,梁秋荷立馬就詭異地變了變臉色。
當然,這份改變隻是一閃而逝,轉眼就被她掩飾了下去。
但以張舜的眼力見,卻依舊看得真切。
“怎麽回事兒?”
心頭微動,張舜咧開嘴角,淡聲道:“如果諸位身上就有現成的,或者知道哪兒有天薰芽的消息,張某願以等價值的東西兌換。”
正好從屠逸鳴那裏弄到了點玄階靈材,算上手裏的黃階材料,應該差不多了。
畢竟,梁秋荷一行人修為不算太高,比起天薰芽,他能給出的東西明顯更為有用。
“不是我等不願意換,隻是那種等階的靈草,我們壓根兒就沒有!”
“這樣啊……”張舜並沒有去掩飾自己的失望。
但無論怎麽看,此時他的那份失望都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冒昧問一句,張公子為何對天薰芽如此感興趣?”
張舜對這一味靈材並不算熟悉,但梁秋荷顯然就要了解得多了。
雖然這玩意兒等階不低,而且算得上有價無市。
但其實,作為煉丹材料,它所能煉製的丹藥,並不具備恢複、或者提升真氣的功效。
它能煉製的,乃是一種高階的避瘴丹。
但對尋常修士來說,療傷,恢複和提升類丹藥,顯然更加搶手。
“這個……”張舜倒被這句話問得有點愣神了。
“要是不方便,張公子權當我沒問!”梁秋荷善解人意。
不過,話音落後,她那雙晶亮的大眼珠子,卻依舊掃在張舜臉上。
注意到她隱晦的注視,張舜心裏的狐疑更濃了。
顯然,梁秋荷不隻對天薰芽敏感,還對他這個對天薰芽有興趣的人,也敏感了不少。
麵色不動,張舜沉吟起來,半晌才道:“實不相瞞,我乃是奉命尋它的。”
“奉誰的命?”梁秋荷迅速追問,語氣還多了一些之前沒有的激動。
甚至,張舜還從她的問話中,聽出了一種不算隱晦的警惕。
“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張某乃是奉了我家峰主的命!”
說這話的時候,張舜的眼睛還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之後,梁秋荷臉上維持的冷靜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甚至於,在她身邊的黃裙女,直接就變了臉色,迅速與其對視了一眼。
“怎麽了?”眯著眼睛,張舜適時問道。
“沒,沒什麽!”梁秋荷醒過神來,幹笑著搖了搖頭。
張舜卻依舊緊緊看著她,雖然並未開口,但眼神很明顯,在追問著她。
突然變得灼熱的視線,讓梁秋荷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目光,轉而招呼同伴們生火。
順便,她從自己的乾坤戒內取出了一些存放的妖獸鮮肉,削了些木棍架在火上。
張舜心裏的狐疑越來越重。
都這樣了,他焉能看不出來梁秋荷的避諱和隱瞞?
“難不成那老東西要找天薰芽,是還有別的什麽隱情?”他不自禁在心頭嘀咕道。
話中的老東西,當然指的是奕磷峰主了。
之前他從未如此想過,但看梁秋荷的反應,卻由不得他不這麽去想。
甚至他覺得,這裏麵的隱情或許和雪女峰還有關。
當然,現在他沒有更多證據可以佐證這樣的推論,更多的隻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不過人家既然不願意說,他也不能扛著鋤頭愣是刨根問底。
深吸口氣,他壓下心頭那攪動的思緒,裝作平靜地坐在火堆一邊。
此時,梁秋荷也已取出一壇老酒遞了上來。
“山野之間也沒什麽好招待的,張公子可千萬不要嫌棄。”
梁秋荷顯然是沒忘之前答應過要請客的話。
並且她還表示,等以後出了秘境,張舜若到雪女峰地界,她一定再補上一頓。
張舜笑著客套了幾句,倒也沒有和梁秋荷等女太過客氣。
之前被百陌門那小子打攪,他好不容易烤熟的狼肉也沒能享用。
此時再聞肉香,他這肚子裏的蛔蟲算是徹底被激活了。
這不,肉剛熟,他就自顧自抓起了那根不知道是什麽妖獸的後蹄,一頓狂啃。
吧唧吧唧,別提吃得有多香了。
也是他好歹算自己等人的救命恩人,眾女才能強忍著沒表現出嫌棄。
等吃飽喝足,他還從梁秋荷那裏把剩下的半壇子給要了過來。
再然後,一行人順勢聊起了瓜分戰利品的事兒。
當然,碧雲峰那群死鬼身上的乾坤戒已經被黃裙女帶人扒了下來。
能和屠逸鳴混到一起的,多少也算有點身份的人,乾坤戒這類標配當然不會少。
除了張舜事先收起的那隻,剩餘五隻都被黃裙女集在了一起。
在碧雲峰那群人死後,乾坤戒上的靈魂烙印也隨之消失。
自然,眾女沒費吹灰之力就將戒指打開了。
至於裏麵的東西,差不多的也都被取出,讓張舜先行挑選。
張舜掃了一眼,沒發現看得上眼的,裝出一副大氣的模樣擺了擺手。
“諸位姑娘太過客氣了,張某雖然是出了那麽點力,但能拿下他們,實際上全仗諸位姑娘,這些東西,自然應該歸屬諸位才對!”
說什麽他也都是堅辭不受,一副高風亮節的模樣。
不過,屠逸鳴的那隻戒指他卻完全沒有要主動交出來的意思。
所以不管怎麽看,他的這份高風亮節,都沒啥說服力就對了!
梁秋荷又勸了他幾次,但張舜依舊隻是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