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卷四:心之魔胎)有一個神秘的厲害角色
龍學軍和葉天恒在警察局錄完了口供,兩人也沒有和沈沉打招呼,就先離開了。
因為涉及到洛小語,所以龍學軍並沒有隱瞞,把和洛小語相識一直到後來洛小語出事之後的事情都詳細地說了一遍,當然,其中涉及到沈沉的部分他也交代了,畢竟龍學軍的存在譚科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龍學軍其實一直都在暗中替沈沉在查案,所以這些並沒有對沈沉有什麽影響。
葉天恒自然也很配合,總之他做的又不是什麽壞事。
而此刻沈沉和傅洪以及一個女警正在審訊室裏,他們麵前的人自然就是洛小語。
“老實說,我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麵。”沈沉看著洛小語,點上一支煙,輕聲說道。
洛小語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想到了,遲早有一天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說說吧,你到底在替誰做事?”
沈沉也沒有和她拐彎抹角,他知道在經曆了這麽多之後,洛小語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了。
洛小語猶豫了一下:“怎麽說呢,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的老板到底是誰。”
沈沉並不懷疑她說的話,反問了一句:“你和柳白是什麽關係?”
“她是我明麵上的老板,也就是明麵上我應該是在替他做事,但實際上是那個人的意思。那個人很神秘,我和他一共見過兩次,可是兩次都沒看見他長什麽樣子,就連他的聲音我都沒能夠記住。”
“也就是說他來見你的時候是蒙著臉的?”
“不,沒有,至少我清楚地記得他就是這麽和我麵對麵的,麵對麵說話,可是當他離開的時候我卻一點都記不得他長什麽樣,他說話的聲音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甚至就連他穿的什麽衣服我都沒有一點印象。唯一能夠記得的隻有他需要我做的事情,真的。”
沈沉沉默了,傅洪湊過來輕聲說道:“怎麽聽著這事情好懸乎?”
還是洛小語說道:“我雖然是學音樂的,但選修的心理學,至少在我自己看來,我在心理學上的成績要遠超過在音樂上的,包括天分也是一樣。後來我也仔細想過,為什麽會這樣,我覺得很可能是因為他在和我見麵的時候就已經對我做了手腳,如同催眠一類的,或者也是可以說是一種精神控製吧,他能夠主宰我的思維與意識,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人真的很可怕。”
“那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知道。”洛小語很是無奈,她說她是真的不知道。
“好吧,那我們回頭來說說柳白,你說明麵上你是幫柳白做事,那麽你都幫他做了些什麽?”沈沉覺得還是得從柳白這方麵入手。
洛小語抿了抿嘴:“做了很多,你這麽問我也是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這麽說吧,包括對他之前的老婆,他讓我對她進行過一係列的心理暗示,讓她變成了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她向柳白提出離婚應該也有這個原因。”
她這麽一說,傅洪和沈沉都愣住了,他們隻知道柳白的前妻梁嵐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與謝常青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可是他們卻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在柳白的導演下完成的。
傅洪忍不住問道:“他為什麽這麽做?”
“我想應該是因為陶敏吧,就是他後麵的那個妻子。不過也不一定,他是這麽說的,但我認為更有可能是在給謝常青下套。”
沈沉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就連他也覺得跟不上這樣的思路:“給謝常青下套?”
洛小語點點頭:“柳白與謝常青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我知道他們都在為那個人做事,隻是謝常青很張揚,而且他從來都沒把柳白放在眼裏,柳白一直都想要除掉他,苦於沒有機會。”
“等等,我還真就不明白了,你說你是那個人安排到柳白身邊去的,幫柳白做事,而柳白與謝常青也都是為那個人做事,他就能夠容忍你們這麽做嗎?還有,那就是我們的調查結果是柳白殺了謝常青和葉青竹,一旦我們完善了證據鏈的話,柳白也會因此而獲刑,他這麽做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從你說的這些來看,他想要殺人於無形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為什麽甘願冒著搭上自己的危險?”傅洪還是看到了問題的所在。
沈沉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洛小語,他不知道洛小語能不能就這個問題進行解答。
洛小語笑了:“誰說那兩個人是柳白殺的?”
傅洪和沈沉麵麵相覷,就連做記錄的那個女警也瞪大了眼睛,她似乎都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麽。
“你是說葉青竹和謝常青並不是柳白殺的?”
“當然不是,所以柳白對陶敏去頂罪的事情很是不忿,耿耿於懷,可是他又不敢說什麽。”
“為什麽?”
“因為殺害葉青竹和謝常青的人需要有人頂罪。”
“到底殺害他們的人是誰?”
“就是那個看起來很維護他的老師。”
“汪淳一?”傅洪有些不淡定了,他怎麽也沒想到汪淳一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望向了沈沉,沈沉卻沉聲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汪淳一在黔州的地位你不會不清楚,這種話可不是能夠隨便亂說的。”
洛小語嘟了嘟嘴:“我可沒有亂說,是柳白自己說的,當然,汪淳一根本就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以他的實力,隻要出錢,會有很多人搶著去做這樣的事情。他殺人的動機很簡單,那就是謝常青與葉青竹之間的關係很曖昧,他那麽在乎的一個女人又怎麽能夠讓別人染指呢,特別是那個人還是他最心愛的學生。”
“你有證據嗎?”
“沒有,柳白說這話的時候我並沒有錄音,就算是錄音我想也不可能成為指控汪淳一的證據吧?”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汪淳一這麽做柳白就不生氣嗎?特別是還搭上了陶敏。”
洛小語皺起了眉頭:“柳白應該是很在意陶敏的,否則他也不會那麽大費周章地把陶敏弄到手,而且我也能夠感覺得出來,陶敏出事以後柳白對汪淳一的心裏是有怨氣的,可是他還真就沒有對汪淳一有什麽過激的言行,這一點我也覺得十分的奇怪。”
沈沉沒有說話,他的腦子裏在想著一些事情。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殺害謝常青和葉青竹的人是柳白,可是現在洛小語的口供卻推翻了這一切。他在想著洛小語口供的真實性。洛小語也是聽柳白說的,那麽柳白說的一定就是事實嗎?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在騙洛小語也不一定。
隻是洛小語說的這一切又讓案子更加的複雜了。
“柳白和謝常青到底在替那個人做什麽?”
“收集一些信息什麽的,具體做什麽我也不太清楚,我隻負責替柳白掃清路障。也就是說,柳白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這樣吧,你把替柳白做過的事情都寫下來,最好不要有什麽遺漏。另外,那天你到機場之後遇到的那個男人,他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麽才使得你放棄離開林城的?”
“他對我說,毒蛇他放在了油榨街,具體地方我知道。”
“毒蛇?”傅洪皺眉。
洛小語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聽那個人提起過,他告訴我這玩意很厲害,可以害死很多人。而且這東西最早是那個人讓我從某個地方取來交給他的。至於從什麽地方我也不記得了,真的,反正當時我就是交到了那個人的手上,後來聽他那麽說我就有些後悔了,我不知道他會拿這東西來做什麽,但我不希望真有人因它而死,畢竟東西是我拿來的。”
沈沉有些頭疼,從洛小語的話中他能夠聽得出來,那個控製了洛小語的神秘人真的很厲害,他能夠讓洛小語的記憶殘缺,而同時根本就沒有影響到洛小語的智力及思維,看來對方是個高手。
“你說具體地方你知道是什麽意思?”
洛小語苦笑:“我之前就在油榨街租過房子,就在加油站旁邊的雲嶺公寓,那個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是半天才反應過來。”
“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神秘人?”
“肯定不是他,那個男人我見過幾次,但他總是遮掩著麵部,看不到長什麽樣,聽聲音大概有五十多歲。你們應該知道,怎麽說我也是搞音樂的,對於聲音還是有些敏感的。”
“你說見過他幾次,都是什麽時候啊?”
“除了機場那次應該還有兩次,一次是在我在酒吧遇到你和龍學軍的那一次,另一次是在超市我和柳白見麵的那一次,也就是被龍學軍看到我和柳白在一起的那次,我記得那晚原本我和龍學軍是約好一起看電影的。”
沈沉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說洛小語遇到那個男人三次,有兩次都有龍學軍出現。
“在知道東西在油榨街的時候我不淡定了,原本我確實打算是一走了之的,我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那個男人的話讓我打消了念頭,我決心去把東西取出來,然後毀掉,最初我確實是這麽想的。所以我放棄了登機,直接就離開了機場。知道我為什麽想要離開嗎?”她說到這兒抬頭望向沈沉,那雙眼睛很是清澈。
沈沉輕聲回答道:“因為龍學軍?”
“沒錯,我知道他的心思,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歡他,我想,會不會當我離開之後,拋開這兒的一切,然後找一個地方我可以重新開始,或者有一天,我可以再次與他相遇,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我知道我這麽想很天真,但我那一刻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那毒蛇到底是什麽?”沈沉問道,他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那試管裏的病毒。
“是一種生物病毒。”
果然。
“那之後呢?拿到東西之後你去了哪兒?”
“拿到東西之後我就想要聯係龍學軍,可是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我打了一輛出租車,轉了好幾圈然後去了小河,到小河之後我覺得東西放在我的身上並不安全,而那個時候我也不方麵和龍學軍見麵,所以就把東西交給了景盛家園的一個認識的保安手裏,並告訴他假如龍學軍去了讓他把東西交給龍學軍。”
“你說你打電話聯係龍學軍,可是龍學軍一路卻是一個陌生電話把他引到小河的,而且電話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另外,龍學軍說當時你告訴過他,你的電話已經不再用了,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隻是從前那張卡沒有再用了,但手機還在,而且我的身上還有好兩張備用的卡,至於說男人的聲音我是故意的,我擔心我和龍學軍的通話會被他們偷聽,用了變聲器。那種情況下我得先保護好我自己,至於龍學軍,我知道他有本事自保。”
“你這種自保的本事應該不是在電影電視上學的吧?”
洛小語似乎是一驚,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不是,我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
她這麽一句讓沈沉聽出了一些別的信息,沈沉說道:“那包裏的那道指令也是你留下的?”
“指令?什麽指令?”
“當時包裏有一張字條,讓龍學軍把那病毒放進林城市供水公司的管網裏去。”
“不是,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我之所以做這引起就是為了不讓這樣的慘禍發生,不想讓無辜的生命因此而死去。”
沈沉淡淡地說道:“那你覺得會是誰呢?那個你認識的保安嗎?”
洛小語搖頭:“也不可能,我當時去找他根本就是隨機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動了手腳。”
“那會不會原本那指令就在那個包裏,我想你當時拿到病毒的時候應該就是在包裏的吧?”沈沉提醒道。
洛小語很肯定地搖頭:“不,我清楚地記得包裏除了那個試管之外什麽都沒有,不可能有什麽字條。而且我覺得那個叫我來拿東西的男人應該就是他把東西放在那兒的,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手段拿到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應該也是想要阻止這東西流出去害人,隻是他應該比我更見不得光,當然,或許他有著什麽苦衷,但他的出發點應該是和我一樣。”
沈沉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洛小語提供的信息量很大,但未知的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