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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卷三:天音挽歌)反常的柳白和另一枚胸針

  陶敏感覺柳白這兩天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在家裏經常失神,自己和他說話他似乎也是心不在焉的。


  “老柳,你怎麽了?”陶敏遞給他一杯剛磨好的咖啡問道。


  柳白接過咖啡微微一笑:“沒什麽,想到了一些創作上的事情。”


  陶敏翻了一個白眼:“你呀,心裏就隻有創作,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放不下你的創作。”陶敏話是這麽說,但她心裏還是有些狐疑的,柳白是一個醉心於創作的人沒錯,可自從謝常青的事情出了之後柳白幾乎就沒太多的心思搞什麽創作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他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家裏,雖然偶爾也會看一看創作方麵的資料,可是更多的時候就是這樣呆著,陪著她或者是讓她陪著。


  而她發現柳白之所以情緒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應該是錄音棚起火之後,特別是在沈沉在現場發現那枚胸針以後才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那枚胸針很像是葉青竹經常用的那一枚,那枚胸針的出現意味著什麽呢?而且她聽警方說已經確定那枚胸針隻是一個贗品,並不是屬於葉青竹的。


  她不相信柳白會與葉青竹有什麽秘密,柳白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在男女關係上一直都很保守,就連自己和他走到一起更多還是自己主動呢。可是柳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呢?


  陶敏想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夫妻倆對視了一眼,陶敏起身走到門邊,從貓眼兒往外看了一下,見來的人居然是黃猛和一個年輕警察。


  陶敏打開了門,警察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應該是有什麽事兒。


  “黃警官,又是有什麽事嗎?”陶敏微笑著問道,柳白卻是似乎有些驚慌,隻是那緊張的神情一閃而過,就連陶敏都沒有留意到。


  “是有些事情,不過沒什麽大事兒。”


  陶敏招呼著黃猛二人坐下,問他們是喝茶還是咖啡,黃猛說不用忙活了,他們隻是問幾個問題就走,陶敏便給他們泡了茶。


  將兩杯茶放在了桌上陶敏便挨著柳白坐了下來。


  她感覺到柳白的身體有些顫抖,她握住了柳白的手,柳白平靜了許多。


  “這枚胸針你們還記得吧?”黃猛也沒有多餘的客套,直接就把在火場發現的那枚胸針給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陶敏皺了一下眉頭:“當然記得,這應該是在錄音棚火場發現的那一枚吧?”


  黃猛點點頭:“沒錯,就是那一枚,當時你們曾說葉青竹也有一枚看上去一模一樣的,不過後來我們問過汪教授,葉青竹的那枚胸針還在屋裏,這枚胸針並不是葉青竹的那枚。”


  陶敏說道:“這事兒我們都知道了,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柳白一直都沒有說話,就那麽靜靜地坐著,陶敏一直在留意著柳白,她覺得柳白有些不對勁,特別是在黃猛拿出那枚胸針的時候,柳白雖然麵色如常,但她感覺得出柳白的手心都出汗了,她太了解柳白了,這說明柳白此刻的內心似乎有些緊張。


  “我們一直在想,為什麽縱火者會留下這樣的一枚胸針,它是不是有什麽具體的含義呢?”黃猛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陶敏輕聲說道:“什麽含義?”


  黃猛苦笑了一下:“我想了很久,覺得隻有一種解釋才符合,那就是凶手之所以會縱火,而又留下這一枚胸針,其目的是在提醒某人,或許是他認為可能是殺害葉青竹凶手的人,他會為葉青竹報仇。”


  陶敏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是說葉青竹的死並不是搶劫殺人那麽簡單?”


  “看上去確實像是搶劫殺人,一個搶劫者隨機的意外,但現在看來應該並不是,否則這個人就不會這麽做了。而且從他這舉動來看,他是篤定了殺害葉青竹的凶手就在你們的音樂工作室裏,他放火且留下這枚胸針就是在告訴凶手,準備承受他的報複。”


  柳白舔了下自己有些發幹的嘴唇:“就算是要報複用得著發出這樣的警告嗎?他就不怕打草驚蛇,到時候對方有了提防?”


  黃猛淡淡地說道:“隻有日日做賊的,哪有天天防賊的?即便是想防你也得防得住才算吧?而且對方這麽做原本就是一個威懾,對方不隻是要報複,還要從精神上摧毀他的目標。”


  柳白搖搖頭:“我覺得這不過是你們的臆測罷了,太瘋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工作室現在什麽情況?他們還去工作室搞風搞雨,他們應該也知道,現在你們警察可是把工作室給盯得緊緊的,怎麽可能還會選擇對工作室的人出手?”


  黃猛歎了口氣:“柳先生,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而且一個誠心報複的人是不會去考慮那麽多的,就算他知道警方對工作室盯得很緊,但他不會放棄,他隻會去想辦法如何能夠不驚動警方,又或者即便驚動了警方又該如何應急,總之,這才是一個報複者應有的邏輯思維。而且從他這樣的手段來看,他的報複應該是很有儀式感的。”


  陶敏聽他說完問道:“所以呢,你來找我們是不是就是想確認一下,這個報複的訊號是不是傳遞給我和老柳的,也就是說,你懷疑我或者老柳會是殺害葉青竹的凶手,又或者我們倆都有嫌疑?”


  黃猛還真有一點這樣的意思,他就是想看看葉柳和陶敏在聽到對方要朝廷報複這件事情之後的反應,是恐慌還是別的什麽。


  柳白也說道:“你該不會認為是我們殺了葉青竹吧?”


  黃猛不說話,隻是那麽靜靜地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那杯茶,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口。


  柳白繼續說道:“葉青竹是老師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小師母,不管她年紀大小,她都是師母,而且她和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麽仇怨,我們怎麽可能會那麽做?”


  這一點也正是黃猛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當初警方懷疑是柳白殺害了謝常青的話都還說得過去,畢竟兩人之間是有著一定的矛盾的,無論是在工作室的經營理念上還是在創作理念上,他們兩人都說不到一塊去。


  但是僅僅是這兩點也不能說明柳白真就會那麽做。


  可如今又有人送來了胸針,這一看就是在挑釁,隻是對方的目標到底是誰?


  黃猛發現這兩口子的表現都很淡定,或許對方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自己可能多想了。


  “二位可知道工作室裏還有誰和葉青竹發生過衝突,或者有什麽矛盾?”


  柳白麵對黃猛這樣的詢問,先是苦笑然後才說道:“葉青竹雖然當時通過謝常青入股工作室,但她真正去工作室的時候並不多,畢竟無論是創作還是經營這兩方麵她都並不在行,她也不是一個喜歡瞎指揮的人,對於她而言,她更看重的是工作室是不是能夠為她帶去利益。再加上她可是老師的妻子,音樂工作室都是一些圈子裏的人,大家都很清楚,想要在林城這個圈子裏混,老師那兒是繞不開的,所以他們拍馬屁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柳白說得沒錯,葉青竹之所以能夠入股工作室不就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嗎?而工作室裏那些人大多都是音樂人,他們的心裏都清楚,在黔州玩音樂能夠搭上汪沌一,那麽前途將是一片光明,所以他們很多人都想走葉青竹的路子。


  “那行吧,等你們想到什麽聯係我。”


  黃猛也沒有多呆,他還要去問一問工作室的其他人。


  陶敏把他們送到院門口,目送著二人開車離開,在轉身回屋的時候,她看到了黃猛留在桌子上的那枚胸針,看來黃猛是忘記把東西給帶走了,陶敏可是知道的,這玩意現在到了警方的手裏那便成了重要證物的,她拿起來就準備追出去,但想著自己哪裏能夠追得了車子便作罷,直接給黃猛打電話。


  “黃警官,那胸針你落在我家了。”


  電話那邊黃猛愣了一下:“沒有啊,走的時候我就收起來了的,現在就在我的手上呢。”聽黃猛這麽一說陶敏嚇了一跳,她又看了看手裏的這枚胸針。


  黃猛在電話那頭問道:“怎麽了?你那真的還有一枚胸針嗎?”


  陶敏這才發現原本應該在客廳裏坐著發呆的柳白並沒有在,自己去送黃猛出院子這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跑哪去了?還有這枚胸針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哦,沒事,是我看錯了,我還擔心這可是重要的證物,弄掉了怎麽好。”


  黃猛笑道:“放心吧,丟不了的。”


  掛了電話,陶敏便叫了一聲:“老柳,老柳!”


  書房那邊傳來了柳白的聲音:“我在書房。”


  陶敏走進了書房:“老柳,這是哪來的?”


  柳白看見陶敏手上的那枚胸針,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這不是黃警官剛才拿給我們看的那個?他沒拿走的嗎?這麽重要的東西他怎麽能夠落下?”


  陶敏正色道:“老柳,現在屋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你能不能和我說一句實話,這東西到底是哪兒來的?黃警官拿出來的那枚他已經帶走了,這是我送他們離開之後在桌子上看到的,是不是你放在那兒的?”


  柳白終於點了點頭。


  陶敏問道:“現在了吧,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柳白低下了頭:“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所以就把胸針放在那兒,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聰明人,當你看到這玩意你應該多少也能夠猜到些什麽。這一枚胸針是在我的車裏找到的,昨天上午我不是去一趟大昌隆嗎?從超市出來上車的時候看到它就放在我的車窗玻璃那兒,閃閃發光。”


  “這麽說黃警官說得沒有錯,這胸針還真是一個複仇信號?而這信號是針對你的?我是不是可以這麽想,是你殺了葉青竹?”


  柳白的麵色蒼白:“我,我不知道。”


  陶敏瞪大了眼睛:“什麽叫你不知道?”


  柳白抿了抿嘴:“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隻是我的腦海中似乎曾經出現過一幕,我把她捅死的一幕,但那隻是幻覺,不是嗎?再說了,葉青竹死的時候你不是和我都呆在家裏的嗎?”


  陶敏想想確實是這樣,那晚他們都在家裏,柳白又怎麽可能有機跑出去殺人呢,應該是對方弄錯了,把賬算到了柳白的身上。


  這鍋若真被柳白背上了,那些人又著急想要替葉青竹報仇,說不得就會把賬算到柳白的身上甚至還會算到自己的身上。


  “不行,這事情得和警方說一聲。”


  柳白攔住了想要給黃猛打電話的陶敏:“算了,別打了,先看看再說吧。”


  陶敏冷靜下來也覺得現在打這個電話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對方到底是誰,既然對方三番兩次朝廷威嚇,那說明應該離出手不遠了。現在有警方的人在暗中保護,陶敏相信對方應該也奈何不了他們。


  不過她還是覺得柳白有什麽事情瞞著她,她必須想辦法弄明白柳白到底瞞了她什麽,是不是與葉青竹或者謝常青他們的死有關係。


  總之,她覺得柳白這兩天是有些反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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