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卷三:天音挽歌)被耍的感覺
段長紅坐在臥室的地毯上,還在品著她的紅酒,女秘書推開了臥室的門走了進來:“段總,還是沒有聶小刀的消息。”
段長紅冷冷地問道:“襲擊他的人找到了嗎?”
女秘書猶豫了一下:“沒有,不過我懷疑是獸哥那邊的人。”
“哦?怎麽可能?”段長紅皺起了眉頭,她還真想不出獸哥為什麽要讓人去襲擊聶小刀,在她看來獸哥與聶小刀應該還處在蜜月期,聶小刀投靠獸哥,獸哥呢,為了表示他對聶小刀的看重甚至把自己的小別墅都拿給了聶小刀暫時住著,獸哥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對聶小刀下手。
她的心裏很清楚獸哥為什麽非得要把聶小刀給搶過去,還是衝著自己來的。不過對於獸哥她一直都不擔心,在她看來獸哥隻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角色。
雖說獸哥在林城道上確實能夠算一個人物,但再怎麽也就是一個混道上的而已。以自己身後這個人的勢力,要滅掉獸哥可以說費不了什麽勁兒。
原本這事情段長紅並不想去驚動身後那個人的,有時候就是這樣,什麽事情都需要身後的人來替你解決那麽顯得自己也太沒有本事了。再加上段長紅很欣賞聶小刀,聶小刀跟著她的這五年也為她做過很多的事情,所以她對聶小刀多多少少還記了一點情。所以她才想著逼聶小刀出國,偏偏聶小刀不買自己的賬,還搞出這麽多的事情來。
“你說,聶小刀會不會去醫院?”她嘴裏的醫院自然是江城三附院。
“他應該沒有這個膽子,他不是不知道那兒是什麽地方,那個地方他若真的闖進去就隻有死路一條。”女秘書回答。
段長紅卻是搖搖頭:“你也太不了解聶小刀了,這個人認死理,真是他認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隻是他也是一個有腦子的人,所以就算是要闖三附院應該也不是他一個人,讓我想想,他能夠找誰去陪他闖三附院呢?”
段長紅一口把杯裏的紅酒喝完,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額頭,突然她睜大了眼睛:“馬上通知醫院那邊,讓他們小心,很可能警察會過去。”
女秘書愣住了,段長紅喝道:“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的啊!”
女秘書這才掏出手機來給醫院那邊打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她輕聲說了兩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我已經讓他們做準備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不過那個小敏怎麽辦?”
段長紅想了想說道:“就留在醫院裏,把她交給聶小刀吧,我想他應該會記這個情的。”
女秘書還是有些不明白:“如果他真讓警察幫他打這個頭陣說明他已經和警方合作了,這個時候他還會記情嗎?”
段長紅淡淡地說:“他會的,他的心裏很清楚,他不管去哪裏,去做什麽都不可能帶著一個植物人的,他若想要讓他這個女朋友能夠安生就隻能記我的情,有時候你考慮事情會把人心和人性給忽略了。處在他現在的角度,他就一定會多想一些的,他會想明白,我能夠帶走這個植物人一次就能夠帶走她第二次,我甚至還能讓這個植物人的母親禁止他再接近自己的女兒。當然,為這個我可能還要付出一些代價,但錢對於我來說又算什麽呢?”
女秘書聽明白了,又重新打了一個電話。
沈沉開著車來到了江城三附院的門口,現在是大晚上,醫院門口早已經看不見人了,隻有兩個值班的保安各自在刷著自己的手機,他們聽到有車子停下的聲音都抬頭往沈沉這邊望過來。
沈沉走上前來:“我找個人。”
保安正想說什麽,沈沉就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就在這個時候葉天恒的車子也到了,他跳下車,小跑著來到了沈沉的身邊。
那想說話的保安為難地看著沈沉:“這大半夜的,恐怕是有些不方便吧?還有,就算你是警察,你確定你現在真是在執行公務嗎?”
沈沉被這保安給噎住了,他還真不是在執行公務,隻是他又必須進去。
葉天恒白了沈沉一眼,他覺得沈沉就不應該亮明身份,直接闖進去不就行了,其實也不用闖,這個時候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醫院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兄弟,行個方便唄!”葉天恒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直接就遞了過去,那煙不便宜,小一百一包的。
保安的眼睛一亮,不過臉上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葉天恒又塞給他兩百塊錢:“你們拿去吃宵夜。”
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那拿著錢的保安遞了一百給另一個,他接了過去,然後說道:“趕緊的啊,塔要被推了,你一個人傻愣在那兒做什麽?”那保安也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同伴是讓自己放水,當沒看到沈沉他們。
葉天恒也是人精,拉了沈沉一把,兩個人就進入了醫院。
就在他們進去後沒多久,其中一個保安就打了一個電話:“老大,還真有警察,按你說的,把他們給放進去了,嗯,他們肯定不會懷疑,還塞給我二百塊錢呢,謝謝,謝謝老大!”
沈沉和葉天恒自然不知道,原來剛才那兩個保安不過是在演戲,隻是他們演的很好,再加上沈沉和葉天恒想要進醫院的心切,也就沒留意那麽多的細節。
“住院部在那邊。”葉天恒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樓,兩人就向著住院部走去。
“也不知道在哪個科室。”葉天恒說,沈沉想了想:“應該是內科吧。”
“好,那我們就去內科看看。”
他們上了樓,來到了內科病房,值班的是兩個小護士,見到他們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現在可是半夜,按說這個點不可能再有人能夠進來探視的,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喂,你們是什麽人,怎麽跑到病房來了?”一個小護士大著膽子問道,沉沉說道:“我來找一個人。”
“找人?大半夜的你找什麽人啊?你們該不是想做什麽壞事吧?”
得,自己堂堂一個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居然被人家當成了壞人。
沈沉輕咳一聲:“我是來看一個朋友的,她應該是今天才轉到你們醫院的,叫陸敏。”
“陸敏?你是說那個一直昏迷不醒的女人?你和她是什麽關係,就隻是朋友?就算是朋友,你知道不知道現在幾點鍾了,你覺得這個點看病人合適嗎?”
當小護士說出陸敏是昏迷不醒的女人時沈沉就知道他們是找對地方了,陸敏應該就在這兒。
沈沉再一次亮出了自己的證件:“我是警察,她是我們一個案子的重要證人,所以我們必須把她給帶走。”
那小護士笑了:“就算你真是警察,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她是什麽重要證人,但你覺得帶走一個植物人真的有意義嗎?再說了,你說帶走就帶走,誰知道你這證件是不是假的,天知道你們是不是想要把人帶走然後去摘器官什麽的。”
另一個護士也跟著說道:“就是,我這兩天看新聞就說了,專門就有人去醫院劫那種沒有行動能力的病人,然後盜摘他們的器官去賣錢,天,想想都覺得可怕,那麽殘忍的事情他們怎麽做得出來!”
之前那小護士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手機,後退了兩步:“不行,我必須打電話報警。”
說著她真的撥通了報警電話,煞有介事地把眼前的情況說了一遍,沈沉有些無奈,今天晚上這個醫院真是透著古怪,雖然哪裏古怪他說不上來,但卻是讓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我已經報警了,你就等著吧,一會真正的警察就來了。”
葉天恒都差點忍不住笑了,今天沈沉這警官證貌似根本就唬不住人,先是讓兩個保安給噎了一下,現在小護士甚至還報了警,似乎沈沉是個假的警察。
沈沉也有些無語,此刻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悄悄地溜進了醫院,他來到樓道口,偷偷地看到了這一幕,他便是聶小刀,就連他也差點要笑出聲來,不過此刻他的心裏卻有一點奇怪,這還是自己知道的那個江城三附院嗎?
他相信那個小護士並沒有在唬沈沉,那通報警電話是肯定打了的,這麽一來自己還真不能呆在這兒了,他隻能先撤了,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著,等沈沉的電話。
既然醫院敢報警,那說明醫院裏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都已經被隱藏了起來,也就是說隻要警察來證實了沈沉的身份之後,小敏或許就能夠帶走了。
當然,他也想過,如果醫院拿小敏的母親說事的話,那麽沈沉或許會有麻煩。他感覺自己有些對不住沈沉,好像是自己把沈沉往坑裏帶了。
要是醫院咬著這事情不放,沈沉又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他這個刑警大隊長指不定會挨什麽樣的處分。
警察很快就來了,來的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一般出警都是就近原則。
當領頭的那個警察看到沈沉的時候愣了一下,接著臉上帶著笑大步走上前來:“沈大,怎麽是你啊?”沈沉有些無語,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人家解釋。
“我幫朋友來接個人。”
聽沈沉這麽說,那警察有些尷尬地說道:“看來這就是個誤會,誤會,哈哈哈哈!”
兩個小護士看得有些呆了,她們沒想到沈沉這個警察居然是真的,看來她們這是鬧了烏龍。
沈沉走到她們麵前:“怎麽樣,現在能夠證實我的身份了吧,說吧,陸敏在什麽地方?”一個小護士說道:“可是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就這麽把人接走吧,得家屬同意才行的。”
小護士的話還沒說完,護士站的電話就響了,小護士趕緊先接電話,接電話的時候她用一種疑惑的眼神望向了沈沉,然後隻聽她對著電話說:“哦,好的,我知道了。”
“沈警官,您稍等一下,我這就給她辦出院,不過你準備把病人帶到哪兒去,帶回家裏去嗎?我擔心這樣的護理家屬在家裏根本就無法完成,我建議你們要麽讓她就呆在這兒,要麽讓她轉院,專業的護理有助於她的康複。”
小護士這話說得沒錯,專業的事情自然得專業的人來做。
她這麽問讓沈沉也覺得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接小敏出去是聶小刀的意思,可是聶小刀卻沒有告訴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接出去以後人送到哪去?難道聶小刀自己有安排嗎?
就在這個時候沈沉的手機響了,是聶小刀打來的。
“沈隊,辛苦你了,我想了想,人不接了,就讓她在那兒吧。”聶小刀在電話裏輕聲說道,沈沉有些鬱悶,這算什麽?自己大半夜跑到這兒來,又鬧了這麽一出,現在倒好,他一句話人就不帶走了,留下。
沈沉正想說什麽,聶小刀說道:“沈隊,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但我想目前我也隻能這麽做了,可能我會消失一段時間,你也不用找我,況且你根本就找不著我,今天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了。”
聶小刀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沈沉一下子呆住了,這叫什麽事?聶小刀到底想做什麽?
“怎麽了?”葉天恒發現沈沉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便問道。
沈沉苦笑,然後對小護士說:“或許你說得對,人還是留在你們這兒的好,你們比她的家屬更加專業,不是嗎?”
接著他又看向出警的警察:“行了,沒事了,都回吧。”
說完他轉身就向著電梯口走去,葉天恒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都不說話。
小護士和出警的警察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們也都不敢問,那領頭的警察說道:“收隊了。”
上了車,葉天恒問沈沉:“是不是聶小刀又變卦了?”
沈沉點點頭,他並沒有著急發動車子,而是點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