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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卷三:天音挽歌)汪璐的提醒,凶手是女人

  沈沉重新回到了局裏,他的停職結束,恢複職務繼續主持刑警大隊的工作。


  這個結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對於沈沉的為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這樣一個人能夠有什麽問題。資曆老一些的警察心裏清楚,沈沉的停職或許與他私下調查沈如何的案子有關係。


  嚴格說來,私自對案件進行調查確實是違反了紀律的。


  “頭,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可是想死你了!”楊鄭早早就替沈沉泡好了茶,那辦公桌也打掃得幹幹淨淨。


  沈沉停職期間,楊鄭是給他打過幾次電話的,當然,大多是慰問的性質。不管怎麽說,他的心裏有沈沉這個大隊長就讓沈沉感到暖心了。


  “對了,汪主任也回來上班了,剛才我在樓下遇到她了。”


  “哦!”沈沉很是隨意地應了一聲,不過他的心裏卻在想,這幾天汪璐都在做什麽,為什麽一直都沒和自己聯係。


  換在平時,汪璐可是每天都會給自己打個電話,甚至約自己去這裏那裏的。


  沈沉也沒有多想,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的狀態,在他的辦公桌上已經擺放著謝常青和梁嵐案的相關資料。


  他看得很認真,整個人都投入了進去。


  雖然傅洪和黃猛之前曾把案情和他說過,但怎麽也沒有親自看這些資料來得更全麵一些。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接著汪璐走了進來,沈沉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回來了?”


  “聽到你複職的消息我就回來了。”汪璐將一袋花生奶糖放在了沈沉的辦公桌上,沈沉說了聲謝謝。


  沈沉記起來自己無意中提及過自己喜歡吃這種糖,沒想到汪璐記在了心上。


  “這些天你還好吧?”汪璐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沈沉點點頭:“還好,對了,這些案卷你都看過了吧?”


  汪璐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反而是說道:“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的怨言?真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要是我一定要討個公道。”


  “什麽公道?我本來就犯了錯,私自查案是一個警察的大忌,停職已經算是輕的了,行了,說案子,你有什麽想法?”


  “謝常青的死和梁嵐的死並案偵查是你提出來的?”汪璐問道。


  沈沉說這是他向傅洪建議的。


  汪璐卻說道:“這兩起案子的作案手段並不相同,而且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你並案偵查的依據是什麽?”


  沈沉眯起了眼睛:“雖然作案手段不同,沒有什麽相似之處,但這兩個案子的受害者有交集,就衝這一點並案是不存在什麽問題的。”


  “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一並案的話很可能會給我們的偵查工作帶來誤導,也就是說很可能從並案一開始就會帶著明顯的針對性。”


  沈沉沒有說話,身子往後靠了靠。


  汪璐又說道:“眾所周知,謝常青與柳白雖然是搭檔,可是他們一直以來理念就不一樣,對於藝術的認識與理解也不一樣,為此二人可是有過不少的爭執,梁嵐又是柳白的前妻,之前他倆的婚姻關係出現問題,繼而離婚,梁嵐又大鬧新聞發布會現場,兩個人站在了根本的對立麵,你這麽一並案不是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柳白嗎?”


  沈沉還是沉默,但他心裏也清楚汪璐說得沒錯,甚至他與傅洪、黃猛都對柳白產生了懷疑。


  不過沈沉覺得這也沒有什麽,畢竟不管從哪方麵來看柳白的嫌疑也是最大。


  汪璐淡淡地說:“不是我打擊你們,你們的思路或許沒有太大的錯,但我敢保證兩個案子的凶手並不是同一個人。殺害謝常青的凶手是一個男人,可是殺害梁嵐的凶手卻是一個女人。”


  汪璐是側寫師,也就是心理畫師,在對案子進行過深入的了解之後她是可能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心理畫像的,她既然這麽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那你就說說看,你憑什麽認為殺害梁嵐的凶手是個女人?”


  汪璐說道:“梁嵐是被人勒死的,但勒死她的卻並非繩索,而是類似絲巾的東西,這一點喻姐的報告裏就有。而據黃猛他們的了解,梁嵐從來就不用絲巾,傅隊他們也去過梁嵐家裏看過,在梁嵐家確實也沒有找到一條絲巾。那麽絲巾隻能是凶手的。另外,從那個許靜家到案發現場,距離雖然不遠,但方向卻與回城方向相反,那麽梁嵐是怎麽跑到案發地點去的?打完麻將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她總不會一個人跑到那個鬼地方去吧?”


  這一點沈沉自然是考慮過的,梁嵐為什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如果她要回城,那麽出了小區門口應該是在東邊的大路上等出租或者是約車,可案發地點卻是在西邊,那邊很偏僻,而且是河岸邊,梁嵐跑到那兒去確實是有些令人費解。


  也正因為是這樣,沈沉斷定她是被熟人約去的,什麽人能夠把她約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去呢?依舊是柳白的嫌疑最大,梁嵐自己的這個前夫。


  要知道柳白與梁嵐在一起的時候可一直都是一個好丈夫的角色,雖然離了婚,那也是梁嵐覺得他沒什麽出息,但有一點,梁嵐覺得自己是拿捏得住他的,對他總是頤指氣使,所以沈沉認為,如果是他把梁嵐約到那兒去的,梁嵐肯定會去。


  當然,必須有什麽讓梁嵐去的動力,比如說就他承諾給梁嵐錢的事情好好談談。


  至於為什麽要選擇在那個地方,那就要看柳白怎麽編了。


  對於絲巾的問題沈沉承認是自己忽略了,他也看到了檢屍報告裏關於勒死梁嵐的是類似於絲巾的東西,但沈沉心想梁嵐就是女人,她的身上帶著一條絲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凶手是將就她的絲巾將她給勒死的。


  顯然,汪璐卻讓傅洪他們把工作做細致了。


  沈沉抬眼看向了汪璐:“你這兩天一直在為案子的事情忙碌?”


  “不是你讓傅洪他們來找我的嗎?”


  “啊?”沈沉想了想好像自己還真提過一嘴呢。


  “至於我說凶手是個女人不僅僅是因為一條絲巾,而是因為在梁嵐的衣袖外側發現的一抹口紅印,那口紅並不屬於梁嵐本人,技術部門已經進行了對比,應該是另外一個女人留下的,而且是在她們扭打的過程中不小心給蹭上的。”


  沈沉皺起了眉頭,這就是傅洪他們的問題了。


  “你也別怪傅隊,一來那塊印跡很小,不足指甲蓋的六分之一,二來男人嘛,對於這玩意並不敏感,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會往那方麵去想。技術部門正在嚐試看看能不能查出是什麽牌子的口紅,當然,這個難度相對要大些,也可能查不出來,但我個人覺得那應該是香奈兒的,因為那顏色有些特別,很像香奈兒的一款。”


  對於化妝品沈沉並不是行家,所以他根本就發表不了什麽意見。


  但如果真的與梁嵐扭打的是個女人,那麽汪璐提出的殺害梁嵐的凶手是個女人的假設還真可能成立。


  那麽這個女人是誰呢?


  梁嵐難道在外麵還有仇家嗎?


  隻是謝常青案和梁嵐案前後間隔沒兩天就發生了,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沈沉陷入了沉默,他的腦子開始有些混亂,真如汪璐所言,兩個案子的凶手都不是同一個人的話,自己的這個並案偵查是不是就有些草率了。


  汪璐知道沈沉聽進了自己的話,她說道:“之前你們懷疑柳白殺了梁嵐,那麽我們是能夠知道他殺人的動機的,可是這個女人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沈沉苦笑:“不知道,你這樣一來我們又得重新尋找偵查的方向。”


  汪璐站了起來:“得,我先回辦公室了,我也嚐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先對這個犯罪嫌疑人進行一個心理側寫。”


  沈沉點了點頭。


  汪璐離開之後他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心裏有事的時候他都會這樣,他想要把事情想明白。


  手機響了,沈沉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傅洪打來的。


  “頭,聽說你回來上班了,那太好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就像沒了主心骨一樣。”


  “行了,別廢話,有事說事!”沈沉肯定是不想聽他的馬屁之辭,直接讓他進入主題。


  “頭,是這樣的,汪主任之前給我說殺害梁嵐的凶手可能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有品味的女人。於是我對梁嵐的社會關係進行了排查,與梁嵐接觸,且符合這個大概條件的還真不少。知道為什麽嗎?梁嵐還做的有微商,而他所推銷的產品大多都是女性用品,而且檔次還不低,沒有一點能力的女人還真是買不起。”


  “微商?”這倒是有些出乎了沈沉的意料,他怎麽也沒想到像梁嵐這樣的女人居然會去做微商。所謂的微商就是在微信的朋友圈裏發一些銷售廣告,然後通過朋友圈把商品給賣出去。


  “沒錯,而且她似乎做得還真的不錯。”


  假如是這樣,那要找出那個女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了。


  而如果凶手以客戶的身份把梁嵐給約到案發的現場那就說得通了。


  而這也很可能解釋了之前沈沉心裏的一個疑問,那就是梁嵐為什麽不願意蹭李文靜他們車子離開的真正原因。


  她應該是不想讓她的這幫朋友知道自己在做微商,做微商雖然不丟人,但是她麵對的這些女人可都算名流,她認為自己也是名流,一個名流怎麽可能去做微商呢?所以就連她做微商時用的微信賬號都與她平日裏用的那個微信都不是同一個。


  梁嵐是真的虛榮。


  “那也得查,把最近與梁嵐聯係過的客戶以及微商的上線都好好查一遍。”


  就算沈沉不這麽說傅洪也已經讓黃猛去調查了。


  “重點是曾經與梁嵐有過矛盾,起過爭執後來又走得很近的人。”


  沈沉算是給他們把排查的界限給圈定了下來,至少也給他們指明了一個大方向。


  “好的,那柳白那邊呢,還查嗎?”


  “繼續查,為什麽不查?”沈沉淡淡地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腦子裏卻在想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恨才會讓一個女人把另一個女人給勒死?


  看來那句話說得沒錯,沒事別輕易去招惹女人,不然你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至於說柳白,他仍舊是有著嫌疑的,哪怕隻是因為謝常青的案子沈沉也不會輕易把柳白的嫌疑視而不見。


  他覺得自己有必須去見一見李文靜了,他相信李文靜的身上肯定藏著不少的秘密。她應該是知道什麽的,特別是當她反複強調那一晚她就在家裏,哪裏都沒有去的時候沈沉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李文靜有問題。


  至於提到交通工具的事兒,或許原本梁嵐是打算坐著客戶的車子離開的,隻是她沒有想到大晚上來的並不是什麽客戶,對於她而言,來的根本就是催命的閻羅。


  隻是等她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把命都給搭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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