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卷三:天音挽歌)柳白的精明,黃新發遇賊
對於警察上門柳白並沒有一點的驚訝,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謝常青出事,自己是謝常青的合作者也是合夥人,警察又怎麽會不找他了解情況呢?
隻是他沒有想到警察來找自己之前已經去過了梁嵐家。
“警官,我有些不明白了,我與梁嵐的事情與謝常青的案子有關係嗎?”
柳白就與梁嵐不一樣了,他很小心也很謹慎,而且他對自己的情緒控製得很好,始終都保持著一種平靜的狀態。
黃猛說道:“梁嵐大鬧發布會,在發布會上說的那些我們總得要了解一下情況吧,另外,梁嵐與謝常青也是認識的,那麽我們問她一些關於謝常青的事情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最重要的是,誰與案子有關,誰與案子無關,我們自己有自己的判斷,而柳先生你也有義務配合警方的調查。”
柳白點了點頭,黃猛的話說到這份上他確實沒有什麽好說的。
“謝常青是在發布會那天的淩晨出的事,柳先生,那個時間段你在什麽地方?”
“我在家裏。”
“有人能夠證明嗎?”
“有,那晚我們的一個學生來家裏請教我一些問題。”
“你們的?”傅洪來了興趣。
柳白點點頭:“沒錯,我和老謝共同的學生,她叫李文靜,是個酒吧駐唱歌手,是從我們藝術學院畢業的。”
黃猛眯起了眼睛,那晚李文靜可是沒少給謝常青打電話。
“她一直在你這兒呆到淩晨嗎?幾點走的?”黃猛問。
柳白的臉微微一紅:“一直到早上六點多鍾才離開的,我們喝了一點酒,喝醉了。”
傅洪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神情,看來文藝圈的人確實是亂。
柳白似乎感覺到了傅洪的所想,他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雖然我們都喝醉了,但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我是她的老師,又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傅洪冷笑,柳白還想辯解,不過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黃猛並沒有一直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他說道:“李文靜和你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打過幾個電話?”
“是的,她的電話確實很多,不過她到底是打給誰的我就不清楚了。”
“她既然是來你這兒請教問題的,怎麽你們會喝起酒來了呢?方便告訴我她請教的是什麽問題嗎?”
“她是個歌手,搞聲樂的,而我原本就是她的聲樂老師,她請教的自然是關於如何把歌唱好的問題。如果你們需要了解具體的我可以和你們也說一說,不過那很專業,我怕你們一時半會是接受不了的。”
黃猛擺擺手:“我們不需要你普及音樂常識,說說吧,怎麽想著和自己的女學生喝酒?而且就你們兩個人,你覺得作為一個老師合適嗎?”
“這都怪我,我們不知道怎麽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的婚姻,她是我的學生不假,但她已經踏入社會了,是個成年人,她關心一下我的生活似乎也很正常吧?我們聊到了我和梁嵐的那段婚姻,聊到了她的未來,或許是話題沉重了一些,所以我們就喝起了酒來。”
黃猛點了點頭:“那如果我告訴你,她那晚給謝常青去過好幾次電話你會怎麽想?”
“我能怎麽想,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老謝載譽而歸,她作為學生是應該打電話去祝賀的。”
“祝賀的話一次通話也就足夠了,可是她好像並不隻打了一次吧!”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他們有什麽事情要商量吧。又或者她也想問老謝一些關於演唱技巧方麵的問題。警官先生,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最好親自去問她自己。”
柳白明顯有些不耐煩,想要結束這樣的談話。
黃猛說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和梁嵐離婚,是因為謝常青嗎?”
這個問題才問出來柳白的臉色就大變:“你什麽意思?”
黃猛微笑:“我就是問問,你也不用緊張。”
“當初年輕,找女朋友誰都想找一個漂亮的,哪怕她隻是一個花瓶。可是一旦結婚過日子那就是另一碼事了,花瓶能有什麽用?梁嵐不隻是花瓶,她還是個潑婦,結婚以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最初的選擇多麽的愚蠢。我們的理念不合,說白了,三觀都不一樣,你覺得我們能夠在一起多久?至於你說是不是與謝常青有關,我不明白你在暗示著什麽,你該不會想說她與老謝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吧?如果你們那麽想就錯了,她這個人雖然毛病很多,但應該不可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肯定不會。”
傅洪還想說什麽,柳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累了,下午還有一個講座,不知道兩位警官還有什麽要問的沒有?”
“沒有了,如果還有什麽問題我們會再來打擾的。”
不等傅洪說話黃猛就拉著傅洪離開了。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傅洪問黃猛,黃猛歎了口氣:“對於梁嵐與謝常青之間的關係柳白說了謊,而且他好像很刻意地想回避這個問題。那說明梁嵐與謝常青之間的關係還真是不一般。還有,他說那晚李文靜一直和他呆在一起,可李文靜和他在一起的同時又三番幾次給謝常青打電話,你不覺得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嗎?”
傅洪微微點了下頭:“是啊,看來接下來我們得去見一下這個李文靜了。”
黃猛說道:“我們要見的人還很多,除了李文靜還有那個為人師表的老師汪淳一汪教授。”
午飯的時候,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小院子裏。
沈沉和龍學軍從車上下來,進了屋,廖遠承正在吃著東西。
“現在就要走了嗎?”廖遠承衝著二人笑笑。
沈沉看了龍學軍一眼,龍學軍點點頭:“對,現在就走。”
廖遠承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站起來。
他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就一個包。
沈沉說道:“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
廖遠承看到停著的那輛黑色商務車,他無奈地笑了:“這怎麽都不像是要進精神病院,反倒是像去哪兒封閉式學習。”
龍學軍說道:“叔,放心吧,要不了幾天我們就出來了。”
廖遠承拍拍他的肩膀:“我說了,都聽你們的。”
他又看向了沈沉:“沉子,你知道現在你的處境嗎?”
沈沉點了點頭:“我知道。”
“凡事都要多加小心,明白嗎?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特別是那些說能夠提供你爸案子線索的人。另外,譚科那兒你別怨他,他也是為了你好。”
沈沉沒想到他會替譚科說話。
廖遠承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要說你父親的鐵哥們沒幾個,但譚科一定能夠算一個。”
說完,廖遠承就上了車。
龍學軍過來扶住了沈沉的肩膀:“我覺得你應該馬上就要複職了,我告訴你,謝常青那個案子可是影響很大,就現在你們隊裏那些人還真辦不了。”
沈沉苦笑,這家夥說的什麽話,難道離了自己刑警隊就要癱瘓了嗎?
當然不可能,他相信哪怕沒有自己,傅洪和肖秋水也一樣能夠把案子給辦好。
他們隻是因為自己出現之後有了依賴思想,但他們的能力卻是在的。
就拿年輕的那些來說吧,無論是黃猛還是羅森,他們都很不錯,稍稍磨煉一下同樣也能夠擔當重任。
沈沉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在他看來,刑警原本就是一個很講究團隊協作的職業。
看著車子遠去,沈沉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相信龍學軍,更相信在精神病院裏廖遠承要比在外麵要安全得多。
唯一遺憾的是廖遠承沒有將那本日記本交給自己。
他很好奇,那本日記本裏到底記錄著什麽。
當然,他並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幹出對不起自己職業的事情,不會像黃新發說的那樣,那本日記就是罪證。
他更懷疑那本日記可能會牽動一些人的神經,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出現龍學軍一路被人追殺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沈沉的電話響了,他接聽電話。
“沈沉,馬上回局裏一趟。”
電話那頭傳來了譚科的聲音。
沈沉淡淡地說道:“譚局,我可正在停職期間,去局裏做什麽啊?”
“讓你回來就回來,哪來那麽多廢話。”
沈沉雖然心裏確實有些氣,可是他還是打了個車去了局裏。
直接來到了譚科的辦公室。
譚科陰沉著臉,正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見沈沉推門進來,他才嚴肅地說:“老黃出事了,昨晚有人潛入了他的家裏,像是想找什麽東西,被他發現,打鬥中他被對方捅了一刀,還好不是要害,不然的話估計真的就掛了。”
譚科嘴裏的老黃自然就是黃新發,沈沉有些不解:“他的家裏能夠有什麽東西?”
譚科像是有些猶豫該不該把這事情告訴沈沉。
沈沉沒有催他,而是在沙發上坐下,從容地點上了一支煙:“老黃的手裏也有一本日記,他曾和我說過,想要破你父親的那個案子的兩本日記本在一起。”
沈沉一驚,這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竟然有兩本日記本,也就是說黃新發的手裏一本,廖遠承的手裏一本。
真是這樣嗎?
現在看來恐怕是真的。
“那譚局把我叫來的目的是什麽?你們可是明確地說了,我父親的案子不許我再私自調查。”
譚科白了沈沉一眼:“你小子抬杠是吧?我們不讓你查是為了你好,可是現在看來對方應該已經沉不住氣,他們在廖遠承那兒沒能夠拿到那本日記本,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老黃這兒。”
“譚局,我好奇的是那本日記為什麽會在黃新發的家裏,這麽重要的證據不應該是存放在局裏或者廳裏的嗎?”
譚科歎息道:“那是你父親親手交給他的,說是等到合適的時機廖遠承會帶著另一本日記回來,到時候隻要兩本日記能夠合起來,你父親的案子就能夠水落石出了。”
“你可別告訴我黃新發手上的那本日記丟了!”沈沉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譚科抿著嘴:“確實是丟了,老黃雖然藏得很好,還是讓對方給找到了。那人是個慣犯,他想要找的東西就沒有找不到的。”
“胡六指?”沈沉一震,如果真是這家夥出手,那可是從來都不會落空的。
譚科苦笑:“沒錯,老黃說就是胡六指,雖然他把自己一番偽裝,但老黃還是看到了他的那第六個指頭。除了他,誰還有這樣的能耐?”
“你是想讓我去找到這個胡六指?”
譚科搖搖頭:“不用,我已經安排老肖他們二中隊去找這個人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廖遠承的那本日記可不能再出什麽問題了。”
沈沉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因為這件事情譚科他們會像龍學軍說的那樣讓自己複職。
“對了,謝常青的案子上麵十分的重視,他剛剛獲得全國大獎,為我們市裏記得了榮譽,他的死如果不查清楚的話,那些老百姓會有很多的閑話的。你看看如果有可能幫幫老傅,你不在,他們幹事情心裏也不踏實。”
“如果我沒理解錯譚局是讓我複職嘍?”
“不是複職,就單純地幫下忙。”譚科可不會輕易的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