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姐姐,你好漂亮啊
謝青辭有點抑鬱。
他想說的其實是“這活動有詐,我不在的時候不準給別人寫信”。
但節目組催著他走,他最後什麽也沒說,就看著虞夏歎了口氣,步履蹣跚地消失在院門外。
虞夏還有點莫名其妙。
收拾了碗筷,她一個人待得實在無聊,出去溜達了一圈,正好碰見蘭薈來找她。
圓圓臉紮了個丸子頭,苦大仇深地在馬路上看著她,中間一群歸家的鴨子嘎嘎跑。
“……有事?”等鴨子跑了,她走近了問。
蘭薈唉聲歎氣:“你敢相信,我們六個人全都不會用柴火灶做飯。”
“那你們吃的什麽?”
蘭薈再歎氣:“煮稀飯,然後水加少了,最後得到一鍋粘稠的米飯糊糊。你們吃的什麽?”
虞夏假裝回憶,極盡文學素養用遍了溢美之詞來形容。
“那是一碗神奇的麵,鮮紅水靈的番茄,金黃鬆軟的雞蛋,筋道爽滑的麵條,番茄丁下鍋的時候激起一陣刺啦啦的油爆聲,那香味經久不絕。吃了那碗麵,三天不想家,喝了那碗湯,三天隻想躺。”
蘭薈:“……”
她吞了吞口水:“那你們還有番茄嗎?我可以生啃一下,就當減肥了。”
“沒了,”虞夏攤手,“就那一個,還是別人給的。你們沒去買點菜?不吃主食炒個素菜總可以吧?”
蘭薈再次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燒火真的很難,我玩不轉。”
“其他人也搞不定?那粥怎麽煮好的?”
終於到了重點,蘭薈深呼吸一下,說:“隻有我。錢嶺和淩煙好像吵架了,躲在房間裏生悶氣,淩煙在哭,鄭妗妗就去安慰她。柳際比我還不會,王旭淳去砍柴了,不參與做飯。”
虞夏眨眨眼,原來不是節目無聊,是她和謝青辭離得遠沒什麽好玩的才會無聊,人多的地方這不挺熱鬧的嗎。
“辛苦你了,對此我隻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三天後盡量通過考驗吧。”
說完又問她:“那就你一個人出來溜達?淩煙不是正難受?”
蘭薈聳聳肩:“我進去勸了兩句,但我一個單身狗又沒什麽解決情侶矛盾的經驗,勸不動就算了,那兒有鄭妗妗呢,她很有耐心。”
兩個人邊走邊說,路過那棟漂亮的花園小樓,正好看見周毓從裏麵出來。
下午換房沒成功,周毓這會兒臉色還有點尷尬,和她們同行也沒多餘的話說。
到了大平房,站在院子裏就能聽見鄭妗妗活潑的勸慰聲。
林霜音也在,兩個人柔聲安撫著啜泣的淩煙。
按照蘭薈說的,做飯的時候就開始哭了,哭到現在還沒結束?
她走進去好奇地看了眼,淩煙的眼眶通紅,林霜音和鄭妗妗一人握著她一隻手,溫聲細語說著話,沒有半點不耐煩。
她們仨也象征性安慰了兩句,剛看著淩煙有鎮定下來的征兆了,下一秒眼淚又流了出來,泉眼一樣源源不斷。
拍哭戲肯定行,虞夏心想。
這時候周毓大概是不耐煩了,皺著眉語氣生硬地說:“別哭了,這本身也沒什麽大不了,你選錯了他也選錯了,大不了吵一架,一直哭有什麽用?”
淩煙都驚呆了。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這裏麵要說誰的脾氣最不好,那大家公認的是虞夏,之前她在節目上臭臉罵淩蘿和駱盛的片段給全網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可是現在虞夏還沒不耐煩,反倒是周毓先忍不住了。
鄭妗妗和林霜音有點尷尬,一邊安撫淩煙,一邊打圓場替周毓解釋這番話的好心。
活像婦聯的幹部在調解妯娌矛盾。
虞夏靠在衣櫃門上沒說話。
淩煙強忍淚水,手在眼尾使勁蹭,把皮膚都蹭紅了,然後扯著嘴角說:“沒事,我知道周毓是好意,我是淚失禁體質,是這樣的,隻要一難受就哭得跟決堤了一樣。”
這樣的比喻很增好感,鄭妗妗就跟著說了句好笑的,成功打破尷尬的氛圍。
然後她們開始進入真心話環節。
鄭妗妗問淩煙為什麽會選錯,怎麽鬧的矛盾,淩煙又問周毓怎麽會和劉義丞瀕臨分手。
最後也沒落下她。
“虞夏,你覺得呢?你和謝青辭是怎麽突破那一步走到一起的?”
虞夏回過神,笑了笑。
“很簡單啊,覺得喜歡了,就告白,能成就在一起,不能成就趁早離遠點。”
淩煙有些不信:“就這樣?”
“不然呢?或者你說說你和錢嶺為什麽不在一起?”
“就……”淩煙不好意思地看看大家,“我覺得我們相處很自在,天天發消息打電話,經常一起出去玩,有事都第一個找對方,好像在不在一起都沒什麽區別了。”
虞夏不置可否,再問:“那你們這種關係,對方會有界限感,自覺不和另外的異性發展朋友之上的關係嗎?”
淩煙皺了皺眉:“當然。”
“那如果他沒做到,你覺得你能理直氣壯把他們稱作劈腿男和小三嗎?”
沒有確定關係,哪兒來的小三?自己相信不代表別人也會認同。
淩煙不說話了,鄭妗妗倒是多問了句:“難道在一起就是為了這個嗎?感情真的好的話也不在意這個吧?”
不知道真傻還是潛在海王,這種關係裏純粹是有個人吊著對方好吧。
虞夏微笑道:“我的意思是,真喜歡就把他拿下,不然等著他跟別人雙宿雙飛嗎?”
剛說完,外麵工作人員敲窗,告訴他們可以寫彩箋了。
真心話小分隊就此散開,每個人領了一遝彩箋和信封,各自寫了後放到專屬投遞間,第二天就會派發到收信人手裏。
虞夏寫得最快,一句話就完了,搞定了後回到小樓裏洗漱。
沒有通宵達旦的霓虹燈光,村子裏的作息時間都是按照天色亮暗程度來的。
天邊霞光半褪的時候,雞鴨鵝都回到了柵欄裏,虞夏在房間裏擦頭發,聽見外麵有人叫她。
她在陽台上往下一看,是隻穿著背心的謝青辭。
脫掉的t恤拿在他手裏,也不知道做了什麽,熱得頭發都濕了。
他往後撐著木頭椅子的椅背,仰頭帶笑看著她,像個混混小子特地跑來和女同學說話,吊兒郎當地說:“姐姐,你好漂亮。”
虞夏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