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留宿
這種討打的問題他沒敢問,而且第一次上門就留宿確實不太好。
於是謝青辭很無情地拒絕了虞越的邀請。
冬天天黑得早,外麵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客廳裏燈火通明,繚繞著香味的熱菜被端上桌。
謝青辭去幫忙,從廚房走回客廳的路上差點撞到嘻嘻哈哈竄來竄去的姑侄倆。
他眼疾手快把盤子往邊上舉,一手扶了下虞夏。
“小心點。”
虞夏覺得自己穩重的形象大打折扣,抓著虞越就打算收拾他。
一個凶神惡煞訓人,一個嬉皮笑臉打哈哈,耳邊全是他們的聲音,熱鬧非凡。
菜放在桌上,蒸騰的熱氣撲到眉眼前,他聞著那香味兒,聽著虞夏故作凶狠的聲音,突然勾唇笑了下。
做飯阿姨已經走了,一張桌上就他們五個人,十幾道菜。
虞夏給菜拍完照,坐下引出第二個流程。
“好了,開動,哥你可以開始複盤了。”
這是他們給家裏這位霸道總裁一個參與家庭生活的好機會。
平常在公司月月複盤員工工作,這活兒對虞珩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就是沒有固定格式和考核標準,“員工”還盡是氣自己的,這工作推進得很讓人生氣。
“首先是虞夏,業績不明,天天上熱搜,還…總之沒有去年做得好。”
“然後是虞越,今年除了氣你媽之外沒有任何突出表現。”
虞夏和虞越同時撇嘴,表示對這個評價的不讚同。
這時候嶽綾就站出來說:“才不是這樣。今年夏夏播了兩部劇,反響都很不錯,還得了獎,加上你後麵拍那部戲,是準備拿獎的吧?資源越來越不錯,這在娛樂圈是最好的事了,地位越升越高,很快就可以達到你當初想要的結果。
而且要祝賀夏夏今年有男朋友啦,感情不錯,事業有成,今年明明是豐收年。”
虞夏立馬端起酒杯敬酒:“嫂子,還是你的複盤工作做得最好。”
她一端杯子,謝青辭也跟著端起來,晃眼一看,兩個人跟新婚敬酒一樣。
虞珩臉都黑了。
嶽綾往他碗裏夾了塊肉安撫他,又開始點評虞越。
“虞越小朋友呢,今年讓人印象深刻的表現也很多。第一就是讓女同學找上門來差點把我氣倒,第二是語文成績死爛開班會的時候連累我被……”
虞越臉紅得趕緊給她夾菜:“媽媽媽媽,別說了。”
嶽綾很欣慰地吃了那筷子菜,又說:“不過呢,也有好的表現,那就是語文成績終於及格了,不枉我上次去郊區觀音廟多上了兩柱香。”
“……多謝媽媽。”
虞夏給他夾了個雞腿:“可憐見的,不行咱就多去觀音廟兩趟吧,及格顯然還不能滿足你爸想讓你上清華的要求啊。”
虞越立馬垮下臉來。
謝青辭看得忍俊不禁,又舉起杯子喝了口酒。
酒都是虞珩帶回來的,公司合作的客戶們有的就是做酒生意的,送了他不少好酒,味道都不錯,醇香綿長。
他喜歡這樣的氛圍,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兩杯。
吃完晚飯要走人了,虞夏才聞到他一身的酒味。
人是還沒醉,但肯定不能開車上路,被交警逮到不得被狗仔傳到網上去捅破天?
當屆網友對明星做違法犯紀的事最沒有容忍度,一旦逮到那就是往死了罵。
謝青辭也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這一年多已經習慣了走哪兒都有助理和司機,不用他親自開車,所以吃飯的時候根本沒想到這回事。
這下助理和司機都不在,要怎麽辦?
他默不作聲地看著虞夏,仿佛是說一切都由她做主。
虞夏有種私留小妾的罪惡感,都不敢看她哥的表情,就問嶽綾:“叫代駕?”
嶽綾搖頭:“不行,不安全。留下來吧,反正還有客房。虞珩,你去把……”
虞珩直接坐在沙發上,按著太陽穴,硬聲硬氣地說:“我喝醉了。”
“……行,那夏夏自己去,東西都在衣櫃裏放著,稍微布置一下就行。”
虞夏輕手輕腳從她哥麵前經過,帶著微醺的謝青辭進了客房。
他一路也沒吭聲,進了房間後,跟她一起打開櫃子拿床單,也不看她,就邊做事邊輕聲問:
“我真的忘了要開車,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哥是不是覺得我……”
話不用說完,光是聽著那黯然的語氣都能腦補出他愧疚的表情。
虞夏哪還管什麽床單不床單的啊,立馬抓著他的手,非常認真地說:“又沒有怪你,別多想,我哥就是耍脾氣,也沒說不讓你留下。”
說完還瞄了眼門口,偷偷親了他一下。
“開心點,喝了酒不舒服,待會兒早點睡。”
他欲語還休地看著她,垂了垂眸:“我怕睡不著,不習慣。”
虞夏眯著眼仔細看他兩眼:“認床就努力閉眼睡,認人的話你就別想了。”
他“唉”一聲,自己把床單被罩拿出來。
“可以申請事後補償嗎?”
這人裝可憐的境界又高了點,她都快分不清哪一句是裝的哪一句是真的了,連提要求也輕聲細語的。
她左看右看,對上他的眼睛,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過年過節的,也不好說不。”
“那我還可以……”
“但我可以說no。”
兩句話撞在一起,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出聲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謝青辭酒後臉有些發熱,脫了外套去衛生間撲了點水在臉上。
眉毛和發梢上都掛上了水珠,被冷水一冰,皮膚越白眉眼越黑,隨意掃過一眼就覺得心動。
虞夏磨蹭了下,觀察到門口沒人,對著他招手,兩個人在衣櫃的角落裏接了個戰鬥吻。
然後她擺擺手出去了:“晚安,好好休息。”
客廳裏,自稱喝醉了的虞珩還在沙發上坐著,盯著她進了自己房間,才站起來回主臥。
嶽綾在門口問他。
“總算看著人回去了?安心了?”
不知道虞珩回了句什麽,房門一關,聲音就都聽不見了,家裏安靜下來。
虞夏覺得自己像在重新經曆十六七歲的時候,有著難以表述的心事,牽腸掛肚的,洗漱護膚都敷衍了事,很快鑽進被子裏,拿起手機。
謝青辭果然給她發了消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