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年輕身體好
淌過河後,謝青辭微彎腰,虞夏利索地滑下去,把他胸前掛著的大背包拿下來。
“你先穿鞋,喏,紙巾,快擦擦,水很冷吧?”
背後的柔軟遠離,謝青辭垂眸坐在地上,說:“還好。”
被她捉弄了一路,能忍住就不錯了,誰還有心情思考這水冷不冷。
虞夏聞言很放心地點頭:“那我去看看哪條路能上去,你先穿好啊。”
說完就往前走了,很負責地探查著河灘上的路。
這就是典型的不容易心軟的人,別人說不難受她就真的認為不難受,讓人想順勢說點別的都沒辦法,放在古代那真是古板呆直的代表人物。
別人是唐宋八大家,她是整天裝睜眼瞎。
謝青辭沒好氣地穿好鞋,跟過去,看她正對著一叢蘆葦發呆。
“怎麽了?”
虞夏睜大眼睛轉過頭,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這裏有一窩蛋!”
他從後麵走上前看了眼,還真是一窩蛋,大概是鴨蛋,蛋殼上泛著淡淡的青色。
“你想……”養小鴨子嗎。
虞夏:“想,我想吃!”
謝青辭:“……”
他把扒開的蘆葦複原,拉著她走:“沒空了,要趕在追捕者過去之前到博物館拿線索,你忘了嗎?”
虞夏依依不舍地回頭,仿佛在看一盤子已經飛遠的烤鴨蛋,鬆花蛋,虎皮鴨蛋。
她歎口氣,拉了拉背包帶,跟著謝青辭深一腳淺一腳繼續走。
從河灘邊上走幾分鍾就到了上山的小路,據翻螃蟹的阿姨說沿著這條路一直走,沒幾分鍾就能到平章民俗博物館。
這條小路總算不是石子路了,腳底板好歹能舒服點。
“把背包給我吧。”謝青辭伸手去接包。
虞夏避開他的手:“沒事,一直都是你背,我也背一會兒,又不算重。”
她雙手還攥著背包帶,謝青辭也沒辦法直接去拽,隻好抿著唇在後麵用手指抬背包底部。
這樣能給她的肩膀減輕很多壓力。
可是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就靠得太近了,虞夏都怕陡然停下來兩個人會撞在一起。
於是隻好認真地說不用他幫忙。
“我力氣其實挺大的,背這個包綽綽有餘。要是真累了,我待會兒會直接讓你來背的。”
謝青辭也不說其他的,放開手後,還是跟在她身後。
她控製著自己不要總往後看他,但是通過走動間的聲音和身體熱度,她仍舊能感知到他有幾秒還是靠得很近。
小路兩邊長滿了鬆樹,鬆針密密層層掩蓋了陽光傳遞的熱度,他們是唯二的行人,沒說話的時候隻能聽見林間鳥雀的聲響。
這樣靜謐的環境裏,她邊走邊忍不住想,他在做什麽?這小路本就窄,他還靠這麽近,是真不怕被拍啊。
他到底要搞什麽大事,又是怎麽打算的,怎麽根本沒有遮掩的……
思緒被打斷,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手腕上一串藍色數字。
謝青辭走到她旁邊,伸到她麵前的手心裏有個小麵包。
“吃點吧,要喝水嗎?”
哦,原來他把背包打開拿出了麵包和水,難怪說剛才悉悉索索一陣。
她想說不用,但對上他那雙眼睛,又咽下了話,接過小麵包。
他又說:“背著包不方便吃,我背著吧。一個麵包換一個背包,行不行?”
“……行行行,你想背就背。”
像給皇帝脫大氅一樣,背包直接被他扒下去,然後虞夏一口麵包一口水加餐。
還別說,背著背包上坡兩分鍾就有點累了,一下取了之後那種輕鬆感讓人覺得挺愉悅的。
她小口吃著麵包,瞄了下謝青辭。
他完全沒有累的感覺,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是很輕鬆的樣子。
體力真有這麽好?
這安靜的氛圍裏,她不經意地問:“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累,真不是體育學院出來的?”
謝青辭看她一眼,回答她:“年輕身體好而已。”
虞夏想起她之前對何詞說過的“圖他年輕圖他身體好”,眼睛亂轉,蹭了蹭鼻尖。
“這話說的,我也年輕啊。”
他說:“你是女生。”
“女生怎麽了,就事不論性別。也有女生厲害得很啊,我說的隻是你和我的區別。”
謝青辭就換了個說話:“那就是我鍛煉得比你多。”
“啊,你練格鬥嘛,可是短木棍不是側重反應力嗎?”
他掃開麵前的雜草,漫不經心說:“沒有體力就說不上反應力,光是格擋就需要很大力氣。而且我也不止練過這個,格鬥裏其他類別七七八八都練過。”
碰到有個要跨上去的高處,謝青辭伸手扶了她一把。
看她還捏著麵包在吃,睜大眼睛看著他,罕見的乖巧女孩兒形象,心裏瞬間軟了軟,語氣一再放緩,繼續說:
“我以前的寒暑假很幸運地沒上過什麽補課班,但時間確實長,很不好混過去,就去學了格鬥,後麵格鬥也不能占用完我的空閑,所以偶爾也會跟著夏令營出去玩。”
虞夏咬一口麵包,含糊問:“玩什麽?”
她印象中的夏令營都是學校組織的,學英語學數學什麽的。
謝青辭:“攀岩,滑雪,衝浪,潛水,沒學過的,有意思的,都玩。”
他喜歡追求新鮮東西和刺激。
虞夏震驚,但震驚的不是他學過這麽多本事,而是——
“夏令營還玩這些東西的?”
謝青辭眉頭跳了下,好言好語問:“你不知道嗎?”
她搖頭:“我以為全世界的夏令營冬令營都是學校搞來學數學和英語的。”
因此她一度覺得這東西就是改名換姓的補課班而已。
謝青辭就說:“那你有空可以去參加一次,體驗很不錯,不過最好是和朋友一起。”
不,應該說必須和男朋友一起。
虞夏當看不懂他的眼神,咬著麵包敷衍點頭。
“再說吧。你的假期生活好好玩,這麽多才藝,在學校裏很受歡迎吧?”
雖然當初是看上他的臉和身材,但是每次問他在學校裏是不是很多人喜歡,是不是校草什麽的,他都避而不談,隻知道一疊聲叫著姐姐。
謝青辭掀了掀眼皮,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一般,我們隻專注學習。”
誰會像她一樣看中了就下手啊,班上女同學要了他的聯係方式半年了都不敢發一條消息。
也就她。